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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雪沉默一会儿,轻声说:“要不今晚我陪陪你吧。”
林夕知道她口中的“陪”究竟是什么含义,他不忍玷污这份纯情,立即摇摇头。
慕容雪把他的手放在胸部:“难道你真的不想?”
林夕感觉触手处一片酥软,闪电般挪开:“我想,可我不会犯错。”
慕容雪眼中像溶解着一片月光,她细声说:“你情我愿,这叫什么犯错啊?’’
林夕固执地说:“贪图一时享乐也许会追悔一生。”
慕容雪嗔道:“那你是不爱我。”
林夕摇头道:“不是。”慕容雪狠狠地一推他:“你这人!去当和尚算了。”
林夕歉意道:“小雪,你生气了?”
慕容雪看着他惶恐的样子,噗嗤一笑:“谁有空和你生气啊,女孩很容易气老的。”
她抬起美目,望着灯,幽幽地说:“那你早点娶我吧。”
这是她第一次说起这个字眼。
那一瞬间,林夕感觉到了未来的迷茫,不知如何把握,所有关于成家的字眼顿时被积累在眼前,一时消化不了。
这条通向婚姻的路上,一定还有许多意想不到的挫折和磨难。
上学年,从慕容雪的父亲看自己的那种眼神中,他就似乎感觉到了什么。
只是自己一直在刻意逃避这个念头。
现在面临就业了,这个念头变得异常清晰
岁月抹淡老叟意功利摧破雅致心
慕容雪已经走了两个星期了。
林夕的思念竟然那么淡,他想,是不是伊静死后,所有的感情都淡了?
在报社,每天都是按部就班地工作。
一个黄昏,林夕给慕容雪打手机,一直不通。
也许她已经回北京了。
林夕总希望被派出去采访,最后只能整理小赵已经采访好的一个书法家和一个电视台主持人的稿件。
编辑部里有一个叫柳心心的女编辑和林夕很谈得来。
柳心心负责时尚版块,整天的工作就是查询网站和翻阅一些时尚杂志搜集一些素材。
慕容雪上封面的那期周刊出版了。
柳心心笑问:“你女朋友是个专业的模特吧?”
林夕说不是。
柳心心不信:“那怎么会这么有模特气质呢?够性感,够味道。”
林夕告诉她,慕容雪很喜欢跳舞。
柳心心笑说:“你一定很有才华,才会得她的青睐,舞者都很傲的。”
林夕只有笑笑。
柳心心又问:“你那部长篇小说为什么不拿到出版社出版?”
林夕平静地说:“不成气候的东西怎么拿得出手呢?”
柳心心笑道:“那不是,谁一出道就能光芒万丈呢总要一部一部成熟吧。”这一句说到了林夕的心里。
林夕终于有任务了。
主任让他去采访本省颇有名气的老诗人黄明轩。
黄明轩有个别号叫:燕山痴叟。
因为全部资源需要记者自己搜集,林夕怕采访失败,着实备了一番。
他试想一下可能遇到的尴尬,感觉没问题了。
他试着联系黄明轩,心中生怕被拒绝,因为自己心里明白周刊的影响力和号召力都很低。
哪知黄明轩很和蔼,爽快答应了,约定了采访时间。
地点就在黄明轩的家中。
黄明轩迎出来,格外热情,为林夕泡了茶。
老人很瘦,是一种让人一看就心酸的瘦。
老人的书房很大,书桌上有摊开的笔墨纸砚。
“一梦如是”四个大字还没有写完,可能是自己的敲门声打扰了他。
采访开始了,老人款款而谈。
谈自己的童年,谈创作诗歌,谈心得。
林夕时不时把自己的一些见解说出来。
老人兴致也上来了,把林夕视作忘年之交,畅谈往事。
录音笔满了,老人还在谈。
他谈起当年自己一首关于文革的长诗,一禁就是三十年。谈起自己的身体状况,林夕才知道老人患的是胃癌,幸亏发现得早,现在是在维持生命。
他谈到自己在诗刊做主编时,每看到一首好诗,他就大热天,骑着自行车,累得汗流浃背,去和作者探讨。有曲诗作有潜伏的才华,他也一一点评和推荐。
林夕感慨道:“现在的编辑可没这么负责任了。”
老人摇头叹道:“是文学的悲哀啊。”
采访结束了。老人有些疲惫。
他微笑道:“我从来没有一次说这么多,很高兴认识你这个小友。”
林夕感觉就像刚品阅过一本精彩的小说,里面有老人的青春和抱负,有他生命中最富魅力的人生感触。
老人也问了关于林夕的点滴,安慰他说:“无论多苦,都不要放弃,也许下一刻,你就成功了。”
林夕感动道:“谢谢您。”
黄明轩送林夕到楼梯口,林夕走出几步,回头见老人还在目送。
老人瘦瘦的身子,显得异常单薄。
林夕心一阵子痛楚。
林夕反反复复听着录音,一段段文字流水般清晰地流过脑海?
