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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忘了,站在你身边的人是白沐辰,是杀害大哥的杀人凶手!”段楚扬轻蔑地开口,“我不管你是怎么想的,但是,他们毕竟是外人,如今你竟然为了外人对我刀尖相向!大哥泉下有知不知道会多么伤心啊!”
段楚扬边说边后退,丝毫不在意楚越手中的枪正指着自己:“有本事你就开枪,我不会躲避的。”
看着段楚扬一点点退出仓库,楚越恨恨闭眼,缓缓放下手枪,痛心道:“对不起……”
白沐辰撞开他,顺势将他手里的枪夺过,追了出去!
楚越转身,迈开千斤重的腿朝白亦辰走去。
白亦辰还是神志不清,呆滞地睁着眼睛盯着天花板,身子颤抖。
“亦辰……对不起……我来晚了……对不起……”楚越俯身搂起白亦辰,泪水缓缓落下。
自圣诞节跟白亦辰交心后,楚越便放松下来,而且一连数月段楚扬都没有任何动作,他以为段楚扬已经放弃从白亦辰身上突破了,他以为从此以后可以跟白亦辰过平静的生活了。可他万万没想到,段楚扬竟然又找亦辰的麻烦,还是以这样的方式……
楚越无法再去估计白沐辰能否追上段楚扬,也不愿意在想段楚扬会不会就此杀掉白沐辰,他倦倦地闭眼,再次睁眼,目光露出狠厉的光,不管怎样,他一定要让白亦辰度过这一关!为今之计,最重要的就是送白亦辰去医院!
白亦辰被楚越抱出仓库,脸上的表情已经变得麻木。不哭不闹,不说话,也没什么正常的思维,就是一副呆滞的样子。
楚越心疼地搂紧他:“亦辰,你难受的话旧哭出来吧,或者,你想让我怎么补偿,我都愿意!别这样把自己封闭起来好不好?”
白亦辰毫无反应,就跟木头人一样。
“亦辰……看着我……”楚越的车就在附近,他不知道白沐辰追着段楚扬去了哪里,竟然也没开车离开。所以他抱着白亦辰上了车,捧着他的脸让他看向自己。
白亦辰是看向他了,但是目光焦距并未在楚越身上,空洞的,麻木的,让人看了心中一痛!
楚越拥着白亦辰,轻声道:“亦辰,别这样……别让我担心好吗?”
好半天,白亦辰还是没有反应。
楚越无法,只得伸掌砍在白亦辰脖颈,将其击晕,然后妥当安置他在后座,这才飞快驱车朝医院疾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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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沐辰跟段楚扬两人展开了拉锯战。
段楚扬在前面跑得气喘吁吁,白沐辰在后面追得上气不接下气。
周围不再有段楚扬的小弟,也不再有熟悉的地形,两人不知道跑到了什么死胡同,段楚扬终于停下脚步,靠着墙,抬头盯着慢慢靠近的白沐辰。他手腕的血流了一地,脸色虚白,身子摇摇欲坠,仿佛随时都会倒下。
白沐辰手指扣紧扳机,步步逼近,目露凶光:“段楚扬,我本来不想动你,但你欺人太甚,迟早要步你哥哥的后尘!”
段楚扬嘿嘿一笑,另一直没有受伤的手腕微动,一把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白沐辰:“白大警官,你真以为我是为了逃命才跑到这里来的?”
白沐辰面色不变,沉声道:“不管你是为了什么,今天你死路一条!”
两把枪,都瞄准了对方的要害,时间在这一刻是静止的。
对峙。
不知过了多久,白沐辰都感觉到额上的汗水缓缓流下,几乎要落到眼里,但是他不敢眨眼,也不敢轻举妄动。
段楚扬也好不到哪里去,他受伤的手连带着那条手臂已经麻木毫无知觉了。他不敢再硬等下去,白沐辰身为警监自然有他的过人之处,跟他比拼耐力根本是鸡蛋碰石头!
