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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他漠视心中那股心伤,扭头就走,不给她申辩的机会。
“古菲,求你,听我解释……”采芹苦苦追赶着,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她绝对不能任由古菲带着对她的误会离开,她一定得向他解释个清楚。
她不要和他离婚,她不要!
失去了他,她的人生还有什么意义?
不要!
采芹拼命地追赶着他,眼中只有古菲的她连父亲都无暇顾及,眼看着他过了马路,朝对面的街角而去,她想也不想的便追了过去。
事情的发生,全教人措手不及。
女人的尖叫、轮胎的紧急煞车声,肉体遭碰撞而弹飞得半天高,呈抛物线远远地撞了出去,怵目惊心的鲜红不断地从破裂的伤口狂涌而出。
围观的群众阻挡了他们的视线,直到大脑告知了他们那个人是他们所爱的人,巨大的痛楚瞬间攫住他们。
“让开,让开!”古菲推开人墙,疯狂地往前挤去。
“采芹!”古菲扑向她,凄厉嘶吼,全身肌肉紧绷得令他几乎窒息。
“叫救护车,快叫救护车呀!”陆正麟撞开了围观的人潮,扯开喉咙地大喊着。
谁来救救她!?
一张张陌生的脸孔淡漠地看着他们,他束手无策地抱住双眼茫然的她。
看着她血泪交加的脸上两眼失焦,里头盈满了深沉的冤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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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个小时又四十二分。手术花了很长的时间。
“她还在与死神搏斗着。”他听见医生在解下无菌口罩后这么说着。
“她的左手和左大腿骨折,内脏则因为剧烈的撞击而大量出血,头部的伤口虽然已经缝合,不过……仍有一些血块无法取出,经过长时间的手术,消耗掉她很多体力,现在陷入了昏迷的状态,情况非常危险。”
看着医生手指着左脑详述着采芹的情况,古非像是一具蜡像般,完全无法动弹。
“这两三天是危险期,如果她……没有恢复意识,你们可能得做好心理准备。”
医生对着他又说了些话,他可以看到罗兰在哭,而陆正麟也一脸哀戚。可是,为什么大家的声音听起来好遥远……
“你是说……她……她会死?”那是他的声音吗?怎么听起来沙哑无力,苍凉又无助。
“现在……我什么都还不能确定。”保留的语气里,希望是那么地渺茫。
不幸与幸福,就只是一线之隔……
为什么人们总是非得等到性命攸关的这一刻,才能深深地体会到,手中握着的幸福是多么地脆弱,领悟到自己是多么地不懂得珍惜。
到了第二天,采芹的意识并没有清醒过来。
古菲一直坐在加护病房外的椅子上,他两眼空洞的看着医生护士们进进出出,看着身上插满了各种管线的采芹,他的心,似乎失去了感觉的功能。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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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雾吗?天地间一片苍茫。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在这里?又要往哪里去?
漫无目的地走着,像是被一条无形的绳索牵引着,他一步又一步地跨出脚步。
慢慢地,像雾一样的白色烟幕渐渐淡去,四周仍是一片空白。
空白,没有起伏,没有边界,只是空白一片。
在他的正前方,有闪光。他拔腿便奔了过去。
那是一块巨大的水晶,有个人被冻结在里面。
“采芹!”她怎么会在里面!?
他用力地捶打着那平滑的表面,敲击着那冰冷的硬块。
“没有用的。”蓦然,一个声音传进他的耳中。
似男非男,似女非女,那是一种没有情绪的中性声调。
“谁?”他极目四望,哪来的人影。
“天神、邪妖,魔鬼、天使、死神、爱神、孟婆、阎王、勾魂使者、命运、机会,随便你怎么称呼。”那声音忽远又忽近。
“是你把采芹封进那里面的?”
