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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谁喊了声,远远地就看见一队队宫女太监,捧着御香礼盒,后方是八个太监抬着一顶金顶豪华銮驾,轻纱帐内沈薄铃的面容若隐若现。
銮驾抬至府前,未等停架,众人便已下跪:“恭迎皇后銮驾。”
沈薄铃一身明黄色凤服,头上的凤冠分外夺目。她在近身太监的搀扶下缓缓下舆来,望着跪在自己跟前的父母,眼眸下闪过一缕哀伤,“都起来吧。”
入了府又免不了一番繁缛礼节,沈薄铃渐渐疲惫,见那些随来的宫女太监们仍然尽责地守在一旁,心里有些不快,挥挥手道:“你们都下去吧,我与母亲说说话。”
“是。”宫女太监们应了一声,纷纷退下了,府里众人也知趣而退,留出空间给这对母女。
前院正厅只剩下赵佩兰和沈薄铃两人,没有了宫女太监在场,沈薄铃一直绷着的脸顿时松懈下来,望着赵佩兰,似有热泪盈眶,“母亲。”
赵佩兰拉着沈薄铃左瞧右瞧,感慨万分,“铃儿,你在宫里,可还好?”
“母亲,女儿很好,皇帝对女儿也很好。”
听到这话,赵佩兰神色微变,忽然降低了语调,细声道:“铃儿,你如实告诉娘,皇上为什么会忽然册封你为皇后?”
沈薄铃怔了怔,道:“皇后不好吗?高高在上,母仪天下,后。宫那些妃子,谁都不敢对我不敬。”
赵佩兰望着沈薄铃,半晌说不出话来,许久才痛心道:“铃儿,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娘快认不出你来了。”
沈薄铃讽笑一声,“我早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忍气吞声任人宰割的胆小鬼了。这些年,几经生关死劫,我才明白,只有将权力都紧紧攥在自己手里,那些人才会畏惧我,我才会过得更好。”
看着沈薄铃眼里隐隐露着狠戾,赵佩兰心里咯噔一声,愣住了。
这样的沈薄铃,与当年的那个自己何其相似。
“铃儿,难道你要步安贵妃的后尘吗?”
“母亲,安贵妃命薄是因为她恃宠而骄惑乱朝纲,女儿不会这样的。”
赵佩兰摇摇头不说话。她不知道沈薄铃用了什么办法才会让皇上在如此短暂的时间内对她宠爱有加,甚至封了后位,但她知道,沈薄铃必然是用了见不得光的手段了。
“铃儿,皇后这个位置,可不是谁都坐得稳的。”她沉沉地叹口气。踩着其他妃子往上爬,必然会遭到报复。
沈薄铃却不以为然,“母亲,如果不是这样,女儿会死的更快的。”
“铃儿,娘只是不希望你重蹈我当年的错误,一生自责难安。”
沈薄铃冷笑,“娘你有什么错?若是我,我也会像娘这么做。”
赵佩兰震惊,望着分明很熟悉却又感觉陌生得很的女儿,许久才悔恨道:“铃儿,娘真后悔当初不阻止你爹送你进宫!”
沈薄铃苦笑,“这世上,哪有后悔药,身在哪里,就要学会那里的生存方式。天真和善良拯救不了自己的。娘,当年的事情,你也放下吧,这不是你的错,错的是她们。”
才走到门外的裴以宁听到这话,下意识地停住了脚步。隔着门墙,她微微蹙着眉头,若有所思。
第037章 决定
赵佩兰发出数息轻叹,知道劝说不了沈薄铃,也就不再坚持,转移话题道:“从玉呢?怎么没跟你一块回来?”
从玉是沈薄铃出嫁前的贴身侍女,为人机灵勤快,赵佩兰对她印象极好。从玉与沈薄铃感情甚好,情同姐妹,沈薄铃入宫后,从玉也跟了去,近身照顾着。按说这次沈薄铃省亲,从玉应该也一起回来才是。
见赵佩兰问起从玉,沈薄铃神色微变,言辞闪烁,“她……两个月前得了一场大病,宫里的御医都束手无策,不治身亡。”
“病逝了?”赵佩兰惊讶不已,“怎么没听你提起过?”
