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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浩天推门进去,文琦听见声响睁开了眼睛,其实她并没有睡,只是觉得有点累,而且医院里的气味也让她有些不舒服。
“好点了吗?”高浩天轻轻地问。
文琦笑笑,“没事了,过去就好了,谢谢你能来。”
高浩天本想说,你何必这么客气,我再怎么,也不会见死不救吧。
可看她一脸倦容,额头居然还有汗,便不再吭声。他从兜里拿出手帕,递给她,“擦擦汗吧。”
文琦接过来,拭了拭额头。
“文琦,对不起,我不知道你有晕血症,……,以前误会你了。”他现在才明白那天文琦看到那杯红酒为何会晕倒,她根本不是酒精过敏,而是晕血。
文琦没有说什么,只是轻轻叹了口气。
高浩天觉得她这声叹息,有一种说不出的绝望和无奈。
“你是不是见到所有红色的东西都会不舒服?”
“也不是,只是红色的液体会让我难受。”她像个生病的孩子般。
高浩天从认识她开始,见到的都是她倔强冷静的样子,可是现在的她脆弱的让人心疼。
“我没事了,你先回去吧。”她勉强笑了笑。
“外面风太大,等风小了,我送你回去。”高浩天看看她,“你先闭上眼,休息会儿。”
“我不喜欢医院,妈妈和外婆都是在医院里离开我的,这里的味道总是让我想起她们。”她喃喃地说。
高浩天心里叹了口气,“那好,我们马上离开这里。”
26
车子一开出医院,文琦心里就开始懊悔,马路上全是积水,车灯照上去,亮得晃眼,不时见到被风刮断的树枝横在路中央,高浩天开的是辆路虎越野车,却也是小心翼翼地。
文琦不知道他为何这么容忍自己的固执,心里有些歉疚,“你小心点。”末了,她又低声说了句,“对不起。”
高浩天用眼角的余光瞥了她一眼,见她就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般,心头蓦地一紧,其实像她这样的女孩子,大都是把任性当成了自己的权利,像秦雪萱,可以为了一只玩具熊让人连夜往返省城,心里却从未觉得有半点不妥。就是冯媛媛,尽管她在自己面前表现得很乖巧,可他也知道,在她父母甚至在冯守程和刘颖那里,她都很娇气的。可是,眼前的这个女孩子只是因为刚才那一点固执,居然会有这样的表情,在她的心里可能从来都不认为自己可以任性。
这样的认知让他心里酸酸涩涩,说不上什么滋味。
“没事的,你放心。”良久,他才说。
好容易到了文琦家的楼下,已经接近十一点了,风和雨却没有任何停歇的意思,文琦看着高浩天的一脸倦容,想想他也奔波了大半夜,迟疑了下,还是开了口,“高总,上去喝杯水,等过了这阵再走吧?”
高浩天望望窗外,点了点头。
进了屋子,文琦去浴室拿来一条大毛巾递给高浩天,“擦擦头吧。”从停车的地方跑到电梯,不是很远,但这么大的雨衣服也湿了不少。
随后她进了浴室,擦干了头发,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出来,却见高浩天站在那儿,正擦着头发,衬衣扣子解开了两颗,头发凌乱,有种说不出的慵懒、性感……
她的脸一下子红了,和一个异性这么近距离地站在一起,这样的情形从来没有过。
她在卧室的衣柜里找了半天,好容易翻出了一件大号的文化衫,还是上大学时上街宣传《会计法》颁布实施20周年时发的,因为她去晚了,小号的没了,就领了件最大号的。
她拿着来到客厅,递给高浩天,“衬衣湿了,先换上这个吧。”
高浩天接过来,看了看。
“那个是我上学时发的,新的,没穿。”
其实,高浩天并没想别的,只是觉得这件衣服挺有意思的。
“卫生间在那儿。”文琦指了指。
高浩天是做房地产的,对房子的户型结构很熟悉。文琦住的这栋三室两厅的房子,估计能有一百三十多平米,而且他一进屋就看出来了,这个房子买的是精装修的,所有的设计、颜色搭配都和那些常见的样板间一样,几乎看不出主人的任何特点来,换句话说,这里感觉不到一点家的气息。
