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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地方?像天堂一样静谧安详温暖从容难道我已经死了吗?
一着急,他睁开了眼。
一看之下,心里奇松!
吴邪坐在床前,头发乱糟糟,衣服也皱巴巴的,面色憔悴。就这么倚着椅子背睡着了。
想他倒斗时跟着他们日夜兼程,熬上两三天也是精神抖擞的。看来,自己躺了不止一天了。他身上没什么劲,试着抬了抬手,感觉到左肩灼痛里带了点儿微痒,那应该是伤口正愈合的缘故。这么说毒已经解了吗?那这命算是捡回来了。
忽然风把窗吹开了半扇,外面的鸟语和人声随风而入,听起来很温暖。和这初起的阳光一样。
死里逃生,并不是第一次了。还能醒过来,真不错。张起灵深深吸了口气,看着阳光晒在窗上墙上,闻到了木头安实的味道。还有,花香。
像是感觉到了什么,吴邪一下子醒了,张起灵安静的脸庞落入眼眸。他猛地扑到床前,使劲地甩了甩头,对着张起灵不相信地问:“你,你醒了?”
张起灵虚弱地抬起手来抚了抚吴邪的脸,露出一个疲惫的笑容。
“啊!万岁!啊!快来人呐!”吴邪突然睁圆了双眼,说不出是喜悦还是快乐还是兴奋还是幸福从他脸上的各个器官涌出来,他激动得快冒烟了,疯狂地冲下木楼,冲出小院,冲上村里的土路,在村头的大树下绕了三圈儿,对着一群莫名其妙的狗大叫:“他得救了!他死不了了!快去把人都叫来,快去呀,我要告诉他们,我要向全世界宣布!张!起!灵!不!会!死!啦!”
吴三省、胖子、潘子纵容地看着乐疯了的吴邪,好久没见过他这么开心了,虽然满头黑线,可是他们的心里多多少少还是涌出了一些疼爱、怜惜和羡艳。
那位老者一脸严肃地坐在张起灵的床前,静静地号着脉,半响才抬起头来,抚着长须长长地舒了口气,说道:“毒是拔出来了,他现在已经没有性命之忧了。”
吴邪感觉自己全身轻飘飘的,仿佛飘在云端。
“不过,”老者语气的转折又把他立刻拉回到地面。
“不过,尸气沉郁在身体里,一时还难以散尽。进一步的治疗是必须的,也是急需的,所以,你们最好尽快到大城市去,那里的医院设备和条件都完善一些。”
几个人当下合计了一番,此去县城大约有十多公里的路程,那里每天上午有一趟去丽江的长途班车。
“我刚好有个战友家在丽江,不过有日子没联系过了。”潘子说着翻出手机上的通讯录,这地方信号不太好,他转身出去,到空旷的地方移动通话。
不一会儿就听他“咚咚”地跑上楼来,大着嗓门儿嚷嚷:“嘿!我那战友现在正好在一家私立医院上班,你们说咱们的运气好不好?我已经联系妥啦,他让我们这就过去!”
应该说张起灵的身体基础是相当好的,十多公里的山路艰辛,加上近八个小时的汽车颠簸,如此的长途跋涉连胖子等人都有些吃不消,他能撑到下车已经算奇迹了,坐在行李堆上等潘子战友的时候,他终于筋疲力尽地倒在吴邪的肩膀上,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潘子战友所在的医院条件很不错,在他的关照下,张起灵在特护病房里住了两个星期。外伤都已经痊愈,身体的各部分通过检查也都没发现什么异样,他出院了。
吴邪有心要他好好养一养身体,这边的气候很舒适,不像江南的冬季阴冷潮湿,于是决定和他一起留下。
告别了吴三省等人,吴邪和张起灵在一户纳西族人家借住了下来。
这是一座典型的纳西族民居,二层木楼合围着中间一个不小的院子,院里种满各种鲜花。
一楼的各屋住着主人一家,这家平时只有祖孙二人,那老婆婆满头干枯的银发,看上去老态龙钟,说她有一百多岁都不过分,她穿着民族服装,那带着毛边儿的坎肩上没有北斗七星的图案,因为她年事已高,不再需要“披星带月”外出劳作了;那个小孙女看起来只有十六七岁模样,长发蓬松、身材纤瘦、脖颈修长、眉目精致、皮肤微黑,笑起来右边嘴角陷起一个浅浅的梨涡,像个漂亮的洋娃娃。不知道她们两人中间到底隔了几辈,吴邪也不便去打探别人的家事,只随着那女孩子引领,住到了二楼的客房。
