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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躺在床上,我又想起了刚才的那幕。我有些奇怪,就算她不说是我,但为什么也不说是马青呢?难怪马青会失望,她这样是不是太不给马青面子了,毕竟他们两个相识时间最久。
忽然间,我仿佛明白了,她这样是不想给马青任何机会,连让马青期许的念头也打算一并消除。她大概是想借此机会传递给马青一个信息——他们只能是朋友。
我有些佩服起她来,真是个聪明又果断的女孩,不拖泥带水。自己不屈就,也不想伤害他人,让对方长痛不如短痛。她的这种做事风格与我很相似。而这件事让我对她又增加了一些好感。想到这里,我竟然不自觉的笑了。
9
张季琪第二天直飞上海,头天晚饭时他说不用我们送,怪远的,我们再三要求都被他拒绝了。我们说好吧,不送就不送了,要随时保持联系。可第二天我们还是去了机场,他看到我们有些惊讶,但看得出他很高兴。我们像电视剧里那样不能免俗的临别相互一一拥抱,又说了些“互相伤害”但一听里面就透着一股股温暖的话,然后分别。
接下来的一天马青和银施也要走了,我当然要去火车站送。
临别的场面和昨天大同小异,可这种重复却不会使人厌烦,只会加重我的伤感,我不得不用这个矫情的词来形容我现在的心情,我的确伤感。
马青在拥抱我的时候在我耳边轻声说:“你再考虑一下。”
临别的这种气氛下,我想任何人都不会在这个时候去较真儿,于是我说:“好的。”
松开马青,我和银施的目光相对,然后我笑着对她说了一句人世间最没有新意的五言绝句:“多保重身体,有空常联系。”
于是她也同样回了我一句人世间最没有新意的三字经:“你也是。”
火车开后我才从站台往出走。这是我最讨厌的一种滋味,只有我自己,把朋友们一一送走了之后,只剩下我一个人,我情愿现在坐在火车上的那个是我,我相信如果是这样我也不会有现在这样失落。所以我体会到,原来远离并不痛苦,痛苦的是留守等候的人。于是我想,今后,不管我要和谁分开,我都要做那个先行的人,决不守候。
10
三天后,我到校了。
第一天回学校,我心情大好,看到同学们还觉得很亲切,主动与大家调侃,没想到还有意外收获,大伙儿都将从家里带回来的土特产拿出来让我尝尝鲜,于是我心情更加的好。
我正高兴着,突然手机响了,是个陌生的本地座机号,我接起来说:“喂,哪位?”
那边空了一秒,然后我听到一个女声缓缓的说:“喂……。”
我一机灵,这声音很耳熟,但我没有直接叫出我猜测的那个名字,于是我又问:“谁啊?”
那边直接说了两个字:“银施。”
我惊讶:“你在北京?”
她说:“嗯。”
我问:“不是刚走么,怎么回来了?”我发现我怎么总爱对着她五个字五个字的往出蹦。
她说:“我在你学校门口,你出来吧。”
我再次惊讶:“好的,你等我会儿。”
我抓起外套,边穿边往外走,一路上脑子里都在想一个问题:她想干什么,她想干什么……
从我看见她起,就看着她一直盯着我走向她,她一步也没有迎上来,当我走到足够能看清她的脸的距离时,我发现她什么表情也没有,至少没有一点笑意。于是我也识相的收起我已经准备好了的笑容,不慌不忙的走到了她身边。我看着她,她看着我;她什么也不说,我也什么都没说。其实我是想说点什么的,可我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就这样僵持了大概半分钟。我的妈,我从来都不知道原来半分钟有这么长。
最后还是我先说话了,因为我想,人家已经大老远跑回来找我了,见了面没道理还非得等着人家再主动说话吧。于是我说:“看够没?”
她表情严肃的说:“没有。”
听到她说没有,我反倒有点尴尬了。我把头低了一下,随后又抬头看着她说:“回来就为了这样看着我?”
她没有回答,继续看。
我说:“要不我给你张照片?”
