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个时候大概就是。
说不上什么不愉快。
只是听见彦伶说的话,突然有点难受。
看着她说这话的眼神,好像树上刚摘下来的柠檬。
没有任何不愉快,这点彦伶始终处理得很好。
浅浅淡淡的,就像说着别人发生的事情一样漠不关心。
其实这样的湿度,刚刚好会浸湿了我的理智。
彦伶总是这么温柔,不会提出任何要求,更不会让我难堪尴尬。
也因为如此,我总觉得自己很坏。
我在厕所门口遇见了阿凰,哭红了眼睛,我超级霹雳无敌讶异。
怎么最近我单独碰见她的时候,总是在哭。
是不是我跟她的八字不合,还是紫微斗数有所冲煞。
“妳……妳怎么了?”我看着她。
“丐帮。
”她看着我。
这样妳看我、我看妳持续了几秒钟,我都忘了自己该进去上厕所。
我弹掉手中烟的烟头,烟屁股丢进旁边的垃圾桶。
“丐帮,你给我一根烟好吗?”“烟?妳要抽烟?”“拜托。
”我跟她坐在往地下室的楼梯间,这个时候所幸没有人经过。
否则真有点怪异。
我拿了根烟给她,把打火机递过去,看着她刷着火花。
“妳会抽烟?我真讶异。
”我说。
“女生不能抽烟吗?”“可以,我从来不反对。
”基本上我是个十足的女性主义者,所以我从来不认同Ladyfirst这种观念。
大家都是平等的,不需要刻意礼让,即使礼让,也不见得只需要礼让女性,男性也可以礼让。
“妳,心情不好吗?”我问。
“心情不好才可以抽烟?”“不,心情不好才会这么忧愁的哭。
”“你看得见我的忧愁?”“看不见啊。
”我觉得我们的对话越来越徐自摩,我都搞不清楚到底在说什么了。
我只知道,这个亮丽的女孩最近经常哭。
哭不该成为经常性的,所以很不正常。
“跟男朋友吵架了?”我问。
“我不会为了男朋友哭。
”“那……有什么心事吗?”“我跟那个男人分手了。
”“妳刚才不是说不会为了男朋友哭?”“跟他分手我没有哭。
”她说,”不是为了他。
”“那究竟是?”“你觉得我是怎么样的人?”我看着她,摇摇头。
“我不知道。
”我说。
“就凭你的感觉。
”“很漂亮,很有主见,大概这样。
”“除了漂亮呢?”“很多心事。
”我说。
“你知道我为什么哭吗?”“不知道。
”基本上,我已经试探性地问了很多次了。
“因为我想哭,所以我哭。
”“这么性情中人?”我差点跌倒。
“你们昨天去看流星雨喔?”“是啊。
”怎么大家都知道了。
“因为我错过了,所以我很难过,就哭了。
BOOK。←虹←桥书←吧←
第42节:你那边,几点?(42)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我只告诉她,我们也没看到。
原本希望这样可以稍稍安抚她的情绪,没想到说完之后,她对我点头。
然后继续哭。
我也没多说太多话,坐在她的身旁,也点起了一根烟。
这样的眼泪是为了自己而流,我觉得滋味很棒。
我的人生眼泪通常都不是为了自己而流,多半为了委屈。
或者悲伤。
从来不曾记忆过自己,有像阿凰一样这么直率,想哭就哭。
我有点羡慕她,却又不知道这样的羡慕究竟有什么意义。
抽完烟之后,我跟她一起走回教室。
走在我身前的她,隐隐约约从悲伤中释放了。
“去哪了你们?”彦伶低声问我。
“没,我去上个厕所,遇见阿凰,她在哭。
”我说。
一边翻开课本。
“她怎么了?”“没事,她说想哭就哭,不需要原因。
”“真羡慕她。
”“我也是。
”我说。
”上到哪里了?”“我帮你做了笔记,在这里。
”她指着我的课本。
“谢谢妳,没有妳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不要客气。
”那堂课我终于没有认真听讲,有点对不起老师。
整个人不知道游荡在哪个空间里面,浑浑噩噩的。
小右今天没来上课,我想他大概在房间睡死了,所以早上也没叫我起床。
有点奇怪,但是又觉得理所当然。
昨天离开阳明山晚了,学校的宿舍已经过了门禁时间。
我把学妹送回她们班在外租屋的同学的地方之后,就回去休息。
小右则送小护士回林口。
一直到我睡了,都还没回来。
“下礼拜要交报告,四个人一组。
”彦伶打断我的发呆。
“什么时候说的,我怎么不知道?”“上礼拜啊。
”“糟糕,现在找组员来得及吗?”“不担心,我跟你,小右、阿凰一组。
”“报告内容是什么?”“我跟阿凰已经做好了。
”“什么?”这个什么后面不应该加上问号,而是六百八十七个惊叹号。
我什么东西都不知道,报告就做好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呵呵。
我明天把报告拿给你看,应该是没有大问题。
”“妳做的报告,当然不会有问题啊。
”我说。
“你真会说话。
”“真谢谢妳,也对不起我这么混,这么糊涂。
”“不会,应该的。
”谢谢妳,彦伶。
如果没有妳的帮助,当然,我不是说单纯实质上的帮助。
假如没有妳,这个世界会少了很多温暖。
我大概也会在人生某个阶段,缺乏养分而因此枯萎。
“对了,妳怎么知道我昨天去看流星雨?”下课的时候,我一边收拾东西,顺口问了彦伶。
阿凰坐在前面两排,好像听见了,回头看了我一眼。
然后什么反应都没有就走出教室。
彦伶看了我好一会儿,好像很慎重似的深呼吸了一口。
“是阿凰告诉我的。
”“阿凰怎么知道的呢?”我更好奇了。
“昨天,她打电话给小右。
”“我怎么不知道?”后来我才知道,阿凰原本想约小右一起吃饭。
只是没有成功。
原来,阿凰的眼泪也不是为自己而流。
也为别人而流。
那个别人,是小右。
当一个人说话时眼睛往左上方看的时候,代表回忆起某个画面。
老实说,我说话好像总是往左上方看。
不知道,我都想起些什么呢?当我努力回忆的时候我想起了彦伶那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的耳垂。
我记忆中的彦伶,耳朵上没有饰品。
有一次我无意间问起这件事,那天阳光很大。
“我怕痛。
”彦伶说。
“我也是。
”我哈哈笑着。
每个人都怕痛,只是痛的程度有所差别。
最痛的感觉,众说纷纭,有人说是孕妇分娩最痛,有人说尿道结石最痛,也有人说车祸截肢最痛。
▲虹▲桥▲书▲吧▲BOOK。
第43节:你那边,几点?(43)
我运气很好,不用怀孕,也还没尿道结石。
我的四肢安好,虽然动起来跟有缺陷没什么两样。
对我来说,最痛的痛,就是说不出口的痛。
我知道了去阳明山那天,阿凰有打电话给小右,回宿舍之后,却怎么也没办法开口询问小右。
一直到凌晨,小右才从房间走出来。
跟我拿了根烟,拍了我的肩膀,示意我跟他一起去阳台抽烟。
很冷了现在。
我多半都在客厅抽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