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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乐见其成的态度的。但现下看来,却不完全是自己所想,往日他二人相处便有些不寻常,明明是日日相对的人却仿佛并不亲密,总有些貌合神离之感。好似两人之间总有些什么无形的屏障在。戴逵正待再开口探上一探。忽听有急促的脚步声自门口方向传来。
三人皆听见了这动静,停下筷箸朝来人看去。
见是一个二十岁许的精壮汉子,走路间霍霍有风,大抵是有些功夫在身的。他走到三人用餐的石桌前,停下脚步,施了礼才说:“先生,前些日子公子交待打发走的那个龙姓少年派人送了封信来。”
龙姓?云低一听这汉子的话,霍然大睁了双目。龙姓少年,莫不是龙驭?
只听戴逵不耐地说:“叔夏不是说此人是来滋事的么。不用理他便是了。”
那汉子有些迟疑地说:“只是这信上盖了琅琊王氏的徽记,属下以为……”
“琅琊王氏?”戴逵有些疑惑,难道这少年有些来头?自己与琅琊王氏的王逸少父子一向交好,莫要有什么误会才好。“拿来那信给我一观。”
汉子忙从衣襟里掏出一封书信。
戴逵接过来只扫了一眼,就更加疑惑的将信递给了云低。
云低压下同样的满腹困惑,急急将信接过来。只见信封上草草的四个大字:云低亲启。一旁有一个纹路简朴古拙的徽记,大概就是他们所说的琅琊王氏的徽记了。
云低是见过龙驭的笔迹的,即刻认出这信出自龙驭之手。先前那压下去的困惑又再度泛上来。那汉子方才说,桓伊前些日子交待他们打发走了龙驭。他这是何意?怪不得自己在此等候这么久,也未见龙驭寻来,原来又是桓伊……云低心头倏地燃起一股怒火来,原本因为这小半年来桓伊悉心教导积蓄的一些些感激之情,霎时间化作乌有。
轻蹙着眉头,云低将信笺拆开,略略看下来。原来,龙驭在小镇上帮慕容颜医治心疾,不过月余便好了七七八八,剩下只需好好调养即可。于是龙驭便无视慕容楷的再三道歉挽留,收拾了简单的行李便要来寻云低。谁知按照先前两人约好的暗记,龙驭不过跟着出了小镇,便失去了方向,再也看不到那些暗记。龙驭记挂云低的安危,来来回回将小镇周围全细查了一遍,才隐隐约约循着些踪迹。待龙驭费心费力的用了近三个月时间,才摸到这竹轩附近时,却被守在竹林外的一群兵卫挡了路。龙驭并不知道这些人是何来路,只是凭几次交手下来,依稀知道这些兵卫绝非寻常士兵。不论自己是强攻还是趁夜偷袭,都始终进不得这片林子。无奈之下,龙驭只得在这附近寻了小镇住下,时不时来侦察一番。直到前几日他得信琅琊王献之到了豫州,他才想到或许王献之能帮忙找到云低,这才动身去了豫州。借琅琊王氏的名义试着递了这信进来。
云低读完信笺,心中波澜起伏不定。有对桓伊的恼怒,有对龙驭的歉意,还有一丝莫名的欣喜。为何欣喜呢?云低捋了捋额前的碎发,心中叹道,子敬,你究竟因何来了豫州呢。
此时云低心中因着王献之的到来,又是欣喜,又是忧伤。倒少了些心思去追究对桓伊的恼恨。
王献之来了豫州,不论他因何而来,又能见他容颜,云低都是快乐的。她这才知道,这几个月压抑着的情怀,竟然已经这样深了。
可又想起同在豫州的桓伊。云低又不免哀叹,马上就到了半年之期,自该去完成与桓伊的约定。可是心里那点不甘愿,直到这时,自己才得以知晓。只是因为那个清风一样的蓝袍少年罢了。子敬啊子敬。为什么你偏偏这个时候来了豫州呢。为何不在半年之前,为何不在一年之后。
云低的一番挣扎哀叹,戴逵全都细细看在眼中。虽然不知她为何如此,但也知道必定与那封信有干系。戴逵小心地开口问道:“可是家中有了变故?”她那不长进的父亲,自从静竹去世后,一直心绪难平,竟然服上了五石散。这些年身体一直不好,莫不是出了什么事。
云低摇了摇头:“并非家书。是云低的一位友人到了豫州。怕是云低这两日也该动身离开了。”顿了顿又转问王猛:“先生可还要随云低去豫州么?”