她还是不说话,然后我看到她眼睛里开始有了眼泪,但她的表情里没有半点委屈,而是比刚才更坚定了。
我的心又开始不忍起来,我觉得自己真的就快要拒绝不了她了,于是我说出了一个名字以此来提醒自己,我问她:“马青知道你回来么?”
这次她说话了,她点点头说:“他支持我。”
我的心一下子疼了起来,我有点慌了,我不知道此时我该如何拒绝一个长途跋涉飞到我身边的女孩,我也不知道如果我拒绝了她我该如何面对马青,我明白马青的苦心,而我现在好像也已经无路可退了。
这时银施说:“我想亲口听你说‘不行’,不然我永远不死心。”我看到她表情里的坚强开始一点点的退去,慢慢的化开,最后变为期盼。
我把手伸出来,说:“来,我带你到我们校园里看看。”
她眼睛里的泪忽然就掉下来了,我想,对于她来说 ,这大概是一种解脱的释放。
我替她擦了擦眼泪,于是她笑了,把手放到我的手心里来。
11
我们在校园里走着,我问她:“你什么时候上课?”
她说:“后天。”
我又问:“那你是今天回来的?”
她说:“嗯,我从车站直接过来的。”
我说:“今天别走了,不然你太累了,明天坐飞机走吧。”
她说:“那我今天不能回家住。”
我说:“我知道,不能把你妈吓着。”我发现我怎么总是在替她妈着想,真是怪了。
她问:“那我住哪?”
我说:“就住我们学校招待所吧,咱们现在先去定个房间。”
她望着我,大眼睛忽闪忽闪柔声细气的说:“我还想再走走。”
我看见她那有些害羞的神情,忍不住拍了拍她的头笑着说:“好。”
我们一路话并不多,只是边走我边沿路向她介绍着校园中的建筑和景物。她时不时的看着我,而当我看她时她又立刻将脸转开。我于是牵了牵她的手,然后我看到她浅浅的笑着,但就是这浅浅的笑,我也能感觉到她内心强大的快乐。
又走了一会儿,我对她说:“我们去招待所吧,定好房间你先休息一下,我去帮你定飞机票,然后七点我接你吃晚饭。”
她说:“好吧。”
我将她安顿在招待所后,在我独自回去的路上,我对生活感慨万千。只是短短几个小时的时间而已,我便突然多出来了个女朋友。生活中总有一些突如其来的部分不在你的计划之内,你只能接受而无法抵挡。我又一想,但是这部分应该是在银施生活的计划之内的,以此看来,原来是我被银施给计划了。那也就是说其实生活中的一切都是有计划的,不是我计划了你,便是你计划了我。
在我和银施晚餐的时候,她问我:“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跟周星驰有些神似。”
我说:“没有。难道你觉得有?”
她点点头。
我说:“我怎么觉得自己比他好看点儿啊。”
银施说:“我是说神似。”
我问:“他是你偶像?”
她又点点头,而且比刚才点的使劲儿。
我立刻警觉的问:“你不是因为这个喜欢我吧?”
她幸灾乐祸的笑笑说:“也许吧。”
我顿时内心一阵伤感,我忽然觉得自己很可悲,我的爱情居然只能靠长相并且还是长的像别人来支撑。而且我突然想起当初见银施第一面没给打车钱时自己那刻也想起了周星驰的情景。这也太巧了吧,那不知道这一出又是谁计划了谁呢。这一刻我脑子中闪出了一个词——“缘分”,并且史无前例的感到可能这个词并没有我们想像的那么俗气。或者这的确是一个俗的不能再俗的词,只是我们始终避免不了让自己或多或少的也俗气上几把——而我,也的的确确是个俗人。
银施见我没说话,冲我一挤眼道:“骗你呢。”
为了保持我的尊严,我于是说:“肤浅。”
她问:“你指谁,我还是周星驰?”
我内心不情愿而表面上也并未掩饰这一不情愿的说:“……他。”
银施说:“虚伪。”
我问:“你指谁,我还是周星驰?”
银施慢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