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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点半不到,思嘉拖着她去了月山居茶楼。
牡丹屏风将两个小间隔挡起来,她老老实实地呆在其中一间,忐忑不安地等待着。片刻的功夫,他的声音响起在另一间,如此清晰,如此熟悉。
“之谦,怎么来江城也不打声招呼?”思嘉笑着责备他。
他回答:“我也是临时决定来的”
两人客套后,思嘉不想再绕弯子,直奔主题,说:“你来江城是因为幼薇吗?”
他笑了笑,半天说出了一句话:“因为我要结婚了”
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这一句已经回答了思嘉所有的问题,是不是因为她不是重点,重点是他要结婚了,他跟她张幼薇已经没有一丝关系了。
她手中的杯子“啪”掉在地上,她慌乱去拾,却眼睁睁地看着杯子滚到墙边,像她的心一样,完好无缺地裂了。
思嘉认真地说:“如果你心里没她,我请你以后不要去打扰她的生活,还有工作的时候,不要跟她说话,不要给她暗示。你知道她这个人喜欢幻想,只要稍微有个人对她好,她心里心存十二分感激,拿他当亲人。她已经被你伤了一次,我是她姐姐,不想看到有下一次,不想看到她傻傻地盼你回来。”
他愣了愣,又是半柱香的时间,坦诚说:“我知道了”
思嘉起身礼貌地告辞,独剩他一个人空留在隔间,屏风上的花一簇簇簇拥着,大朵大朵,只见其形,不闻其香,死一般的沉寂。
幼薇早已离开了月山居,蹒跚地漫步在江岸。
他来江城,因为他要结婚了。
秋风瑟瑟,似带着江水,带着泥沙,一浪一浪地拍在她的身上,潮水退去,那泥沙堆积在身上,越垒越高,她困在其中,皮肤被寒水冰着,呼吸被泥沙堵着,眼睛被重物积压着,她几乎昏了过去。
烈酒的味道吸引着她的味觉。
不是说一醉解千愁吗?只要醉了,什么都会忘记,什么都会记不得,她要忘记之谦,忘记跟他的一切。
忍受着酒吧的吵闹,她趴在吧台上,痴迷地望着酒保推荐的“蓝色妖姬”,蓝色的光亮像一只迷幻忧伤的火焰,她笑了笑,抿了一口,甜甜地,酸酸地。她笑了笑,不顾一切,一饮而尽,胃里顿时火辣辣地烧痛,嗓子呛得咳嗽不止。李白是个谎话精,说什么酒好喝?跟白开水一样的纯净,不如白开水好喝...可是男人都喜欢...那个古妍打扮得花枝招展,可是之谦喜欢,之谦喜欢发过酵的酒,不要她这种清澈见底的白开水。
“小姐,一个人?”旁边有男人过来搭话,对酒保说:“给小姐一杯‘千杯不醉’,我请客”
她嘟起嘴角,却把酒抱在手里,“我自己有钱,不需要”
“请美女喝酒是男士的荣幸”
美女?她扑哧一声笑了,脑袋昏昏胀胀很是享用,“不想长大”闹得她心烦意乱,她想破口大骂,才想起是自己的手机铃声。
是欧阳渝民的电话,他声音急切,似找了她很久“薇薇,你在哪儿?”
她咯咯地笑了:“不告诉你”
“薇薇,你喝酒了”他担心地说。
她点了点头,“嗯,喝了两杯,一杯叫‘蓝色妖姬’,酒保说,把鬼魅喝下去,人就变得鬼魅...一杯是千杯不醉,那个人说,这酒喝一千杯跟一杯结果是一样的...好神奇”
“你在哪儿,我去接你”
“我自己能回家,我不需要人...”
她倦得闭上眼睛,不知过了多久,又被耳边的吵杂给闹得睁了开,眼前像是晃动的武打电影,四周围满了人,看到碎裂的玻璃瓷片,看到横七竖八倒塌的桌椅,她仿佛又听到了震耳欲溃的吵架声,心一阵阵被寒气侵袭,她吓得抽搐,眼泪刷刷地直掉,喊着:“渝民哥哥”
“别怕,渝民哥哥在这儿”
终于安心地靠在熟悉的肩上,她哭着说:“我要去你家” 电子书 分享网站
迷失
欧阳渝民安抚了幼薇,对着挑衅的人厉声言辞,“我已经报了警,如果不想闹到派出所,赶快给我滚”
酒保对欧阳渝民说,她来了便问有没有产生幻觉的酒?她要迷失,她要忘记烦恼。酒保亦不知道她的酒量,一杯下去人已经迷迷糊糊了,何况再加上另一杯白兰地。瞧着这么纯洁可爱的丫头毫无防备之心,也不想她出事,于是接过电话跟他报告了酒吧的位置。他人来的时候,正遇到一个长相色魔的男人动手动脚地跟她调情。他怒火中烧,一击重拳挥了过去。陌生男人不明所以被打,气愤不过。于是两人如此开战了。大学时,他是跆拳道会社社长,虽然工作了,可那股子硬气仍在。那人又是醉酒熏天,怎会是他的对手?