王猛摆摆手道:“景略又不擅武,这一路行到这里已经很是凶险。眼下既然安道先生这里有卫兵,便让他们护了你去最是妥当。”
戴逵有些黯然地说:“云低要走了么?”
云低看他很不舍的模样,有些难解,自己与他不过萍水相逢,泛泛之交,何至于斯啊?但还是恭敬地说:“云低的友人正在豫州等候,不好让人久待……还要多谢先生这些日子的盛情款待。”说着微施一礼。
戴逵理了理衣袖,坐直身子,思忖片刻才缓缓开口说:“我与你母亲是旧识。这些自是该做的。若日后你有何困境也只管来寻我,但凡我力能所及必定不会推脱。”
云低大吃一惊:“母亲?您,识得……我的母亲?”自己的家世因为太隐晦,并不曾向他言明,他是怎么知道自己的母亲是何人的?云低突然想起,第一次见戴逵那次,戴逵痴痴地叫自己做:静竹。
莫不是……那静竹,与自己父亲口中常呢喃的阿竹是同一人,就是自己的母亲吧。
戴逵垂下首时,面上有一闪而过的柔情,他低声说:“我知晓你的身世。既是故人之女,自当多加照拂。”
虽然疑惑甚多,比如他是如何认识自己母亲的,他又是如何知晓自己身世的等等。但是戴逵明显不愿再多言。云低也只好道了谢。自去回房去收拾准备离去的行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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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没更了,嘿嘿,作者前两天一直在构思。而且一直很纠结男主到底要选谁。今天还有一更喔~~~
第五十章 有匪君子如琢磨
翌日一早,云低便乘坐着马车,由戴逵的兵卫护卫着朝豫州方向去了。
此地离豫州不过百十里的路程,又有精兵相护,少去许多麻烦。不过暮之将至便抵达了豫州。
云低吩咐车夫将自己送至龙驭信上所说的地址。
马车缓缓停下,云低掀开车帘打量。很熟悉的一处宅院。不是云低来过此处,而是这宅子的修葺风格与众园简直如出一辙。云低下得马车,谢过护送的卫兵,就让他们自回谯郡复命去了。
缓步朝着宅院的大门行去,愈近云低愈是觉得有些怯步。
那人,还在这里么。
好容易一步步挪腾到门前,云低鼓了鼓勇气正待抬手敲门。
忽然“吱呀”一声大门自里面打开了,云低一怔,朝开门的人看去。里面正打算出门的龙驭见门外站着一人也是一呆。好半晌两人才反应过来。龙驭欢呼一声将云低一把拉进门里,细细看了一番,半晌才开口道:“算那桓伊识相,没有把你怎么样,不然我就去拆了他的府衙。”
云低也是将近半年时间未见龙驭,自然上上下下好一番打量,只见原本稚气的脸庞渐渐显出一丝硬朗,个头也窜高了不少。云低高兴地拍拍他的手背,口中却假意埋怨着说:“龙驭你倒是好,长高了这么多,自然是好吃好睡。何曾惦记过我。”
龙驭急忙辩驳说:“我可是日日惦记着你的,生怕你遭遇不测。偏偏又被桓伊那厮挡着见不着你。若非正巧王献之来了豫州,我真是再没有办法。”说着又问云低:“你是怎么出来的?可是瞧着我给你的信了?”
云低懊恼道:“我本就出入自由,只是桓伊阻了你的消息,我一直以为你还在谯郡小镇医治慕容颜,这才耽搁了。”
两人因着桓伊的可恶,倒不再互相调笑,转而异口同声的说起桓伊的坏来。
龙驭虽然口无遮拦,但家教使然,说来说去也只会说桓伊不是好人。云低问他为何被桓伊阻着的。龙驭汗颜道:“我怎么知晓。当日我好不容易寻到那竹林,却被卫兵死拦着,生了好多办法都进不去。当时并不知晓是桓伊下令。还是前几日见了王献之,他告诉我那片林子是桓伊的师傅戴安道的住处,我才猜着你是被桓伊拘住了。正想着若他再不放人,我便要带人去硬闯呢。”
云低低下头有些呐呐地说:“却不是他拘禁我的。我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