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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一种情意-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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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深夜。

  一条狭长的街巷。

  天空黑沉沉的,没有一点星光,冷风从巷口一直吹到巷尾。街道两侧的不少民宅已经被拆得没有了屋顶,只剩许多生锈的钢筋横七竖八地乱拧在一起。

  一个昏黄的灯泡半吊在街巷中央。风一吹,摇晃着,发出“吱吱”地轻响声,灯光很幽暗,坑洼不平的地面上还积着刚下过的雨水,掉皮的墙壁上到处都刷写着一个白色大大的“拆”字。

  突然——

  “啪,啪,啪……”

  一串轻微的脚步声从寂静的街巷深处传来。

  灯泡左右地摇晃着,几只飞蛾碰撞着飞在周围。忽然,污浊的灯泡急闪了几下,熄灭了。脚步声还在继续,“啪,啪,啪……”

  街巷一片漆黑。

  周围的一切都仿佛死去一样安静。

  脚步声回响在黑暗中,地上的积水被飞溅而起,一只野猫如鬼魅般跳到了废墟上,森绿色的眼睛滴溜溜地闪亮在黑夜里。

  “滴答……滴答……”

  似乎又传来了滴水声,发光的绿色眼睛警觉地左右张望。

  “轰——”

  没有任何征兆,街巷深处的黑暗中突然发出了一声巨响!

  瞬时,火光冲天,一个巨大的红色火球升腾起来,浓浓的烈焰照亮了整条街道!野猫“噌”地一下从废墟上跳下来,身上的黑毛倒竖,嘶哑地叫了一声,翘起尾巴飞快地钻走了。几户还没有来得及动迁的居民猛地从睡梦中惊醒,纷纷披衣起身亮灯。

  狭长的街巷口。

  一只修长的手伸了出来,破损潮湿的墙壁上,五个手指紧紧地扒在上面,一双黑漆漆的眼睛从墙边渐渐露出来,火光映照进眼里,没有一丝温度,那双眼睛冰冷地盯住了那团汹涌的大火。

  街巷内的居民跑了出来,所有的人都惊呆了,难以置信地看着巷里那团照亮黑沉夜色的火光。

  浓烈呛人的气味卷了过来。

  “火……着火了……”

  “着火了——!着火了——!”

  “拨119,快点拨119!”

  “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刚才那是什么响?”

  “天啊,这么大的火,这是哪家呀?”

  ……

  大火肆意地燃烧着,巷里深处的一户院子完全被疯狂的烈火吞噬了。过堂的巷风一吹,火势越来越猛,逐渐窜高的火苗红红地映照着巷内每一张脸。

  一个女生狼狈地从远处向着这条街巷飞奔过来。

  她的身上满是污泥,白色的休闲服已经斑驳不堪,膝盖和袖口也残破的不像样子。刚拐进巷内,她就猛地急刹住了脚步,仿佛没有料到眼前的景象,她浑身僵硬地惊站在了原地!

  黑黑的浓烟“突突”地向上冒着,火焰的热浪几乎逼得人们喘不过气来。

  巷内所有的居民都起来了。

  他们惊慌地站在自家门前,有的孩子吓得“哇哇”大哭,母亲紧紧地将他们搂在怀里。

  又是“轰”的一声,起火院子的屋顶坍塌了下去。

  人们发出一阵惊呼。

  火苗如碎片般扬起,带着火星的灰烬,直直冲向了半空中。

  女生的身体渐渐颤抖起来:“为什么……会是这样?事情怎么可能会变成了这样……”

  她不受控制地失声低语,身子软软地顺着墙壁滑了下去,她瘫坐在泥水里,眼泪从她的眼眶中流了出来……

  远处传来了消防车的警笛声。

  自远而近。

  急促地、连续地传了过来。

  女生将空洞的目光移向巷外,忽然,一个黑影“噌”地从她的眼前闪了过去,红色的消防车依次停在巷外,消防员迅速地从车上跳下来。

  巷口破损的墙壁下。

  一只黑猫正在墙边的棱角上缓缓地蹭着身子。

  女生下意识地望向它,一些墙皮被蹭得脱落下来,黑猫抖了抖身子,森绿色的眼睛戒备地望了女生一眼,就再次飞快地窜走了。

  消防队员们拖着长长的水袋跑进了长巷深处。

  女生的身体一动不动地僵坐在泥水里,眼睛却死死地盯住了方才那只黑猫曾落脚的墙边。

  有风从巷口吹了进来。

  一张黑色的四方卡片吹到了女生的身前。

  如夜色般深沉的黑色,没有任何修饰,也没有任何署名,只有几个殷红得仿佛是要滴血一般的字迹印刻在了卡片上。

  那是……

  女生的瞳孔瞬间放大……

  一年后,我们再相见!