他换了衣服出来,文琦看着他,脸上有一抹可疑的笑意,但也只是一瞬,他也知道自己穿这件背面写着“热烈庆祝《会计法》实施20周年”的文化衫显得很滑稽。
“穿上这件文化衫,觉得自己好像又回到了学生时代。”他笑着说。
他头发不似平日那样整齐,表情也不那么严肃,看起来还真的像个大学生。
“你坐会儿,喝杯果汁,我把衣服给你烘一下。”文琦递给他一杯果汁。
再出来的时候,他已经坐在沙发上,正翻看她最近看的那本考试教材《税法二》。
“你想去考注册税务师?”他饶有兴致地问。
文琦在另一边的沙发上坐下,“嗯,有这个想法。”
“文琦,你总是不断地带给我意外。”
“考个证书而已,不用这么吃惊吧。”文琦有些自嘲。
高浩天看着自己对面的这个女孩子,她面容依然苍白,但眼神却不似在医院里那么落寞,明明很瘦弱,却又让人觉得有一种不可忽视的坚强。
27
“东信的梁总对你业务赞赏有加,直后悔当初没把你留在东信呢?当初怎么去机关了?”东信的梁建伟出了名的挑剔,得到他的称赞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其实到哪儿还不都一样,工作而已。”文琦喝了口果汁。
高浩天想起那次她说过“就是到超市干收银员也能养活自己”,想必也不是气话。
“我是觉得在机关里,你的业务知识已经足够用了,怎么还要这么辛苦地去考试?”
文琦看着他,觉得有些意思,“考试有这么辛苦吗?”
“可能只有你会这么认为,这种考试有几个人会觉得不辛苦?”
“我也不是为了那个证书,只是觉得太清闲了。”文琦解释。
高浩天觉得这个晚上,文琦给他的感觉真是复杂难言的,她像一株文竹,尽管没有花朵的艳丽,但那一抹翠绿却让人过目难忘。
时钟响了十二下,透过客厅的大落地窗望去,风雨依然很大,文琦走到窗前看了看,转身对他说:“人不留客,天留客。看样子这天气一时半会儿也好不了,你又刚献了血,先在这儿休息会儿,等天亮了再走吧。”
尽管是留一个男人在家里过夜,可她的眼神清澈坦然,举止落落大方,让人感觉不到一丝暧昧的意味。
其实高浩天早就想让她去休息了,毕竟她是个女孩子,一下子献了400CC的血,怎么说也要好好歇一歇,听到她这样说,忙说:“好啊,你也好早点歇会儿。”
文琦起身去抱了床被子,“不好意思,我这儿客房里什么也没有,只好委屈你睡沙发了。”她只在主卧室里放了一张床,客房几乎是空的。
高浩天对睡在哪儿到也无所谓,他尽管生活环境优越,平日里对吃住也很讲究,但也不是不能凑合的人,刚毕业去公司那会儿,他和沙展平为了监督工程的进展,还曾在工地的工棚里住过。
“没事儿,沙发这么大呢。”
文琦看了看他,这么高的个子睡在沙发上,当然不会很舒服的,不过,也只能这样了。
“那你早点休息。”她说完回了卧室。
可能确实是累了,她趟在床上一会儿便睡着了。
高浩天只是浅睡了一会儿,在这个风雨交加的夜里,在这个陌生的屋子里,他的思绪变得格外活跃,他想起很多小时候的事情,小时候外公很喜欢他,每每有什么好玩的东西总是先想着他,常常惹得表弟眼泪汪汪地,有一次为了争一辆漂亮的遥控小汽车,表弟趁他不注意将他从楼梯上推了下去,他额头碰了好大一个口子,缝了好几针,外公将表弟狠狠地揍了一顿,任何人都不准求情。再后来,他们俩都大了,但关系依然不好,表弟见了他,每次都说,“东海是姓秦的,你爸爸再能干也没有用?”
可是,外公最后还是将东海交给了爸爸,那时他大学已经毕业了,赌气不回S市,不去东海集团,在北京一家外资公司里找了一份工作,可是,外公病重,将他叫了回来,外公对他说,“浩天,我知道你能干,不回东海也能干得很好,可是,东海是外公一辈子的心血,外公最大的心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