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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不是眼前的那个家。
英文课上,“巫”讲起美国transcendentalism(超越主义)来双臂急舞,时而虎鹤双形式,时而螳臂挡车式。
“男孩女孩们,我今天给大家准备了一个惊喜!”
大家都眼巴巴地等老师发M&;M巧克力。
“我决定带大家去橄榄球场后的树林里,走一程超越主义之路。”她说话的神情语气令我差点听成“走有美国特色的社会主义之路。”
众脑袋立即倒下去一大片。我发现Alec牛仔裤口袋中的手机亢奋地震动起来。
Kim举手说:“W小姐,很抱歉我要这么说,但我们恐怕不能去了。”
70分吧。其实她长得并不难看,如果不是她那双经典的韩国眼睛,或许分数会更高。我凡看到年龄相仿的人都会先给对方的外表打个分数。
“怎么?” 巫的满腔热情被一句话浇灭了。
“地被学校卖给房产商了。”
在巫的坚持下,大家来到那片半死不活的草皮尽头。眼前是一人高的铁丝栅栏。更深处,树林如亚城所有其他角落一样,在黑暗之中生长着,隐藏了它其中的一切。走近栅栏,将食指扣在铁丝网上,不知自己是网内渴求自由的人,还是网外不得而入的徘徊者。
时间是下午,亚城天空如我的心情,阴晴不定,等待又一场雨降下。
我遽然想起了曾经美西北的某个小镇:山顶上突兀的学校建筑,新建居民区边缘的山坡,两块巨大的可在它们之上肆意奔跑的绿荫球场,衔接球场尽头的无垠的土黄色麦地,闪烁着青灰色光芒的地平线,以及雨后或晴或阴的深色生活,
以及,或许还有,身旁的她。
突然之后,我回到了现实。
“Luke。”
“LUKE,走吧。” Alec走过来,拍拍我肩膀。“那里有个缺口,大家都进去了。” Alec说话时嘴角微微上翘,像是在指方向,又像要刻意缓解此时的尴尬。
我们跟在其他人身后,踏着及膝的野草,闯入了树林。
大家很快就发现一条林间小径。沿小径两旁可以看到年久失修的长椅,草丛中不时若隐现出不知是垃圾还是艺术品的物件,形状怪异。步行片刻,来到路的尽头,是座被木板封堵的小桥,桥下涓涓细流悦耳动听。巫示意我们十数人四下散开,片刻享受这种宁静。
我和Alec来到一张野餐桌前。脚下零散地躺着不少空啤酒罐,都覆有厚厚的一层泥土。
桌面上满是人名和恶作剧性质的话。看来这里曾是学生们常来消遣的世外桃源。
Alec用手挪开了桌角的一个啤酒罐,用手摇摇,又将它底朝天倒了过来,罐子离竟然还剩有啤酒流出。
Alec指着罐子刚才待过的地方说:
“这是新刻上去的。”
桌面上有几道深刻痕,淡黄的木头暴露在外,好像洁白桌布上的一抹黄油般显眼。
我与Alec好奇地把脸凑近,吃力地辨别被刻掉的字。
Alec慢慢读出:
“Amos N… Heart(心型图案)……第二个名字完全无法识别。”
“Amos?似乎在哪里听过?”
“是那个传说中很强的学生!”Alec说罢又否认了这个推断,“你看这个姓开头和结尾的字母都是N。。。。。。。似乎不是亚洲人。”
“Nelson?”我随口说到。
“或许是的。”Alec低头思索着。
“Whatever……”站了这许久,我们都很累,便在桌子的长凳上坐了下来。
从这个角度看去,眼前枝叶构成的绿网后,赫然是一个湖。
其他人似乎也同时发现了它,几个女生兴奋地朝湖边跑去,却不能跨越眼前的小溪。
大家挤在桥头,从这里看去,这是是个狭长的湖,四周被高大的树木包围,仅在湖水转入树林消失的远处有几栋房子立于错综的木架上,临湖而建。土黄色的湖水在午后微弱的阳光下泛起一层银色的光波。
“是Silver Lake,银湖。”
原来湖滨高中本不是徒有虚名,可如今失去了这片树林,还能继续叫湖滨么?