第一章
阳春三月。

  洁白的玉兰花飘满了整个校园。

  天空如水晶般清澈透明,和煦的春风给博安高中送来了醉人的花香。阳光透过教学楼旁一排排挺拔葱郁的水杉筛落到每一间教室,明晃晃如碎金般清亮。

  预备铃清脆地打响,整幢教学楼渐渐地安静下来。

  高二(1)班的教室里。

  面对着班主任孙老师郑重地介绍着前面这个新进的转校生,和全班学生都或兴奋或好奇地打量着这个新来的同学,坐在教室后门处的一个女生却特别引起了站在讲台边,正在做自我介绍的夏秋水的注意。

  有些淡栗色的长发,细细的眉毛,一身干净的校服,阳光从女生座位另一侧的玻璃窗斜打进来,她微低着头,周围的一切都仿佛与她无关似的,她只是低头看着书桌上的习题册。

  薄薄的纸页映着阳光。

  她一页一页地翻动着,灿烂的阳光模糊了她的神情。

  夏秋水也当然不是一下就注意到了那个女生,只是她也很想坐到那个靠近门边且又稍稍偏后一点的位置,所以才特意朝后面望了过去。

  没有任何对转校生的好奇,甚至是连头都始终不曾抬过一下。

  “大家好,我叫夏秋水,很高兴能转到博安高中,也很高兴能来到高二(1)班,以后还请大家多多关照。”夏秋水露出了一个礼貌的微笑。

  班主任孙老师点了点头,拍了一下她的肩膀。

  “秋水同学,你就坐到……”眼睛在教室里环视了一圈,她指着正中第三排的一个空位说,“你就坐到刘媛同学的旁边吧。”

  一个皮肤很白,头发削得薄薄的女生立刻眨眨眼睛,连忙将她放在旁边书桌里的一些漫画与杂志掏出来。

  班主任瞪她一眼,严肃地说:“好了好了,第一堂的政治课马上就要开始了,大家做好准备。”

  刘媛冲旁边的同学吐了吐舌头。

  孙老师抬头看了一眼黑板上方的时钟,马上就快要八点了,她抱起自己的教案,最后示意大家一定要保持安静,然后就走了出去。

  夏秋水拎着书包来到那个指定的座位。同学们小声地与她打着招呼,她把书包放到桌子上,微笑着对他们点点头。教室宽敞而明亮,每个学生都友好地向她表示了欢迎,就只有……

  眼神扫向教室的最后面,一排排的桌椅十分整齐,可是最后面那个女生的书桌仿佛是掉队的孤雁,被大家远远地甩出了一段距离。女生的旁边还有一个空位,桌面十分干净,阳光斜洒在上面明亮得有些晃眼。

  夏秋水微微皱眉。女生依然低头看着自己手中的习题册,淡栗色的长发遮住了她一半的脸,夏秋水凝视她半晌,突然挑下唇角,拎起书包朝后面走了过去。

  旁边还在收拾漫画的刘媛愣住。

  周围的其他同学也齐刷刷地扭头望向她。

  夏秋水微笑着站在女生身前,直截了当地对她说出了自己的请求:“你好啊同学,如果里面没人坐的话,我可以坐到你旁边的空位上吗?”呵呵,这下她总该抬起头来了吧。

  可是……

  没有人回答她……

  班上发出了一些轻浅的议论声。

  夏秋水尴尬地站在那里,真的是头一次遇到这样的人,就算不愿意也要说句话啊,怎么连起码的礼貌都不懂,难怪会受到班里同学的排挤。

  她有点恼火,猛地向前踏了一步,手指在女生的书桌上狠狠地敲了两下:“喂,同学!我们初次见面,我叫夏秋水,是转到你们班上的新同学,我想坐到你里面的位子上!”

  她倔强的身影瞬间遮住了从窗外斜射进来的阳光。

  女生书页上的字迹被笼在了阴影里。议论声渐渐嘈杂,同学们惊讶地看着夏秋水,不知道她为何会不顾老师的安排,而要执意坐到那个位子上?

  女生停在书页上的手指轻微地颤了下。

  夏秋水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女生把划到鬓边的长发轻轻地抿到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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