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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真不是神仙能干的差事。
梁颂许是觉出我的异样,并不曾来烦。好像又出门去了。
他应该不会晓得我的盘算,我主意已定,补足了这觉,持了那降龙锏,我便只身往那龙首山探探去。
那什么伏龙的元神,捣得了我捣,捣不了我跑,梁颂得不得教训那是命,最不济回去受趟罚,大罚小罚我更是听天由命。
怎么也比多一刻滞留此地受煎熬强。
我还真睡着了,那一觉里,我又发了个梦。
竟是个没羞没臊的梦,梁颂知道我跑了,在后头追,我死命的跑。
他追上我,玩命亲,我狠捶他的肩,嚷:“我不认得你。”接着我扇了耳光伺候。
可依然挣不脱,他不管不顾地亲,渐渐地,我被他亲软了。
难道我希望梁颂这般剧烈地挽留我?我觉得不太可能。他该想得通透些,既守身如玉那么久,破在我这里,已然十分要不得,何苦将一个错误延续延续再延续。
好歹这只是个梦,梁颂并不是个死乞白赖的主,我也省点心。
反正我会悄无声息地走,他便是晓得了,也为时已晚。
我发现自己但凡想起他来,心里头,还是含情脉脉。这一点很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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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时天色沉沉,梁颂居然还没回。
他不在正好,天赐的良机,我在寻出了藏好的那柄降龙锏,又翻开那张四喜拓下的龙首山地图。
我不顾自己法力够是不够,能是不能,把随身包袱打点上,指尖点着那个风流说的泉眼,闭眼就捏了一决。
我仍闭着眼,摸摸自己,觉着自己好像摸不见了,吓得眼不敢睁开。
瞬间移动,这种我只修过没使过的法术,并不晓得能不能奏效。
风流说龙首山此去几百里,若是法术不济事,我腾个云立时摸去,也不耽误什么。只一桩,认路的事上恐怕犯些难。
可我不能总依赖别人,人家又不是我的。好东西得一回就是福分,老霸着,霸习惯了不好。
这会儿我心里一抽抽的痛,这便是上瘾的代价。
有借有还,往后咱还得孤零零靠自己。
我终于慢吞吞睁开了眼,周围黑漆漆。蹲□,地上凹凸、粗糙、微潮,仿佛山路。
要没出什么茬子,我好像还当真摸到了。
哼,赵公明果然诓我,他整个就是不打算让我爆发立功,说什么我不能使法术,
怎么不能?我捏捏胳膊松松筋骨,自打上回吐了几口血,此后小仙我整个儿仙元充沛,扛饿扛冻,打得晕野猪,掐得死老虎。
我想起那地图还开着,梁颂回来,许会猜到我上了龙首山。
可我暗自得意,龙首山距他几百里,纵是他有些法术,终归不能有我这般快。就算他来寻,我不是已经解决了伏龙,就是已然跑路。
他有好些话埋了不曾对我说,我也有好些话不及对他说;他或有他的不仁义,这会儿,我更有我的不上道。咱俩扯得很平。
虽然不曾道声别离,昨夜他那一场热情,人家也算尽全了地主之谊。
此后我走我的仙人道,他过他的奈何桥。
兴许梁颂有玉帝老儿那样的关系,他可免于奈何桥上走一遭,五年后,随便费上些时日和周折,总有法子同他回心转意的小妻子双双踏上仙途。
往后这些故事,终归不关小仙我什么事了。
没得可耽误,我打袖笼里取了个火折子,点亮了举起四周照了照。
我看清了那个泉眼,那是一个中等的潭子,泉水汩汩汩地冒起。
我趁着火折不曾燃尽,绕着那个泉潭往后。
梁颂猜测,伏龙的元神该藏在泉后头;风流说,那后头便是他得道飞升前的小破观。
我很顺利,根本没费几步,小破观的门就在眼前。
火折子灭了,透着那框破窗,我冲观里头瞧。
观里头有团幽幽的暗光,泛着蓝绿色泽。我心开始怦怦跳,手心冒汗,胳膊微颤。
风流还真没自恋,他的小破观,隔了那么许多年,确确实实,教伏龙给看上了。
这么大的案子,我确确实实,是头回作。
别说小案子,就连正事,我那混混沌沌五千年,也没办过像样的一桩。
我有些踌躇,进去一捣了之么?
