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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早应该习惯了（4）
“谢谢王主任。”以前像这样“谢谢×老师”、“谢谢×教授”的话我经常说，就像男人说“我爱你”一样顺溜，即便是在被老刘训斥的时候我都说“谢谢刘主任”，但这次是我第一次发自内心的说一句谢谢。
我和巧巧一起出来的，我曾千百次出入主任室，但这次是最快乐的。
“看你美的。”巧巧说这话时带着比我还美一百倍的神情。
“我早就知道自己有多棒……”
“好了好了别得个奖就吹上了。”
“本来嘛，我们学营销的不就学一个思维方式吗。看来我没白学啊。”
“那倒是，怎样，明天开招聘会，我可是早就通知你了啊，准备得怎么样了。”
“当然，没问题，哈哈，重量级人物今天又添重重砝码呀。”我拿着那张证书美美的，巧巧也拿一张一样的。
“听说结婚证也是一式两份。”得意忘形的我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去你的，是不是这几天你胳膊上的伤疤又好了？”巧巧伸出手做要掐我状。
“我没说什么啊，我就说……啊，啊，救命啊……”
我又找回了夏天在春风集团实习时的感觉。
“对了，那天的事还没跟你道歉呢，我妈这人啊，她也不是故意的……”
“什么事我已经忘了。”我大度的打断巧巧。
“千万别放在心上。那天我饭都做好了你没吃成，好没口福啊。”
“要不，我们去庆祝一下？”
“好啊，什么时候？”
“今天呗。”
“今天啊，这个，我今天有点事，要不明天吧。”
“干吗，相亲啊？我也去，替你把把关。”
“不是，俊杰说今天要给我打电话，可我手机没电了，所以要回寝室等他。”
“哦……”
现在的用人单位都像大连的房产商一样牛B烘烘的。谁教咱们国家人多啊，要是960万平方公里土地上就1000万人，那每个劳动力还不都得像爷似的啊。可惜狼多肉少僧多粥少找活儿的多用人的少啊。
但这次招聘会还是被弄成了一次三教九流云集的盛会。本地的一些大大小小的企业都来了，一些形形色色的皮包公司、想要白捡人用不给钱或者少给钱的骗子企业也混杂在其中。
哦，春风集团也来了。赵春意居然亲自出马，马子也在，春风集团第一、二把手都来了足见对连大的信任。
我走到春风的席位前。
“赵姐，亲自来招人啊？”
“哎光光是你啊，怎么样有没有兴趣应聘我们公司？我们正在招聘营销人员呢。”
“我啊，我这水平哪行啊，但是赵姐你得给我广告费啊，我帮你们公司免费做了一大笔广告。我把在春风成长的经历弄成了一个简历，现在这个简历获得了全国一等奖啊，据说还有人出书要把它收录其中。”
“真了不起啊，是不是我早说了你行的，改日请你吃饭。”
高强、白文生和谢小锋他们也在忙活着递送简历，很多同学都过来试一试自己。
最先找到工作的是高强，最先找到女友的也是他，没定力，那么快就对一家卖饮料的企业动了感情，双方相约面试时间。老二反正无所谓，找女朋友时也是这么随便。
后来白文生也差点和一家本市著名媒体（以烂而著名）私定终身，双方眉来眼去勾勾搭搭的；
“老大，你快过来。”高强终于发现了我，一把把我给拽住。
“干什么？”
“你快去看看，有一家想砸咱们场子呢。”
“谁啊，在哪？”
“老大，你快去看，不去你会后悔的。”
我会后悔？难道是奥美广告、盛世长城或者更好的全球广告公司来招聘？
我转过头，过去看看也好，饱饱眼福也好，做做梦也好。自从得奖之后我的底气特足，如果是在前天，我知道自己得奖之前，要是我知道某某大企业来了准会躲得远远的，但是现在我有一种想要挑战的欲望。