再想想这里马上就要被很多栋千篇一律的住房取代,有些难过。
我左右观望,遽尔用余光扫到有个女孩正侧身倚着一棵橡树,双手背后。她有一头齐肩的漆黑卷发,好像这片树林般深邃。阳光经树枝间隙在她身上和地上投下无数琐碎斑驳的的光点,如许多栖落的蝴蝶。
原来是Kim,我在心中这样对自己说的同时,熟悉的泥土气味使我再次陷入恍惚的回忆状态。
她察觉了我的注视,很快扬起下巴瞥了我一眼,又别过头去,兀自凝视树林深处,仿佛在这片林中她孑然一身,别无他人。
我的瞳孔聚焦骤然拉近,看清了自己呼吸的空气中漂浮的每一颗尘埃。
静止的四周,表情凝固在一张张脸上。溪水与鸟雀的乐声嘎然而止。
我眯起眼睛,阳光在眼中成为无数半透明的缎带,自天空直射而下,而景物开始在眼中掉色,仿佛要剥落眼前这般嘈杂缤纷,使表相下的真实时空重返。
“走了。”
Alec再次将我拉回到现实。
第二十一章
Fuck you, Spencer面无表情地对Matt说。
“哦?你搞错对象了,我以为……”
Just Shut The Fuck Up, Spencer比刚才还要平静地说。
Matt终于识时务地闭上了嘴。
我的脸上出现了和Chris相同的疑惑表情,而Alec则完全将自己置身于这个尴尬的场景之外。
Loser,失败者。Spencer与Matt展开了一场态度友好的的人身攻击。
“Matt,没有否认的必要,每次去Party,你不是缩在角落里攥个手机装傻就是喝醉了发酒疯。”
我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总是莫明其妙地接到骚扰电话了。
“这次不怪我,谁他妈知道那里有个消防栓……”
“消防栓?”Chris噗哧一声笑了,似乎自己从没撞过树一样。
“Matt你还不明白吗,这与那该死的消防栓无关,你总是这样。”
原来周六晚上Chris和Matt去参加了同学某甲家中举行的Party。
由于实际到场的人数是邀请人数的三倍,这次私人聚会最终成为了本年度湖滨高中几大悲惨事件之一。当十多个人被灌醉后,某甲同学惊恐地发现自己价值八十万的豪宅有可能不保了。
当有人把二楼主卧室的门板卸下并试图坐在上边从盘旋楼梯上滑下时,某甲同学消失了,或许是躺在餐厅某个角落里不省人事。
在混乱之中Spencer和一位几小时前邂逅的金发女孩躲进二楼书房里。灯光昏暗,Spencer将手臂环在女孩腰上,甜言蜜语。门外听起来像是工地现场,门内一切都顺理成章地进行着。Spencer用手捋过女孩脸侧的金发,凝视着她的脸,无意间发现了几个褐色雀斑。两人的鼻子越来越近,鼻息交织在一起,吹得嘴唇很痒。
砰!
Spencer一个激灵跳了起来。金发女孩紧捂自己心口,做脆弱状。Spencer冲到窗前把头探出去,正要对着楼下开骂,却见Matt的那辆破车撞在街口的消防栓上,Matt无助地在车里大喊。
Spencer心头一紧,夺门而出,飞奔至Matt车前。谁知Matt安然无恙,只是有点吓傻了。
“上帝啊!快看!消防栓漏水了!”
Spencer赶紧上去检查,原来是那辆破车的水箱被撞漏了,正呲呲地往外喷水。Spencer只觉得自己浑身哪儿的火都在往外冒,恨不得把Matt这小子从车里拖出来使劲往消防栓上撞。
“我Loser?那次,那次你说有好玩的,带我去party,结果呢?”Matt对自己的丑事表现出无知,“结果一进去看到满屋子黑人,傻眼了吧。”
“谁最后和一帮黑人女孩跳舞跳得最兴奋?”
Chris又笑喷了。
我不禁又开始幻想:Matt和Spencer两人走入某破败的上街道一座其貌不扬的仓库式房屋。
若是放在俄勒冈或爱荷华,就须说是“白花花的一片”。但在这里“黑压压的一片”绝对适用。两人一下愣在门口,Ludacris的说唱仍在在震耳欲聋地响起,但屋内众人霎时间静了下来,眼光齐刷刷射向Matt与Spencer。这时一位湖滨高中的黑人认出了Spencer,上前和他击掌问好。 Matt立即转身,却被Spencer一把拉住,拽进人群中,最终尴尬地坐在角落里听黑人们三五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