“没错!”他说。
“为什么?快放她出来!”他握拳愤怒地大声狂吼。
“她已经死了,就得收进这里面去。”他没有情绪上的起伏,语调没有上下平仄。
“胡说,我不想听你鬼扯,快让她出来!”为什么“死”这个字让他心惊胆跳。
“她的确是死了,难道你忘了她发生什么事了吗?”它提醒着他的记忆。
“她……”是的,是他害她出车祸的。要不是他不肯好好听她说话,要不是为了追他,她也不会被车子撞到。
“她死了。”它又重提。
“不,她没有!”古菲激动地扑向冰冷的水晶,否定他所听到的话。
采芹不会死的,他不会让她死的,他绝对不允许她在带着对他的缺憾下一走了之。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一定会好好的。耐心的听她说完她的解释,不会再让她委屈落泪了。
“别白费力气了。”
随着它的话,整块水晶浮了起来,他怎么也留不住被困在其中的她。
“你要带她去哪里!?”谁都不能带走她!
“你没有必要知道。”那水晶越升越高,直到他再也碰不到。
“等一等!”他绝望地大声吼叫,眼前一片模糊。
“怎么?想再看她一眼?”怎么每一个来到这儿的人总爱说等一等?
“不是,请你让我一直陪着她,随在她身边,不管你要带她到哪里去,请让我跟在她身旁。”如果,这是他一意孤行的结果,那么至少让他守着她,不管是转生或轮回,他都要守着她,跟她在一起,永不分离。
“你……她对你很重要?”头一次有人这么要求,这倒很新鲜。大多数的人不是要求重生,就是再续前缘。
“嗯,我有很多话都还没告诉她,我要向她道歉,我要……”他轻轻地说,喃喃自语的像是在忏悔。“我……我为什么会说出那种话?为什么我没有多为她着想?为什么我没有多为她做点事?为什么我不多给她一些信任?那样的话,她也许就不……会……死了。”
“为什么?人们常常来到我的面前,才悔不当初地直嚷着为什么?”’才会一次又一次地在深沉的苦海中浮沉着。
“所以,请让我陪着她,不管到哪儿,都请让我守在她的身边。”他看着缓缓降下的水晶,看着她安详的面容,手指隔着透明晶体爱怜地抚过她的脸庞。
“你……她对你很重要?”有多重要呢?它有些好奇了。
“是的,我爱她,如果可以的话,我愿意用我的全部、我的生命来换回她。”只要她能再次睁开眼睛看看他。
“哦,用你的生命啊?”很少有人会愿意这么做的。
“可以吗?”他期盼地问着。
“不可以。”也不知道这是谁规定的。
“是吗?不可以……”他好后悔、好恨,他为什么不肯好好听她解释呢?
“不过,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来‘选择’。”看着他眼中蓄满了浓烈的痛苦,它想,也许可以破例一次。
“什么‘机会’?什么‘选择’?不管是什么,只要能让她重回到我身边,不管是什么样的‘机会’,我都接受。”他坚定的语气没有丝毫的迟疑。
“你说愿意付出一切来换回她?”它欣赏他,够干脆,有人还要考虑个老半天呢!
“是的。”古菲对着看不见的它点头。
“倾你所有的一切,名利、金钱、地位?”就算它拿走了他所有财富?没有人不爱钱的。
“在所不惜。”他什么都不要,只要她能醒过来。
“就算她醒过来之后,不记得你,不记得任何的人事物?”如果它取走了她的记忆呢?那么就算她人醒过来看着他,也不会记得自己曾经爱过他了。
“我会让她重新记得我,记起我们曾经共同拥有过的美好事物。”他不在乎,只要她能活下去。
“两年,两年后,如果你可以等她的话……”它的声音越来越远,白雾又重新聚拢,一切又是一片空白。
“我会等的,我一定会等她的……”他听见自己一直这么说。
睁开眼,他看到了站在他旁边的罗兰哭得好伤心,陆正麟则一脸哀伤的安慰着她。
他为什么会躺在这里?他不是一直坐在加护病房面等着吗?
三天的危险期过去了吗?
“我已经帮他打了镇定剂,让他能平静下来。”医生带着无奈的口吻说着。
“古菲,你要坚强,就算采芹变成了植物人,我们还是有希望的……。
只要活着,就有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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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后 法国·巴黎
在市郊,有一处占地万顷的私人产业,其中有栋设计得非常美丽的层楼别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