闹事的人胳膊擦掉鼻血,凶神恶煞地爬了起来,七倒八歪地离开了酒吧。
他随手掏出三千块钱扔给了酒保,说:“这是今晚的损失”,随后横腰抱起怀中人上了车。她红肿的眼睛,弯弯的睫毛上挂着酸酸的泪痕。他脚踩了油门,直奔公寓。
掏钥匙开门的时候,她睡醒了,两手环抱着他的腰,仿佛舒婷笔下盘绕橡树的木棉,缠缠绵绵地瘫靠在他的身上,随着他的步子,摇摇晃晃,咯咯地笑着。他抱她进了卧房,盖好被子,来不及开灯,脖子却被她死死箍了住。
昏黄的光亮穿透过窗子,穿透屋子,照着她渴求的眼神,她可怜兮兮地问他,“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薇薇,你喝醉了,早点休息”
她蹙着眉头,眼睛荡着秋水,不依不饶地说:“我知道我不会做饭,不会接吻,所以你不要我了”
他无语地望着她,劝慰的话未出。她已凑到他的嘴边,温软的舌头舔着他的嘴唇,像一条滑动的鱼,在水面不停拨着水纹,水纹一荡一荡,越来越大。他知道这个时候不可以,推开她。他还是不要她,她主动吻他,他也不要她,那眼泪又像米线似的不止往下掉。似乎见不得她的暴雨梨花,当他伸手去擦时,她竟支撑着坐起来,温润的唇又抵在了他的嘴上。那条鱼终于惊动了几经压制的湖水。他情不自禁揽住她的肩,舌头抵着她。她存心气他,跟他对着干。他迅猛及了,她坚持不住,退下阵来,他义无反顾地攻占她的堡垒她的阵地。她浑身燥热难耐,腾腾热气散发不出,晃着脑袋叫“热”。他堵住乱无章法的嘴巴,扯开被子,冰凉的手探进她的衬衣时,她舒服地呻吟了一声。那一声像一根导火线,炸掉了心里最后的堡垒,把一切的禁忌炸得粉碎。
他是真的疯狂了,越是吻着她,越是咬着她,越是听着她痒痒的笑声,越是想拥有她,越是压抑不住暗藏的欲火。
热气散尽,身上滑滑的温热后是骤冷的凉气,她极不自在地躲着,溜进凉凉的被子。她倦了,她想睡觉,可不知道什么东西存心缠着她不放,一阵阵莫名的疼痛袭来,她躲不开,逃不掉,耳边是热气哄哄颤抖的声音,“薇薇,我爱你,不要怕”,不是怕,她推着叫嚷,“不要,痛”,那个声音又安慰她,“很快就好,我会让你舒舒服服,我会给你幸福”,痛后就会有幸福?痛后就会有幸福...可那不是一般的痛,是撕心裂肺的痛,她克制不住,死命地挣扎着,两手却被禁锢了住,她不停地喊叫…不知过了多久,她像漏网的鱼重新获得了自由,疲惫地缩进被子里,呼呼睡着了。
“铃…”闹钟吵得她无法入眠,她嘤嘤“嗯”了一声,喃喃地说:“思嘉,我头痛,你帮我跟主管请半天假”
床悠悠地晃动了两下,她明显一起一伏,有人刚才下了床?听到踏踏的拖鞋声,接着是浴室淋水的响动。思嘉?思嘉为什么睡在她的床上?她猛然惊醒了,是陌生的象牙白衣柜,从左至右依次挂着白色蓝色深蓝纯黑男士衬衣,床头柜的莲花台灯下摆着渝民哥哥搂着她的照片,渝民哥哥家里?她大惊失色,像被人砍了脑袋,浑浑噩噩不记得自己做过什么,她跟思嘉去了月山居,然后她提前出来去了江滩,然后呢?大脑是空白的。一股子凉气从被子的缝隙嗖嗖钻进被子,她皮肤骤冷,毛孔猛缩,没有衣物贴着身子抵挡,寒得打颤。她爬了起来,衣服凌乱地扔了一地,每一件都能震响寒山寺的大钟,震瞎她的眼睛,震晕她的脑袋。昨晚,她跟渝民哥哥作过什么?她下床去捡衣服,眼泪没有准备没有酝酿啪哒啪哒地往下掉。
欧阳渝民裹着浴衣出来时,瞧她裹着被子蹲靠在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