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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认识王库已经很久了吗?”
“也许有半年了……”
用不到向她多提问题,只要好好观察她就够了。她是一个相当漂亮的姑娘,涉世不深。她的衣服都是名牌货,可是她的化妆方式,拿手提包和手套的姿态,打量别人时那种挑衅性的目光,都说明她是长期生活在音乐厅后台的。
“是舞女吗?”
“我原来在‘蓝色磨坊’工作……”
“现在呢?”
“我跟他在一起……”
她还没有来得及哭。所有的事情发生得太快了,她对现实情况还没有一个清楚的概念。
“他和您一起生活吗?”
“不完全是,因为他已经结婚了……不过,总之……”
“您的地址……”
‘朝阳大街……吉祥旅馆……”
分局秘书发表他的看法说:“无论如何不能说是抢劫!”
“为什么?”
“请看!保险箱在他身后,没有锁上,可是死者的后背紧靠着保险箱,没法开门!”
尼娜从手提包里掏出一块小手帕,擦着鼻子。
不多一会儿,气氛变了。外面传来汽车刹车的声音,院子里响起了脚步声和说话声。随后是握手、提问、热烈的讨论。检察院的人来了。法医检查尸休,摄影师安置摄影器材。
对罗森来说,这是一个不舒服的时刻。讲了几句不得不讲的话以后,他便走进院子,双手插在口袋里,点燃烟斗,在黑暗中,他遇到了一个人,那是女门房。她不愿让那些陌生人在她的房子里到处乱钻,而对他们所做的事情不闻不问。
“怎样称呼您?”罗森客客气气地问她。
“布娜娜太太……那几位先生要留在这儿很久吗?……瞧!布娜娜太太房间里的灯灭了,大概要睡着了,可怜的……”
在察看整幢房子的时候,探长发现另外有一处灯光,一条奶油色的窗帘,窗帘后面有一个女人的影子。她象女门房一样,也是个小个子,很瘦,听不到她的声音,可是一望而知,她正在发脾气。有时候,她直挺挺地对着一个在院子里望不见的人,突然她挥着胳膊向前走了几步,开始讲话。
“这是谁?”
“马丁太太……您刚才看到回来的那个人是她的丈夫……您知道,就是那个把垃圾筐拿上去的那个人……登记局的公务员……”
“他们经常吵架吗?”
“他们并不吵架……只有她一个人在吼叫……男的根本不敢反口!”
办公室里有十来个人在忙着,罗森不时地向他们瞧上一跟。预审法官走到门口来呼唤女门房。
“除了王库先生,这里的事由谁负责?”
“经理刘菲先生,他住得不远。在葫芦岛岛上……”
“他有电话吗?”
“当然有……”
听到办公室里有人在打电话。楼上,窗帘上马彬太太的影子不见了。这时却看到有一个不显眼的人走下楼梯,悄悄地穿过院子,走到街上去了。罗森认出了马丁先生的那顶圆帽子和他那件灰黄色大衣。
时间已经半夜。听留声机的年轻姑娘们也熄了灯。这幢大楼里,除了楼下办公室的灯以外,只有二楼马彬家的客厅里的灯还亮着;前大使和接生婆正在象医院里一般的气氛中轻声交谈着。
尽管时间已晚,刘菲先生来到时,还是穿得笔挺,棕色的山羊胡子光溜溜的,手上戴着灰色的仿鹿皮手套。这个人四十岁上下,象是一个受过良好教育的、严肃的知识分子。
这个消息肯定使他感到奇怪,甚至使他吃惊。
可是,虽然他很激动,但这件事对他来说似乎并非完全出乎意料。
他叹了一口气说:“象他这样生活……”
“什么生活?”
第176章 一个慷慨的男人(2)
“我永远也不会说王库先生的坏话。再说,也没有什么坏话可以说。他完全有合由支配他的时闻……”
“等等!这儿的生意是不是王库先生亲自经营的?”
