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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双眼睛,真的很容易就让人想到,天荒地老。
我迫不及待的问:〃后来呢?〃
〃后来啊,为了表达我衷心的感谢,就请他去那家叫飞的小咖啡馆喝了一杯摩卡,才35块钱呢,哈哈,是不是很划算啊?〃
沈言说完她跟黎朗相识的过程之后自嘲的笑一笑:〃很老的桥段是不是?一点也不惊心动魄,让你失望了吧?〃
〃不是啊……〃我很诚恳的说:〃一点都不失望,本来这个世界就没那么多天灾人祸,没那么多绝症分袂,大家不过都是凡夫俗子,哪会每天遇上电影里那些情节啊。〃
沈言笑了:〃初微,第一次见你的时候,觉得你是小女孩,不及筠凉沉稳懂事,看样子我错了,其实你心里什么都懂。〃
我也笑了,是啊,每一朵花都有保护自己的方式,也许我的方式,就是装傻吧。
尽管沈言和黎朗坚决要把我送回学校,但是依然还是被态度更坚决的我拒绝了,我对他们质疑我的智商和方向感感到很不满:〃我又不是白痴,自己能回去的!〃
事实上在他们走了之后,我并没有马上回学校,而是在霓虹闪烁的大街上心不在焉的游荡。
左思右想,我终于还是打了顾辞远的电话,可是居然是关机。
我难以置信的看着手机屏幕,我简直怀疑自己是幻听了!
关机?顾辞远……他关机!
说不清楚为什么,我竟然没有勇气去打林暮色的号码,潜意识里我似乎是在逃避着一些也许很难堪的东西,我握着手机蹲在路边,脑袋里一阵轰鸣由远而近。
我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其实在发抖。
犹如神使鬼差一般,我忽然把手机用力摔出去,好像这样就能把我心里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恐惧也摔出去。
那一刹那,手机砸到一只脚,然后我听见一个男生对我唧唧歪歪:〃喂,你有毛病啊,砸到人了晓得吗?〃
我没好气的抬起头来看着眼前这个鸡婆的男生,他的眼睛也像深潭,但一点也不能让我联想到天荒地老,只能让我联想到〃日你全家〃!
也许上辈子就是冤家,否则为什么我袁祖域每次见面,都一定要弄得这么不愉快呢。
他捡起电池都被摔出来了的手机,看了一下之后说:〃哎呀,居然贴了我们店的标,没想到是我们店的客人啊。〃
我一语不发的看着他,也许是我那个森冷的表情提醒了他什么,他恍然大悟的拍了一下脑门:〃哦,是你哦,我想起来了,你男朋友很有钱的对吧?那就摔吧,摔碎了再买,正好帮我增加点收入。〃
我发誓,我手里要是有把刀,我一刀就捅上去了。
我跟袁祖域以这么奇怪的方式相遇在街头,冷静下来的我看着他拿着被我摔成了零件的手机组装了半天之后,才胆战心惊的问:〃还能用吗?〃
他白了我一眼:〃发小姐脾气的时候怎么没看想想后果?〃
我被他哽得说不出话来,无语问苍天啊,我是个什么倒霉命啊,连这种萍水相逢的人都可以板起面孔来教训我!