草稿很快形成了。
夜里睡了一会,突然感觉里面有一两句话不妥,他生怕忘记那灵感性的好句,忙爬起来,修改过来,才又安心睡去。
文字是写作者心灵和良心的折射,马虎不得。
林夕第二日为黄明轩送去一校稿。
老人戴上眼镜细看。
一看完,他颤抖着,紧紧拉住林夕的手,久久不放:“谢谢,你真正读懂了我的一生。”
林夕一时不太习惯,小声道:“您老看看还有什么要改动的?”
老人激动道:“一个字都不用改。稿子什么时候上?”
林夕想一下说:“大约两个星期。”
老人点头道:“好,好。样刊出来,一定第一时间通知我。”
林夕坚定道:“一定的。”
林夕坐车回报社,他投币上了车,见车门处太拥挤,就侧身走向车中心。
他站了一会,一个不经意地回头,愣住了。
云卿没有看见他,她的素手握着拉环,淡紫色的毛衣轻轻滑下,露出一段皓腕。
她秀丽依然,只是秀眉处却隐隐有种说不出的幽怨。公交车突然变速,云卿的背撞到了林夕的胸口。
云卿缓缓回头,她“咦”了一声。
两人默默在小桌前喝着咖啡。
云卿轻声道:“你怎么会在这么一家小报社工作?”
林夕窘道:“只是暂时的。”
云卿浅笑道:“金鳞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
林夕感慨道:“希望吧,你在哪实习?”
云卿眼渡一黯:“我还在学校。”
林夕问:“你没有去参加人才交流会?”
云卿幽怨道:“我去了,我还看见你和慕容雪在一起,当时我闪身在一个彩色海报的后面。我不想让你看见我,真没想到你们两个能走到一块儿,世界真是太巧妙了。你说呢?”
云卿眼波流动望着他。
林夕一时说不出话来。
云卿突然轻声问:“你当初为什么——”
林夕没听到下文:“什么?”
云卿眼圈一红:“算了,都是过去的事了。——你过得好么?”
林夕犹豫了一下,说道:“好。你呢?”
云卿看着他,干脆道:“不好。”停顿了一下,她又说,“乍么不问我为什么?”
林夕躲闪了她炙热的眼神,没有说什么。
空气一下子干枯了,连呼吸都有点困难。
林夕清咳一下:“我想我该回报社了。”
云卿默默起身。
出了好伦哥,走下台阶,她都没有再说话。
站牌处,远远的,32路车驰过来了。
云卿故作自然,笑说:“周末就是平安夜了,你请我吃饭吧。”
如果她说要请林夕,后者还能推脱。
可她这样说,林夕无法拒绝,笑说:“好啊。”
车来了,林夕要上车。
云卿拉住他,咬唇道:“坐下一趟吧。”
林夕不明白这些女儿情怀,心里奇怪,也只好随她。
云卿轻声问:“我们宿舍的电话你还记得吗?”
林夕点点头。
云卿幽怨道:“我还以为你早忘了呢。我怎么联系你?”
林夕说道:“我没有手机,我给你报社的电话吧。”
云卿冲口而出:“我送一部手机给你吧。”她说完就后悔了。
果然,林夕感觉像是受了伤,冷冷道:“不需要。”
云卿心里一急,差点哭出来:“我不是故意的。”
林夕心中的火也是一闪而逝,柔声说:“我知道。”
云卿嫣然一笑:“原来你还是那个自尊心超强的林夕,我还以为你变了呢。”
林夕眼光飘到远处,提醒道:“车又来了。”
云卿气得一跺脚,小声嘟哝一句:“木头。”她看见32路车因红灯在上个路口停下了。
她笑说:“其实想想,人与人的缘分就像等公交车,第一辆来了,你嫌人太多,没有坐。第二辆来,你突然发现身上忘了带零钱,又错过了。第N辆来了,却是一辆坏车,上面没有乘客,最后你连末班车都错过了。就算你成功上了车,在一站站经过后,你发现周围的乘客不断地在换,你到站了,车上的乘客却还要继续。也许你因为和其他乘客谈得兴起,没听到报站,误了站,如果真是在坐车,你还可以徒步走一站回去,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