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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实际年龄要大上四五岁。
他在长裤上揩了一下手:“你没考虑过他为什么要那么做吗?”
我的眼睛一直注视着前方的道路:“没有。”
他舔了舔嘴唇:“也许,他是被*太甚了。他一生都在被*迫之中,总是有人
在命令他做什么,或不许做什么,若哪次被*迫的太狠了,他就不顾一切了。”孩
子说着,眼睛凝视着前方,“他爆发了,一个人能忍受的就那么多,然后就有倒媚
的当出气筒。”
我放松脚上的油门。
他看看我,一脸的迷惑,“你减速做什么?”
“汽油不多了,”我说,“前面那个加油站是 十公里以来,我看见的第一家
,可能还得跑上 十公里,才会有第二家。”
我驶离路面,停在三个加油机旁边,一位老年人绕到我的驾驶座位旁边。
那孩子打量着加油站。那是一幢小建筑,四周是一片麦田,门窗布满了灰尘,
显得很脏,我看见里面墙上装有电话。
那孩子轻摇着脚:“那老人真磨蹭,我不喜欢等。”他看看老人掀开车头盖查
看油箱,“这么老了干嘛还活着?他倒不如死掉还干净利落些。”
我点上一支烟:“我不赞同你的观点。”
孩子的视线收了回来,咧嘴笑着说道:“那儿有一部电话,你要不要给谁打电
话?”我吐了口烟:“不要。”
当老人找钱给我的时候,那孩子转向窗口,问道:“先生,你有没有收音机?”
老人摇了摇头:“没有,我喜欢安静。”
那孩子咧开嘴笑了:“先生,你的想法很正确,安静的环境使人长寿。”
上路后,我把车速加到八十 了。
那孩子沉默一会儿,然后说:“要杀害七个人,可要点胆量。你使过枪没有?”
“我想差不多每个人都使过枪。”
他露着牙齿,嘴唇抽动了一下:“你有没有拿着枪对着人?”
我瞥了他一眼。
他两眼明亮:“有人怕你,那种感觉很好,当你手中有枪时,你不会觉得自己
低人一等。”
“是的,”我说,“有了枪,你不再是个矮小的人。”
他的脸微微红了一下。
“只要有枪,你就是世界上最高的人。”
“杀人要有很大的胆量,”那个少年又说道,“大部分的人都不知道。”
“那些遇害的人当中,有一个是五岁的孩子,”我说,‘对这件事你有什么
话说?”
他舔舔嘴唇:“那可能是个例外。”
我摇头:“没有人会那么想。”
他的两眼有一会儿似乎显得有些疑惑不定:“你想,他为什么要杀害一个孩子?”
我耸耸肩:“那很难说,他杀了一个人,另一个,又一个,也许过不了多久,
所杀的人是谁,在他看来已没有什么不同了,男人、女人甚至孩子,统统都一样。
少年点了点头:“那样一来,倒养成了一种嗜杀的习性。”
他沉默了五分钟:“他们永远逮不到他,他太聪明狡黠了。”
我凝视了他儿秒钟:“你怎么会这么认为?要知道全国人都在找他,每个人都
知道他长的什么样子。”
少年挺了挺单薄的双肩:“也许他不在乎,他做了他必须做的。
现在他名声大噪了。”
我俩彼此沉默不语地行驶了一段路程,然后他扭了扭陷在座位中的下身,问道
:“你在收音机里听过有关他的相貌描述没有?”
“当然听过,”我说,“上周以来一直在听。”
他好奇地看着我:“你不怕我就是那个人,你还让我搭便车?”
他的眼睛一直盯在我身上:“我的相貌符合收音机中的描述。”
“不错。”
路在我们前方延伸,两旁是空旷的平原,没有房屋,没有树木。
少年咯咯地笑了起来:“我看起来就像凶手,每个人都怕我,我就喜欢这样。”
“我希望你乐够了。”我冷冷他说。
“两天来,我在这条路上被警察逮捕了三次,我差不多和凶手一样有名了。”
“我知道,”我说,”我想你会更有名。我早就想到,我会在这条公路上找到
你。”说着,我降低车速,问那个孩子:“我怎样?我也符合收音机里所描述的吗
?”
那孩子嗤之以鼻地笑了一下:“不符,你的头发是黑色的,而那人是黑色的,
和我的发色一样。”
我微微一笑:“可是,我可以染啊!”
当那孩子知道将会发生什么事情时,睁大了惊恐的双眼。
他将成为警方正在追捕中的那个凶手枪下的第六个受害人。
第75章 最后的安眠
在罗丽五十四岁生日的前一天,她收到了这个柜子。搬运工人在楼下走廊拆箱
,费尽力气一阶一阶地往宽敞、弯曲的楼梯上抬。当他们抬柜子经过卧室门时,刮
到了门柄,罗丽看到了,心中突然有一种颤动的感觉。
“把它靠到墙那边去。”她指挥着说,然后心不在焉地支开工人,独自打量这
个柜子。很快她有了种神秘感和熟悉感。
当罗丽还是小孩的时候,她经常去看她姑妈。姑妈年龄不大就过世了。每次家
庭聚会晚辈们都会谈论些关于姑妈的往事,姑妈三岁时被外村人绑架;姑妈的恋
人曾为她自杀;林中的一些野鸟常飞到她家里要面包屑吃。
罗丽清楚地记得她们见最后一面的那个早晨。姑妈怪怪地说:“罗丽,我会把
那个有很多抽屉的柜子送给你。其他孩子经常好奇地打开抽屉来看,只有你尊重别
人的东西,尊重别人的秘密那个柜干将来是你的。”
罗丽打量了一下柜子,陷入了沉思:自从看见这个柜子迄今大约有二十年了。
它大约有一尺厚、四尺宽、五尺高。柜顶形状像是一幢清式的古老房子,呈三面扇
形,中间最高。整个柜子是污污的黑色,从龟裂的漆里可以看见金色的薄薄的花纹
。柜子有二十四排抽屉,每排又有十五个,左下方是五个空阁平齐的抽屉,每个大
小相同。右边有一个小门,上面刻有“闰年”字样。实际上,这个柜子做工粗糙,
每个抽屉都用老式的木柄作把手。它正和罗丽记忆中的一模一样——每个抽屉代表
一年中的一天,那个小门是闰年的二月二十九用的。
记得姑妈在世时,总是和这柜子打交道,当她打开一个抽屉取出里面的一张纸
条时,总会庄重严肃地宣布:“看看我今天的运气怎么样。”
想到这里,罗丽微微皱了一下眉头。她知道每个抽屉都有一定次序,但是她不
知道是该从元旦还是该从生日开始看抽屉里面的纸条。她曾记得那淡蓝色的纸条上
面有细细的娟秀的字,但她从没有读过内容。
“罗丽小姐,你的晚报来了。苏美美说。苏美美是个半工半读的大学生,她和
罗丽一起住,上午扶她坐进轮椅,晚上扶她上床休息。自从那次意外事故,近二十
五年来,她雇佣过不少女孩。有些完全是交易,有的则感情不错,毕业后远走他处
,多年来还一直给她写信。
“这个柜子看上去的确古怪。”苏美美无心他说道。
“它十分古老而且完全是手工做的。”罗丽回答说,语气中有点不高兴。
“哦,我的意思并不是说它不好,”苏美美忙解释说,“我的意思是说,这么
小的抽屉你能装什么东西呢?我想连一副扑克也装不下,这是一种珠宝箱还是什么?”
“你不该打听这么多,”罗丽语气尖刻,她听到自己的声音里有姑妈的口气,
“你应该尊重别人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