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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财神殿的大小财神,除了我,人人挂彩而归。
风流那厮啥事没有,还是玉帝那儿出了一百来号天兵围了,这才囚了他。这会儿,被定了个邪神的名头,正在他自个府上禁闭着呢。
善财说,怎么个惩处风流,恐怕得费好一通讨论。
放他下界历趟劫?
哎哟喂,这真放他下去,到底历的是他,还是天界的其他神仙,还真不好说。
我叹:“要说咱财神殿,打架还真是不济,这么多人干一个,愣能弄成这副德性。”
善财直摇头:“听说若咱的紫瑞星君尚在,风流那厮,便不能那么容易得手。你殊不知,风流邪神,却是得了一本战神秘笈。”
想当年,财神殿曾有三位大神一同坐镇:正财神赵公明,左财神紫瑞星君,右财神财帛星君。那紫瑞星君,却在七万年前因犯了一桩什么天条,被玉帝一怒之下打入了凡间。
比起风流这厮的胡作非为没甚人缘,紫瑞当年,可是公认的俊逸清雅、品貌双绝的财神,他那趟离开,整个仙界都为之扼腕至今。
都说他那一回的过错虽则不小,运气却也是真次,那当口可能正遇着玉帝心情欠佳,故而罚得狠了。后来玉帝自己也惋惜得紧,因碍着威严,只在酒过三旬时流露过几回。
是以紫瑞的官位空了数万年,玉帝也没寻个新的神仙来顶了这个缺,只把财神殿另外二位大佬忙得不可开交。
原本我对自己不甚了解的历史毫无兴致,可如今也琢磨,玉帝对风流那厮尚且那么宽容,当初看在紫瑞是那样一号打架的人才,便实在该当留他一留。
我问善财:“紫瑞星君是个司管运气的神仙,自己的运气怎的那么差?”
善财也从未见过这位传说中的大神,只把头摇得一本正经:“咱们只知道老君会炼不死的仙丹,几时听说他炼出颗不倒霉的仙丹没?可见倒霉是一种永远也不会错过的运气,任你是不是神仙,又是什么位阶,谁都别想幸免。”
风流这样的邪仙,倒有这些个邪运气。玉帝待见不说,据说有一回他跑到东海龙宫去赴宴,打撮绿油油的水草里,捡巴捡巴,居然找到一本整个天界寻了七万年光景的战神秘笈。
那是战神蒙昭七万年前大战恶魔伏龙时遗失的秘笈,谁得了它,便等于得了战神一半神力。
这秘笈就有那么神?不过如此么,百来天兵一出手,他依然没戏。
善财说他也不大清楚七万年的事儿,据说就有那么神,许是这风流,没得着门道。
当然我最纳闷的,不是这秘笈有多大能耐,是那个战神蒙昭,既然这书那么要命,他没事揣本书在身上做什么?
出门当个暗器防身?
善财说我这人但凡琢磨上什么事,脑子就有点轴。我也觉得,这八竿子打不着的,晃晃脑袋,我还真无聊。
抓紧上路是正经,别赵公明一会见我还没走,教他给吹胡子瞪眼踹下去。
我可经不住。
哦,今天不能够,他挂的彩不小,估计踹我不动。
得盼着他老人家早些好起来。我还指着他,待我见习期一过,让我早些转正。
我懒得招个云来,一筋斗随便跃上一朵,摇个扇子悠哉悠哉走了。
路过天门,还和守天门的两个小天将,用个扇子比划着喊:“姐姐我下界一趟,回来给你俩带好吃的。”
洋洋得意。
二枚铜钱 梦境
初恋无限好,只是挂得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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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落了地,我便遵照嘱咐,一挪不挪地在这村头等。管那人究竟是得了些法术寻来的,还是一路靠个鼻子嗅来的。赵公明的人,哪能没几路门道。
倒也俭省,我这厢打个盹,没耽误工夫,还发了回梦。
梦里,有个蓝袍少年坐个石凳正摆弄一局棋,旁边石桌上,背对我趴着个打盹的小仙娥。嘿,按说比我还贪睡的孩子,也不多。
不管梦外的我如何费了老劲凑近了打量,却始终瞧不清那少年真面目,只晓得他的手指,生得煞是修长好看。
那双手又摆弄了一会儿棋子,便把棋子捋到一旁,却探过身去拍打那小仙娥:“葡萄,醒醒,葡萄。”
这可把我一惊。
葡萄,唤的怎么是我的名字?