沈薄铃低下头去,似有悲伤,“女儿知道母亲很喜欢从玉,但母亲一直以来身体都不怎么好,女儿生怕说了母亲会伤心。”
赵佩兰长叹,“多好的丫头,偏偏命薄。”
沈薄铃抹抹眼泪,不说话。
门外的裴以宁听了这事,眉头皱得更深了,隐隐觉察出一丝异样,脑海里似乎有什么飞快地闪过,但就是抓不住。
因为担心会有丫鬟走过,裴以宁也不敢站得太久,见屋里暂时安静了下来,便迈出了脚步,假装刚刚到来,笑盈盈道:“以宁给皇后请安,见过夫人。”
沈薄铃笑笑,“起来吧,在家里就不要这些繁缛礼节了,我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回娘家的女儿罢了。”
赵佩兰也笑道:“宁儿,可是有什么事?”
裴以宁点点头,“方才正想回后院,恰好碰到外院的丫鬟,说安将军求见皇后,那丫鬟战战兢兢的,似乎没见过什么大场面,有些害怕皇后,不敢过来,我就顺便过来传达一声。”
“安将军?”沈薄铃下意识地攥紧了衣袖,“他……怎么会来?”
“不知道呢。”
赵佩兰见沈薄铃有些不知所措,便替她回绝道:“安将军是外朝官,铃儿是后妃,不管宫里宫外,私自相见都不合礼数,宁儿就烦劳你走一遭,回绝了安将军吧。”
“是。”裴以宁应了一声,正想离去,沈薄铃却叫住了她,“慢着。”
裴以宁有些意外,“皇后?”
见沈薄铃神色松动,似乎想见安远道,赵佩兰连忙道:“宁儿,快去吧,铃儿也累了,需要歇息,就不见安将军了。”
裴以宁望向沈薄铃,见她情绪不稳,却也没反对的意思,便道:“宁儿这就去。”
裴以宁走后,赵佩兰拉着沈薄铃的手,叹道:“铃儿,你已经是皇后了,就不要再有不该有的念想了,以免节外生枝。若是被人知道你和安将军的过往,即便是你们现在根本没什么,也会遭人诟病的,万一被有心人恶意传谣,可就糟了。”
沈薄铃黯然垂眸,“娘,女儿明白。”
赵佩兰这才放心,点头道:“你也累了,先去歇着吧,有什么话,我们迟些再说。”
却说裴以宁出了正厅,一路穿过穿堂,那个外院的丫鬟正在那里等着。裴以宁遥遥望去,恰见安远道正站在庭院的十字甬道处踱来踱去,便微微一笑,吩咐那丫鬟道:“你去告诉安将军,皇后说她乏了,不便见安将军,请安将军不用多等了。”
“是,裴姑娘。”那丫鬟应了一声,下了台阶,与安将军说了些什么,安远道似乎有所感应,抬眸望了一眼,恰好看见裴以宁转身离去的身影,不禁有些讶然,“那位是?”
“那是裴姑娘,五姨娘的外甥女,一个月多前来来府里的。”
安远道自嘲一笑,“我却以为她会出来。”
那丫鬟不知安远道所指,以为他说的是裴以宁,便道:“裴姑娘待字闺中,自然是要避讳些的。”
安远道摆摆手,落寞地走了。
她风光归省,却不愿再见他一面。
回宁归院的路上,裴以宁一边走着一边陷入了沉思。刚才在正厅上,沈薄铃初听安远道求见时,眼眸里的情绪甚是复杂,意外,愧疚,恐惧,逃避,却唯独没有一丝情念。但从赵佩兰和安远道的表现来看,沈薄铃和安远道两人,之前应当是一对恋人才是,可从沈薄铃眼里,完全找不到痕迹。
沈薄铃入宫已两三年,放下了旧往的情分倒也无可厚非,可是她那一闪而过的恐惧却是从何而来?
回想着赵佩兰与沈薄铃的谈话,裴以宁忽然停了下来。
跟在后面的苏荷有些不解,“小姐,怎么了?”
“杀安贵妃那单,是谁人来与灵笃山交涉?”
苏荷仔细想了一下,才答道:“是宫里的一个宫女,据说那天她面容经过伪饰,故不知那宫女真实容貌,而且她是出了城住在郊外好几天才找上联络点的,似乎是不想让人知道她来自宫中。谌叔也不深究,故她究竟是在哪个宫当差,不得而知。”
果然是来自宫中的……
“安贵妃在宫中树敌甚多,宫里任何一个妃子都有嫌疑。小姐是要查吗?”
裴以宁摇摇头,“不查,只是随口问问罢了。”
的确,宫里任何一个妃子都有嫌疑,或许这事只是凑巧。
不过……
“沈府太乱,我们速战速决,过两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