“稍许管管。生意是他创办的。可是一开始上了正轨以后,他就把所有的事交给我。以致有时候半个月见不到他一面。是啊,就说今天吧,我等他一直等到五点钟。明天有一张票据到期,王库先生应该把这笔明天要付的钱带来给我。大概三十万美金。到了五点钟,我得走了,我把一份报告留在办公桌上。”
这份报告在死者的手下找到了,是用打字机打的。这是一份一般性的报告:建议增加一名雇员,计划在拉美国家做广告,等等。
“那么这三十万法郎应该在这儿喽?”罗森问。
“在保险箱里。您看,王库先生已经把保险箱打开了。只有他和我两个人有保险箱的钥匙,并知道这个秘密……”
可是,要打开保险箱,一定要先移开尸体,那就要等摄影师的工作结束。法医做了口头报告,王库胸口中弹,主动脉被打断,当时就死了。凶手和被害者的距离大概在三米左右。还有,子弹口径6。35毫米,是当时常见的。
刘菲先生对法官作了些解释:“在孚日广场只有我们的实脸室,就在这个办公室后面……”
他打开一扇门。大家看到有一个玻璃顶棚的大厅,里面排列着好几千个试管;在另外一扇门后面,罗森仿佛听到有声音。
“这里面是什么?”
“是供试验用的豚鼠。左面是打字员和雇员的办公室……我们在庞坦另外还有场地,向外寄发就是在那儿进行的,因为您大概知道,王维大夫发明的血清在全世界都享有盛名……”
“是王库创建这个事业的吗?”
‘是的,王维大夫没有钱。王库为他的研究提供了资金。十年以前,他搞了一个实验室,没有这个大……”
“王维大夫始终和你们一起干吗?”
“五年以前,他因一次车祸身亡。”
王库的尸体终于被移开了,保险箱门一打开,大家不由得一声惊呼:箱子里所有的钱都没有了。只有几张交易单据。刘菲先生告诉大家说:“不但有库歇先生肯定要拿来的三十万美金,还有今天下午放进去的六万法郎,那六万美金裹着橡皮圈,是我亲手放进去的!”
死者的皮夹子里一无所有!也就是说只有玛德莱娜剧院的两张有座位号码的戏票,尼娜一看到便伤心地呜咽起来。
“这就是我们的票……我们本来讲好要一起去看戏的……”
现场调查结束,一片混乱。摄影师收起摄影机的笨重的折叠支架,法医发现一个壁柜里有一个小水池,便到那儿去洗手。预审法官的书记员显得疲惫不堪。
尽管这时候大家都是乱糟糟的,罗森却利用了这几分钟时间把死者细细地观察了一番。
那是一个胖胖的、很健壮的男子,个头不高。象尼娜一样,他似乎永远也摆脱不了某种庸俗的气质,尽管他的衣服剪裁合身,手指甲被精心修剪过,丝质内衣都是定做的。
他金黄色的头发已经开始脱落,变得比较稀疏。他的眼睛原来大概是蓝色的,并带有一些稚气。
“一个慷慨的男人!”罗森身后有人叹气说——那是尼娜,她伤心地在哭。她不敢和似乎显得比较严肃的法院人员搭话,而向罗森倾诉,“我向您发誓,他是一个慷慨的男人!只要他知道我喜欢什么东西……而且不单单是对我!……不论对谁都一样!……我从来没有见过有人象他这样给小费的……因此连我都要骂他……我对他说,别人会把他当作冤大头的……可是他回答我说:‘那又怎么样呢?……”。
探长神情严肃地间道:“他平时很快活吗?”
“当然快活……可是他内心并不快活……您懂我的意思吗?……这很难解释……他需要活动,需要做些事情……如果他安静下来,他就变得阴沉沉的,神情不安……”
“他的妻子呢?”
“我看见过她一次,在远处看见的……我对她没有什么坏话可说……”
“王库的家在哪儿?”
“在奥斯曼大道。可是大部分时间他都上默朗去,他在那儿有一幢别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