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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冷淡地直视她带著殷切期盼的俏脸。「我对这桩生意没有兴趣。」
雪婷闻言,呼吸一窒。她刚才的说法已等於将整张订单交给他们去做,以他的精明,没理由听不出她话中的含义。「盛先生,我想你也知道失去这个客户,对我们温氏来说是个极重的打击,若不能及时交货……」
「那温氏便等於要关门大吉了。」他面无表情,以就事论事的语气打断她,对她发白的小脸视若无睹。「但是,温氏的存亡与我无关。」
雪婷倒抽一口冷气,她现在才明白为何他会被人称之为恶魔!
他非但见死不救,还视之为理所当然,更不忌讳在当事人面前清清楚楚地表达出来。
「盛先生,请你看看我们的建议书!」
雪婷咬一咬牙,忍下心中的委屈,抽出最下层的那份合约——这份合约中所载的是原先最坏的打算,除了所得的利润全部归盛氏所有外,温氏还得自行负担运输事宜,外加付给盛氏五千万的赶工费。「请你再考虑……」
「不必了!」盛凌风不带任何感情地道。
雪婷心急地翻开合约,摊在他的面前。
望著文件上一大摊的血渍,两人同时一怔,凌风先回过神,「你的手……」
雪婷只是呆坐著,全部的心思只想著:自己失败了,父亲一生的心血就这样毁了,她也没能力为父亲挽回什么……
她毫无所觉地任他将她的手掌摊开,无视刚才被花瓶碎片所割伤的伤口和不断冒出的鲜血。
突然,掌心传来一阵剧痛,令雪婷本能的低喊一声,自混沌的意识里清醒过来,低头看见他正处理著她的伤口,满手的鲜血令她霎时觉得有些晕眩。
「不必了。」雪婷没好气的说。
这男人简直是个伪君子!刚才还大刺刺地见死不救,如今干嘛假好心!她抽回手,猛地站起身,不料却因一阵晕眩而颠踬了一下,幸好他及时伸手撑住她。
她奋力地想要站好,然而,身体却不争气地硬是瘫软在他的怀里。
◎◎◎◎◎
她并没有真的昏倒,因为她清楚地感觉到他沉稳的心跳,以及温暖的体温,可是,她就是无力将自己拉离他的怀中。
终於,他将她放在椅子上。
「摊开手!」
他的命令声并没有令她觉得刺耳,彷若他生来就该用这种语气说话似的。
「有块碎片在里面,我帮你拿出来,会痛,怕就不要看!」
这回他的声音带著怒意,可她却不意外,像他这种冷血动物,要他这样照顾人,一定令他觉得很厌恶。
她没说什么,只是默默的别开头,不一会儿,掌心又传来一阵剧痛,这回痛得她难以忍受,眼泪不受控制地滴落。
他为她的伤口做消毒工作,然後沉声道:「自己包扎一下!」
她用没受伤的手背偷偷拭去眼泪,没回过头去面对他,只低声说:「谢谢你,我没事了。」她站起身想离开,却教他扳过身子。
「我真的……该走了。」她垂著头,不知道自己的情绪为何会这样低落。
他静静地抬起她的下颚,蹙起眉睨著她红红的双眼,以及眼角尚未乾的泪痕,有一抹令她不解的光芒在他的眼底隐隐地闪烁著。
片刻後,他又用不带感情的嗓音说:「这事也不是没得商量。」
雪婷睁大双眼,难以置信地仰望著他,半晌才欢天喜地的说:「真的?你是说你真的……」
「我还有条件。」
他的声音仿佛有些懊恼,但雪婷一心只高兴於他的软化,所以也没多加细究。
「你说!你说!」她情急地拉住他的袖子,却不慎触痛了伤口。
盛凌风沉下脸,拉起她的手,将手中的纱布一圈圈地绕在她的左手上,然後打了个死结。
他的动作粗鲁,打结的时候又弄疼了她的伤口,可是不知为何,她的心里却涨满了喜悦……想必是因为他愿意考虑合作的事吧!
「你要什么条件?请说!」雪婷心急地再度问道。啊!他到底还是有点人性的,并非真的是个毫无人性的恶魔!