张起灵天天躺在床上养病。
周身发寒,低烧,轻咳,晕眩,疲倦,乏力,没有胃口,几个星期过去了,不见有一丝好转。
有时候他在屋里觉得气闷,也会挪到廊上,躺在软椅上晒太阳看院子里的风景。他的神情始终很平静,完全不像个病人。吴邪偶尔外出,大部份时间都守在他的身边,寸步不离。
老婆婆亲自上楼去看过一回张起灵。那时他正似睡非睡地倚在床头养神,吴邪在一旁的桌子边摆弄他新买的笔记本电脑,忽听楼梯上传来一串叮叮咚咚的声响,清脆悦耳一直来到他们的门前。
吴邪开了门,只见门口站着房东老婆婆和她的小孙女。
“我祖婆婆想来看看你们。”小女孩说话的声音也像她身上挂的铃铛一样好听。
“哦,请进吧。”吴邪客气地侧身将她们让进屋里。
那老婆婆直接向张起灵走去,吴邪忙抢先过去扶着张起灵慢慢坐了起来。
老婆婆在床边坐下,探手搭住张起灵的手腕,凝神片刻,又眯起混浊的双眼打量他的脸,然后一言不发地起身,挽着小孙女的胳膊出门去了。
自始致终,张起灵的神情都是淡淡的,和往日的冷漠一般无二。
吴邪将她们送至楼梯口,老婆婆停下脚步问道:
“你的朋友得的什么病?”
“也没什么大病,偶感风寒吧。”吴邪尽量说得轻松,他不愿意别人打扰他们清悠的生活,他想张起灵也一样。
那老婆婆回头看了吴邪一眼,淡然一笑,脸上的皱褶更深了,她不再多问,竟自下楼去了。
吴邪转身回房,坐到张起灵面前,他仔仔细细地看了看他的气色,问:
“你今天感觉怎么样?”
“还是老样子。”
吴邪叹了口气,面露深深的担忧。
张起灵却笑了:“别担心,我命大得很,没那么容易就死了。”
吴邪忧郁而疼惜地看着眼前人的脸,伸出右手轻轻描画一一平坦的前额,修长的眉,英挺的鼻梁,线条简约的唇一一描着描着,情不自禁倾身上前吻住了他。
两人辗转相吻,渐渐地从温柔变得激烈,双手开始在彼此的身体上游走,微凉的体温转眼已是火热。
当张起灵的双手温柔地滑进吴邪的衣服,干燥的手掌探到他皮肤的时候,吴邪抱着张起灵的双臂猛地一紧,嘴唇忍耐地离开了他的嘴,一口咬在他的肩上。
张起灵喘着气抚摸着吴邪僵硬的后背,贴着他的耳朵问道:“怎么了?”
吴邪把头埋在他的肩窝里,没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张起灵把他拉起来,眼神里带着鼓励,说:“来吧。”
吴邪还是摇摇头,闷闷地说:“不行,你会受不了的。”
张起灵微微一笑:“没关系,我们慢慢做。”
“不行。”吴邪执拗地说,“你现在大病未癒,不能动情,最好是清心寡欲,好好静养。”_
两人慢慢地松开了怀抱,激越的情绪渐渐平息下去。吴邪整了整靠垫让张起灵靠得更舒服一些,张起灵拉起他的手轻轻摩搓,一时相对无言。
半晌,吴邪似乎感到气氛沉闷,他笑着握紧张起灵的手:“没什么,来日方长,等你把身体养好了,想做什么我都依你。”
“这话你说的,是承诺还是引诱呢?”张起灵眼睛亮亮的,看得吴邪脸一下红到了耳根子。
20、
日子悠然地过着,住在这个名为彩云故乡的地方,还真有些出尘的感觉。
这天上午,吴邪准备外出去市里,吴三省有一笔汇款给他,另外还需要置办一些日常的生活用品。张起灵还在昏睡,没去打扰他,直接来到楼下,院子里很安静,只有老婆婆一个人坐在堂屋里干着什么,见了他便招手让他进屋去。
吴邪走到在门口,看见老婆婆原来在煮茶,便说:“婆婆,我要出去办点儿事……”
“先不忙出去,你进来喝杯茶吧,我想和你聊聊天。”
老婆婆直白的邀请,让吴邪觉得没法拒绝,想了想反正也都不是什么要紧事,便伸腿迈进了高高的门槛。
坐到了火塘边上,老婆婆递过来一杯滚烫的茶,她面色慈祥,满脸的褶子里都盛着笑意,眨巴了一下眼睛,问吴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