看出对方眼神里的鉴定,两人几乎同时扣动扳机。
“砰——”
“砰——”
两声枪响过后,缓缓倒地的是两个人的身形。
白沐辰没有躲,他硬拼着自己中枪也要打中段楚扬,所以,结果就是他也被打中胸口。
好像被一辆马力十足的车撞到,白沐辰后退两步,捂着胸口跪倒在地。
段楚扬本来在开枪后斜着窜了出去,在他想来,白沐辰一定会躲避,结果对方根本纹丝不动,在自己开枪窜出去之后,硬生生挨了自己一枪,然后极快极准地打中了自己的胸口。
血花四溅,段楚扬不可置信地看着白沐辰,靠着墙壁瘫软下去。
同样瘫软下去的白沐辰看着段楚扬,他伤口并未冒血,看来是和自己一样穿了防弹衣……
只是,纵然有防弹衣护体,这样近距离的射击下,还是受到重创……
意识涣散开来,白沐辰有些不甘地伸手指去够手边的枪,手腕一阵剧痛,他勉力抬眼,看见有人踩住了他的手,狠狠用力,顿时痛得他身子蜷成一团,紧接着是雨点般的袭击落在身上。
胸口的剧痛还未散去,此刻被人拳打脚踢,白沐辰支持不住地昏了过去……
段楚扬也已经濒临昏迷的边缘,他在自己手下的搀扶下缓缓起身,没有受伤的左手勉强拿起枪,朝白沐辰走去。
他要亲手杀了他!
警车的声音由远及近,速度势如破竹,段楚扬一愣,就要举枪,不远处传来制止的声音:“别动!段楚扬,你被捕了!”
是童止诺。
他接到消息赶来,总算还不至于太晚!
段楚扬听出这个声音是南区警监童止诺,眼神一闪,拉过身边一个小弟挡在身前,低喝一声:“撤!”身子凭借求生的本能窜了出去。
另外两个反应快速的小弟也跟着他一起窜了出去,并作为掩护保护着他离开。
童止诺开了数枪都打在人肉盾牌上,段楚扬最终跟两个小弟逃离了他的射程范围。
一辆警车呼啸着追了上去,童止诺叹口气,收起枪上前查看白沐辰的情况,摸到他身上掉下来的子弹,才松了口气,还好他不算笨,这次出任务总算记得穿防弹衣了。
童止诺知道前不久白沐辰才在爆炸案被炸伤,最近也是刚刚痊愈,他不敢大意,忙叫了救护车送他去医院。
医院里忙忙碌碌,白沐辰的伤势很快稳定下来,第二天就醒了过来,他焦急地询问白亦辰的情况,童止诺摇头:“我联系不到他,所以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白沐辰掀开身上盖着的被子就要起身,童止诺忙上前按住他:“你干什么?!前阵子的伤还没好利索,现在又中了枪,再乱动,小心留下后遗症!”
“我要去找亦辰!”白沐辰眼前总是浮现白亦辰那空洞的眼神,心中慌乱至极,都是因为自己,亦辰才会遇到这样痛苦的事……
其实如果他被一枪打死反倒能解脱了,如今醒过来反而更加痛苦……
“那也等你输完这瓶液!”童止诺按住他,“别逼我动手!你现在这样怎么去找他?你放心,我会尽快联系上他的,他有什么事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
白沐辰手足无力,被通知你按在病床上无法动弹,只得妥协:“输完这瓶我就要出院!”
亦辰……亦辰那样纯洁如天使的人,遇到这样的事……肯定会崩溃的……他必须第一时间赶到他身边……
卷二 当热血遭遇温柔 081 回家
白亦辰的情况果然很糟,虽然出楚越是为了不让他崩溃才将他击晕,可是在医院治疗后,白亦辰仍然迟迟没有醒来。
医生是很可靠的医生,楚越命令他严守白亦辰出事的事情,否则被公众知道,不知道又会掀起什么样的风浪。即便如此,还是想司徒昊说明了白亦辰目前的状况,希望司徒昊能够暂时将白亦辰雪藏。
司徒昊叹息一声,嘱托他几句便让他安心照顾白亦辰,所有与白亦辰有关的电视剧、通告、宣传全部停下,多亏最近有几个新人支撑,尤以端木尧为主,昊天公司才没有因为白亦辰的暂时退出而损失惨重。
楚越无奈地在病房踱来踱去,医生告诉他,白亦辰一直不曾醒来是他的意识在逃避,逃避令他痛苦的事。如果他的心结无法解开,恐怕会一直昏睡下去。
楚越想尽各种办法,还是无法唤醒白亦辰。他心力交瘁,整个人跟着瘦了一大圈,他最终哀叹一声,轻轻亲吻了白亦辰的眉心,痛苦道:“亦辰,如果是因为‘我’在这里,如果是因为你恨我,那么我走,我以后都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只求你不要再把自己封闭起来,好不好?你快点醒来好不好?”
是空的泪水落在白亦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