说是我倒也还算像,就有那么嗜睡如命,梦里梦外都在睡。难道是个梦中梦?
那个葡萄抬起个身,她倒什么都不知道,还在那儿拈了眼睛叨咕:“扰我美梦,荔枝酒的甜香才闻了一忽儿,你安的什么心。”
依然看不清表情,少年的声音里分明含了埋怨:“明知我今儿是来和你辞行,还光顾了睡,倒和我半句话也无。”
葡萄胳膊搅动着似在揉眼睛,也埋怨上:“什么大不了,不是只去五百年就回?”
这话也没说错,在我们天界,日子如浮云一般流淌而过。对那些上了年岁的上仙来说,哪怕是眼瞅着那东海三为桑田,又再变回了东海,也不过弹指一挥间。
蓝袍少年听来却有些负气:“五百年倒是不算什么。”
葡萄脾气甚好,见那少年不快活,打了打精神头,出言宽慰:“你去的可是最好玩的南海,我可听说,那叫一个山花烂漫、海树葱茏,最最紧要,饮都饮不完的荔枝酒。我羡慕得紧,你倒在这儿不乐呵,得便宜卖乖。”
少年却道:“那你倒是随我一道去。”
葡萄听了笑:“净说些不靠谱的疯话。我若跟了去,你师父一准板了他那张鞋拔子脸数落你‘葡萄那疯丫头是不是许了你什么好处了’。”
少年声音里带了丝戏谑:“那你干脆给点儿好处不得了,好歹让我把这罪名坐实了,也不白挨他顿骂。”
葡萄笑得欢:“好处?哎哟,总算扯上句真心话,我就琢磨你没那么好,能特意过来辞趟行,闹半天憋着讹我呢。”
少年冷笑:“你才知道。”
葡萄挠头道:“我有什么好处能给你,至多送你一样东西罢。送什么呢?你说你这乍一讹我,我也没个准备。要不,你把我那先前盛荔枝酒的坛子,搬走得了。”
少年嗤地一笑:“你也好意思;那坛酒都是我给你的。”
葡萄只管笑得无耻:“就有那么不识好歹的人,还不是因为那只坛子怪难得,我瞧着雕工细致又讲究,本来都打算好好收起来,哪里舍得给人。倒是你,有朝一日打南海回来,别忘了赔上百来坛来补偿我。”
少年大笑:“狮子大开口嘿,你当种酒呐,给我一空坛子,我就能活活替你种出一百坛来。”
葡萄一派无所谓:“我还能真指着你的酒啊,放心,讹不了你那么些。开玩笑,听说小两百坛桂花醉,在咱们这一族,都可以冲作娶女儿的聘礼了。再说了,五百年说长不长,说短可也不短,我再馋,也不能往那么远了张望。待过了这许多年,到时咱各走各道,我拖儿带女的打当面招呼哥哥你,你能不能认得我还另说。”
少年急急问:“五百年你就着急嫁人?”
葡萄一噗嗤:“你给我找婆家?不过打一比方。”
少年不快:“你别乱比方,两百坛也没甚了不得,你等着我……到时我总搬了来便是。”
葡萄奇道:“哎呀,开这种玩笑没事儿,搭上自己可犯不着。”
少年追问:“我就搭上了你答应不答应吧。”
葡萄笑:“不是你总说我找不着婆家?有你这么自寻火坑的么。”
少年答应:“啊,不然我走前用那么操心,不见得把你留着耽误别人,你倒是答应一声。”
此去五百年,别别扭扭想管自己的姑娘要颗定心丸,酸涩矜持的少年人啊。
桃花潭水深千尺,只愿君心似我心。呃……怨不得我语无伦次,只可怜胸中句子稀少。
有些漫不经心,又有些吊儿郎当。
似乎什么都没说,又似乎什么都说了。
不舍、担忧、承诺,生怕每吐露一种心情,它便要折损了那五百年的悠悠期盼。
于是,他们只允我一个瞧白戏的旁人,一览无遗,尽收眼底。
果然,唉声叹气只我一个,人主角浑然不觉。
葡萄满不在乎:“只赚不赔的买卖我不答应傻呀?你既敢夸下这样的口,我总巴巴腾了地方等你运酒来。我这就给你取酒坛子去,这玩意可金贵,如今我指着它种酒还指着它给我种夫郎,你可别出门就一反悔顺手给甑了。”
葡萄正过身走来时,她未来的夫郎还在说:“甑不了,我给它裹上浮云里三层外三层。”
她这一走来不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