「除了这份建议书上的建议外,」他盯住她的双眸,一字一字地说:「我还要你!」
雪婷惊诧地回视他,有一瞬间脑袋呈现一片空白,她无力地瘫回椅子上,好久才挤出声音来,「你……可是……我们并不了解对方!」
他像听到笑话般嗤笑了一声。「我从来没打算要了解我的玩伴!」
玩伴?雪婷像挨了一记闷棍。原来,他之所以被称为恶魔,是因为他的行事作风活脱脱就是恶魔再世。
「你……你要我像……像她……」她抖著手指向躺在地下的女人。「那样,做你的……玩物?」她无力地挤出最後两个字,一颗心直往下沉。
相对於她的无措,他仍然一派从容。「没错!我要你成为我的玩物,一个随时供我取乐的玩物!」
他说得再明白不过了,他要她做他的娼妓!
「不,这是不可能的!」雪婷霍地站起来。
他的神色仍旧没变,只不过狭长的眼眸微微眯起,一言不发地打开办公室的门。
他的态度摆明了只有她屈服,他才会签署这份合约,雪婷举超的脚有若千斤重,父亲期盼的老脸、母亲的肾脏并几百个员工的饭碗……交织成一张庞大的网,将她重重围困在中间,令她无法逃脱。
「真的没别的方法吗?除了……」
「一句话,愿不愿意?」他板著脸,抿紧嘴巴。
「我……我可不可以考虑一下?」其实,她明白自己已毫无选择的余地,但她怎能轻易的就拿自己的身子当作交易的工具呢?
「可以!」他淡漠地转身。「你有一分钟的时间。」
雪婷目瞪口呆地望著坐在椅子上的他,他怎能这样轻松自在?仿佛逼人为娼对他来说根本就不是一件「大事」!
不过,他是人人闻名丧胆的恶魔……唉!她怎会又忘了?
「时间到了。」
她还能怎么办?雪婷凄然地低下头,轻轻的点了一下。
这一刻,她把自己出卖了,一个女人,走到必须出卖自己的rou体供男人享乐这一步,可说是再也没有比这更悲哀的事了。
「时限是多久?」她用死寂的语气问道。
「三个月。」
雪婷没有看他,但自四周的空气和他的声音中,她好似嗅到和听到一股怒气。
怪了!该生气的人应该是她,不是吗?他一个高高在上的金主,既已平空赚进一笔钱,又免费得到一个女人的身子,还有什么好生气的?
「那你就签了这份合同吧!」她压下心中所有的愤怒、悲哀、凄然,以及无力感,用平和的语气说道。
「你也会签一份卖身契给我吗?」他冷冷地反问。
雪婷像被他狠狠掴了一巴掌似的,要她出卖自己已经是一大耻辱,若要她用白纸黑字的签下卖身契,她如何受得了?
「你不签的话,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履行合约?」
「相同的话,我也可以反问你。」他犀利地直陈事实。「不管你愿不愿意签,我都是不会签的,你只有一个选择——相信我!」
「你……你真的会履行……」
「让我们把话一次说明白吧!如果我有心要整垮温氏,有两个方法,其一,我直接放弃这张订单就行了,这样一来,温氏必倒,而放眼亚洲,也只有盛氏有能力与汤姆士公司合作,所以,这桩生意及他们日後的订单,终将落到我的手里;其二,你我可以同时签合同,然後我故意违约,到时虽然我得赔偿你们……」
他翻看了一下那份沾了血的文件。「一亿的违约金,但你们也必定会失去这个客户,届时,你们一样要关门大吉,而我照样可以坐收渔翁之利,那么,你认为我有必要为了你付出这一亿吗?」
雪婷的脸色倏地转成死灰,她已无力再去计较他最後的那句侮辱人的话语,重要的是——他把温氏的底细摸得很透彻。
「那么,就这样吧!」她深吸一口气,拾趄眼与他对视。「我……关於我们俩的……交易,可不可以请你为我守密?」
「记住你的身分,你没有权利向我要求任何事。」
他刻薄的用词刺痛了她,雪婷垂下头,心中涨满的委屈与难受令她霎时泪盈於睫。
她好痛恨自己此刻的软弱,平常她并不是一个容易哭哭啼啼的女子,也不屑成为那种女人,但在他面前,她却三番两次的想落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