他又捣鼓了一阵子之后向我宣布:〃以我的技术是回天无力了,你还是拿去找专业人士帮你看看吧。〃
一句话说得我都快哭出来了,也许是我那个委屈的表情让他觉得再刺激我也没什么好处,便稍微收敛了一下话语中的刻薄:〃哎呀,反正还在保修期,拿去看看嘛……〃
要不我怎么觉得他是个贱人呢,才稍微缓和了一点点,他又补充了一句:〃实在修不好,叫你男朋友再给你买嘛,你们这样的女生多得是,我都见惯了。〃
这个晚上的我情绪非常难以控制,换做平时我肯定会跟他争执起来或者是一笑而过,但这天晚上我怎么样都做不到,泪点陡然变得很低,似乎只要再稍稍轻微的触碰一下,满眶的眼泪就会迅速的碎裂。
袁祖域看了我一会儿,暗自骂了一句〃我靠〃,路灯底下的他看起来跟个小孩子没什么两样。
我很努力的克制着自己声音里的哭腔,夺过他手里的手机,转身就往站台走,也不管他在我身后连声〃喂〃了几句之后居然跟着我一起上了公车。
一路上我们什么话都没有说,我的连始终对着窗外,我想今天晚上这是怎么了,怎么连路上的陌生人看上去都比以前更陌生了。
从站台走回女生公寓的那一截路并不远,但我的脚步却是从未有过的沉重,袁祖域跟在我身后喊了一句:〃喂,你到了吧,那我走了。〃
我这才从恍惚中反应过来原来他跟我上同一路公车并不是顺路,而是有心要送我回来。
我也不是不知好歹的人,就算他的言语再怎么尖酸,看得出这个男生心地还是挺好的,于是我连忙对他笑笑:〃嗯,我到了,谢谢你。〃
他不耐烦的挥了挥手,似乎是讨厌这种矫情的调子,干脆利落的转身就走,就在那个刹那,我们同时听见顾辞远冰冷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他是谁!〃
我转过头去,看到一脸怒气的顾辞远。
袁祖域停下来,站在原地一副挺无赖的样子冷眼看着我们。
我在那一瞬间从沮丧转变为愤怒,这是我跟顾辞远认识以来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吵架,从前那都是小孩子不懂事闹着玩儿,但这一次不是,我冷笑着看着看上去比我还要生气的顾辞远:〃他是谁关你什么事,林暮色没留你过夜啊?〃
顾辞远平日里的谦让和冷静也一下子消失殆尽了,可能是我的话让他觉得自己被狠狠羞辱了……还是当着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外人面前被羞辱了,他也冷笑一声:〃宋初微,你被疯狗咬了是吧?不是你叫我送她回去的吗,你发什么神经!〃
〃是啊,我叫你送她回去的,我没叫你……留在她家做客吧!还关机,怕我打扰你们是吧!〃
面对他的盛怒,我也是一副据理力争的样子,本来我差点脱口而出的是〃我没叫你把自己送到她床上去吧〃,但残存的那一点点理智还是在关键时候让我悬崖勒马了。
顾辞远气得脸都扭曲了,我们认识以来,我还从来没见过他那个样子:什么话都不说,就是用一种几乎能杀死人的眼神盯着我,过了片刻,他从鼻子里嗤笑了一声,狠狠的瞪了我一眼,一语不发的掉头跑了。
气得浑身发抖的我到了这个时候,反而一滴眼泪也流不出来。
如果不是袁祖域咳了一声,我都不知道我要在公寓门口站多久,他临走之前远远的冲我说了一句〃保修记得带发票〃才把我拉回到现实。
那天晚上筠凉看出我有什么不对劲,可是我却故意躲避她关心的眼神,借口〃太累了〃早早洗漱完之后就爬上了床铺。
当然没有人知道,这是我从小到大的唯一方式发泄方式:先用被子蒙住头,再无声的哭。
'2' 这些年来,离我最近的是你,离我最远的也是你。
接下来的一个礼拜,无论筠凉和杜寻怎么想尽办法做和事老,我跟顾辞远的表现都如出一辙,约我吃饭我就躲,约他吃饭他就推,两个人闹得筠凉都来火了:〃妈的,我家里出了那么大的事,还要我反过来哄你们是吧!〃
看到筠凉真的生气了,我和顾辞远才灰溜溜的凑到一块儿吃了餐饭,可是这餐饭吃得极不愉快,我点的菜他筷子都不伸一下。
原本就满心委屈的我气得差点拂袖而去,杜寻死活拉住我,又朝顾辞远不住的使眼色,他才勉强夹了一根芦笋放进我的碗里。
终于被我找到报复的机会了,我面无表情,二话不说夹起那根芦笋就丢到地上。
这次真的玩大了,下一秒钟,顾辞远铁青着脸站起来对筠凉和杜寻说了一句〃我吃不下〃,扔掉筷子就走了,到他的身影消失之后我都一直没有抬头,我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地上那根无辜的芦笋,心里暴涨的酸涩像潮汐一样将我淹没。
筠凉也放下筷子,长叹一口气:〃初微,辞远已经跟我们说过了,那天晚上他手机是没电了,送完林暮色之后找不到你,回宿舍充了电之后打你手机又是无法接通,活生生在公寓门口等了你一个多小时,我跟他说了你不小心摔坏了手机……本来一人退一步,吃了这餐饭,也就过去了,你看你这又是何必。〃
〃是啊,我活该。〃我强忍着哭腔说。
再不起身只怕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嚎啕大哭了,我真丢不起这个人,连忙站起来踉踉跄跄的往外跑,出去的时候,连声〃再见〃都没来得及说。
我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