有一家公司的桌前突然呼啦围满了人，更多的人像是来看热闹，就像古时候老百姓都来看两个人在擂台上掐架。好奇心很强的高强他们虽然已经找到了“婆家”但还是禁不住诱惑，准备红杏出墙，过去瞧瞧。我却对此抱以不屑。其实，当我遇到得不到的东西，而且这个东西还不错的时候，我总会用看似很有个性的对这个东西的不屑来掩盖自己的自卑。
“不过来你一定会后悔的，看咱们的老四跟人掐架。”
掐架？老四？
第五章
早应该习惯了（5）
现在的大学生择业，不，确切的说是“被业择”，已经让很多人有点变态了，我一个同学就说那天知道某个重大事故死亡好几十人之后第一反应居然是又多了好几十个岗位。
需要找工作的人和用人单位之间的关系就像众多买房者和房产开发商之间的关系一样。
老四和那个招聘会上最牛B的用人单位干上了。本来老四来这就是来热热身凑凑热闹，就算工作再好也要回浙江，但是偏偏遇到了这么一家气人的主儿，老四这属于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偌大的图书馆大厅搬走了平常的所有桌椅，甚至供借书检索用的N台电脑，全都摆的一个个桌子椅子给这些用人单位，这家最牛B的还被放到了最好的位置——一进门正对着。
人家都用大红纸规规矩矩的写着“某某企业”，招聘什么职位什么要求都写的很清楚，可是这家就一块牌子，还是校方负责提供的，上面写着“西软集团”，是搞软件的，但是同时还招营销策划。就两个人，一个是个小姑娘，另一个负责的是个卷毛，40多岁一脸性生活不和谐的样子。
纤纤瘦瘦的王亦菲告诉我们说就是这小子前几天在另一个招聘会上公开傲慢的说“大连大学免谈”。我看巧巧也过来了，胖妞大声问道你不是说“大连大学免谈”吗干吗还来？他翘个二郎腿儿回答更气人我来走个过场不行啊？如果不是众多学弟学妹也在，要保持淑女形象（她哪有什么淑女形象啊），依巧巧的性格会一把把手里的东西全扔到他脸上。
更多不知情的同学被“西软集团”的牌子所吸引，纷纷投递简历，地上堆着的简历快有一米高了。如果不是老四和他干上了，说不定到结束时简历后都能藏一个人，而且还是胖人。
激怒谢小锋的是这么一件事：由于简历太多了，那个卷毛开始一个一个看，但好像主要在看照片，凡是有男的照片的统统扔掉，而且直接揉皱了扔在地上，不一会儿快有一米高的简历就剩半米了，地上则一堆废纸，一堆一小时前还被那么多年轻人寄予厚望的废纸。那个卷毛偶尔还捡起一张顺手擦擦皮鞋。这使得任何一个稍有分析能力的人都不由的怀疑这小子是不是有被虐狂，就喜欢被人扁，所以来这找事儿来了。
白文生不知道哪去了，这种时刻少了他感觉有些意外。文弱的江南才子谢小锋却再也忍不住了，“捡起来！”
老四的声音太小，那个卷毛没听见，好像突然从剩下的简历中发现了一个美女照片正全神贯注的看呢。
“你他妈给我捡起来！”老四一声断喝，卷毛不仅没捡起什么来还把手里正看的那份简历也惊掉了。
“这位同学你整啥呀，咋这么没有礼貌呢。”卷毛倒是有理了。
老四的棒喝终于赢来了响应，越来越多的人往这边围拢，大家对卷毛指指点点，有几个小子还挽胳膊撸袖子的，就好像如果有一天有人振臂高呼：“咱们打房产开发商一顿吧，白打不违法”之后的场景。
但我看到王亦菲却盯着老四，像极了当年王菲放电谢霆锋时的目光。
巧巧终于憋不住了：
“你把我们的简历捡起来，一个也不许少。”
“你们喜欢你们就拿去嘛，反正是你们送给我的，既然你们送给了我，那我有权力处理自己不需要的东西吧？你知道你们学校有多远啊，这么多废纸我拿得回去吗？”
“你们温总就招来你这样的人吗？怪不得今年你们西软的利润下降5。37％。”我知道老四实习的那个广告公司和西软集团有业务往来。
“我可是你们校长亲自请来的。”
“是请你来还是请你们公司来？”
“年轻人不要那么嚣张，在这里我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