我趁四下无人,观旁找了间小破茅屋,席地坐下,打坐定神。我忽地犯起怵来。就好像风流说的,人蒙昭七万年前没办成的事,我一人就打算办成?
可我自不量力到都已然到了跟前,退缩便有些没道理,冲进去又着实忒鲁莽。
遭遇了梁颂那桩破事,我觉着世上并没有什么事可怕,人也罢仙也罢,逍遥的时候觉着好死不如赖活着,被伤了心,反觉得憋屈活着真还不如死痛快。
只是这死,你也得死得其所,比如鸡蛋碰石头,便无甚意义。可一会儿我若和伏龙的元神撞个两败俱伤,两两尽碎……却也算办了件天大的好事。
为和梁颂捣乱,教他的盘算泡汤来的此地,这会儿琢磨的尽是玉石俱焚的惨烈。我怯场……
怯场也这么定了,就算把自己搭进去,我也得捞上伏龙一道才行。于是这会儿我好歹作作准备,这事我非得办漂亮。
梁颂往后会记得我,每每想起我,会清清楚楚记得,我是那个与他相依相偎过,却又抢了他的功,找了他的倒霉,捣了伏龙的英勇狠辣的葡萄,不是另一个。
又咬牙切齿,又叹息不止。
打了许久的坐,我抹抹眼睛,天尚黑着,但已然有亮起来的意思。我打算利索起身,干活。
蓦地发现,眼前站了坨黑漆漆的人影。
“谁!?”我问。
作者有话要说:3更之1~
46、四十四枚铜钱 蒙昭
来人不说话,我眼前腾地明亮了,他点了根火折。
我看清了他的脸。此人长眉入鬓,容颜英挺,长得可不俗。
他正对我微微笑:“葡萄。”这厮认得我!
瞧我最近这记性,看人老觉着面熟,又老思量不起,于是皱眉犹豫着问:“您是?“
这厮神神秘秘,也不说话。
我又追问:“你别是来捣乱的吧?要是你给我走开听到没,姐姐有正事。”我站起来,打算绕开他。
可这厮力道怪足,一把将我拽回来:“葡萄,我领你一道去。”
我奇问:“去哪儿?”
这厮指指我手中锏。
我把锏背到身后:“别胡闹了。这儿没你什么事,你给我让开。”
那厮一把擎过我的手,语气坚定:“这伏龙元神,你一人确确捣不了,一会去了定然被反噬。你也只能随了我一道。”这一握,握得我好不自在。
他什么都知道,话里边有毋庸置疑的肯定。
我该不该信他呐?我抽出手,又问了声:“你到底谁啊?拽成这德性。没你不行?”
他又将手握过来,我反感得不行,却逃不了。他说:“葡萄,我是蒙昭。”
我不耐烦地挥挥手:“没问你名字,我是问,你有什么本事,敢拽成这样。”我望向他。
他挑了挑眉毛。
他刚说了什么?蒙昭!
传说中的死人复活不稀奇,可这不是普通人,是传说中盖世无双的大英雄――七万年前大战伏龙的那个蒙昭。
风流捡了这个人的秘笈,打架便能藐视整个财神殿。
他居然叫得出我的名字。我激动得不行,把此前的伤心郁闷一时给抖搂了个精光。一步跨上,用另一只手拽了他的袖子:“蒙昭?战神蒙昭!”
我还真没见过什么世面,丢人啊。
他笑得倒很腼腆:“葡萄。”
我撒开手,抹抹额头,不会是同名同姓罢?可他长得……倒也有点那意思。我疑惑:“呃,你是蒙昭罢?我说的那个?怎么活了呢?我跟你说,冒充就没意思。”
他笑得更腼腆了,点头:“对,就是你说的那个。活了。”
我那只手握降龙锏的手,还教他给握着,我指指那手:“呃……”
他松开,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