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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蕊里正甜滋滋地酝酿着蜜。她一定正享受着这份灯下散步的浪漫。他想着,可这灯光于我,却是碍事的灯,讨厌的灯。当他们并肩步入这条小径,灯光也退到了远处。“我们走在这条黑魆魆的林荫道上,远处的灯光看上去就像天上的星星一样遥远而微小。这是条鹅卵石铺成的小路,高低不平,我们舒心地走着,忘情地聊着,胡萍突然一个踉跄。我真要感谢这满地的鹅卵石,我在她摔倒之前恶狗扑食一般搂住了她。”
“故意的,啧啧,”黄劲松晃着脑袋,“她一定是故意的。”
“后来,我扶着她坐到了一棵丁香树下。她说她脚疼,你们猜我干了什么?揉脚?不是。我当时突然像个傻B,我替她检查起了鞋跟。我脱下了她的鞋,第一只是运动鞋,第二只也是运动鞋,根本就没有跟。她就势靠到了我的肩上。操,你们猜,我当时有什么反应?
“狗日的,你们怎么知道?我当时身上的血液都不往心脏里流了,我咂着嘴凑过去的时候,她却把我一推,摘下了一朵丁香花,数起了花瓣。对,就像《万物生长》里的主角一样,数起了丁香花瓣。她说,找出一朵五瓣的丁香花,就让我亲一口。奶奶个熊的,同样是医学院,为什么北京协和的土里就能变异出五瓣的?我一口也没亲到。”
那天晚上,杨毅躺在医学院招待所的床上辗转反侧。一个小时前,他牵着胡萍的手走到了招待所楼下,他什么话也没说,只是一对眼睛朝着胡萍使劲地眨呀眨。满天的星星也在眨呀眨,杨毅看出了星星们是在说话,它们在说,“一二三四,二二三四,三二三四,再来一次。”可在数不清的星星的眼里,杨毅却有着数不清的小心思。“娘子,你就从了我吧。他肯定是这么想的。”牛郎星打着包票。“不,他肯定是想说,楼上是席梦思,绝不是茅草房里的木板床,咱们上去休息休息?”织女星反驳着。“呀,好可怕,我猜到了他的心思,他是想让我从这天幕里永远地消失。”处女座最底下那颗星子开始抽泣起来。
杨毅把力气全花在了使劲眨巴的一双眼睛上,手上却松了劲。他没想到胡萍灵活得像只兔子。羞红了脸的兔子冷不丁一抽身,拔腿就跑。“咯咯咯咯”的笑声越飘越远。
“那天夜里,我射了三次,”杨毅的牙齿咬得格格直响,“亿万个子孙全毁在了我的一双手里。”
(2)
据说,江雅雯整整病了一周。
有好事者偷看了其病历。
“症状:头晕脑涨,四肢乏力,胸闷气短,食欲不振。疑为月经不调引起的轻度伤风感冒。药方如下:乌鸡白凤丸一盒,早晚一粒,药到病除。另建议营养饮食,多吃红枣枸杞。”
江雅雯在吃下第一颗乌鸡白凤丸的当天晚上,接到了一个电话。寝室里的姐妹们目睹了那张病恹恹的苍白的脸泛起了血红色,冷冰冰的像是电池用尽的收音机发出的声音在她握住听筒后没多久,频率陡升,电力十足。
寝室的姐妹们忍不住猜测起来,到底是乌鸡白凤丸药力超群还是那通电话起死回生?可她们忘了在一副药里最重要的是药引子。黄劲松就是那剂药引子。
“药引子”黄劲松治愈了江雅雯的月经不调。他俩重修旧好了。这次,江雅雯驯服得像一只迷路多时终于重返家园的小猫,她把一切都招了。她说,她确实是在考验黄劲松,不过这个点子并不是她自己想出来的。有一天,隔壁寝室的室花突然跑来跟她说,黄劲松生就一副烈焰红唇,这是天生淫像,不能不防。江雅雯不信,她接着又列举了商纣周幽隋炀闯王,“史书上说,这些人无一不是唇红如血,唇厚如肠。”
江雅雯在半信半疑下稀里糊涂地照着她的话做了。没过多久,就传出了电子系某女生对黄劲松倾心相与。这成了路人皆知的消息,江雅雯开始寝食不安。不过,这亦真亦假的消息还不足以令她一病不起。一件更隐秘更可怕的事在两间寝室里私下流传。江雅雯说,隔壁寝室的室花在一次酒后放话,一定要把黄劲松搞到手。这话悄悄传到江雅雯耳朵里的一瞬间,她感到毛骨悚然,她知道自己吃了亏上了当,可这是个有冤无处申的哑巴亏,她只能打落门牙往自己肚里吞。新仇旧怨,腹背受敌,她一病不起了。
“我操!还真有人对你有意思?谁呀?”杨毅酸溜溜地问道。
“不知道。”
“你肯定知道。”
“不想说。”
“说嘛。”
“不说。”
“我操!你让我去散播流言的时候,我可是胸脯一拍二话没说。”
“胡子。”
“啥?”
“那个长胡子的女生。”
我记得是我挎回“红棉”的两天前。黄劲松恶狠狠地吸了一口烟,语气严肃地说,这事还没完。江雅雯现在虽然温驯得像只小猫,可她骨子里是匹烈马。要把她彻底地降伏,还需要石破天惊的致命一击。
“老黄这次要大出血了!”黄劲松喃喃的声音也不知是在对我们说还是在自言自语。
当天下午,他谜一样的消失了踪迹。没有人知道他去了什么地方,干了什么事情。他回来的时候,寝室已经熄了灯。门吱呀一声响,一条黑影子闪了进来。
面对着七口八舌的提问,黄劲松始终嘿嘿地怪笑着,那笑声像是栖息在暗夜里的怪鸟的啼鸣。
饶是我交游广阔,也没能够探听出黄劲松那天下午的行踪。不过,借着这个机会,无心插柳地打听到了当天发生在校园子里的三件大事。
其实,校园子的大事都算不上是什么大事。
头一件,某位科任老师收到了一张假条。假条上说,“余阑尾剧痛如斧劈,不堪其苦,今前往医院割之,望准假。”急坏了的老师们前往附近的医院探视,结果被告知没收到这号病人。
第二件,教学楼下临时设了一个摊点,免费发放避孕套,领者如潮。
最后一件,女生寝室流进了一捧玫瑰。红玫瑰,十一朵,最后送到了谁的手里不得而知。不过听说,那整个晚上女生宿舍楼里花香萦绕,*春心。
我和杨毅经过缜密分析,认定这其中至少有一件与黄劲松有关系。
十八.宝剑赠英雄
(1)
据说,举世无敌的剑法都是没有剑谱的,只能靠悟。
一匹狰狞的怪石上,端坐着一个少年。他双目紧闭,背脊笔挺如枪,谷底卷起的山风惹得那一身粗布衫子猎猎作响,却未让他的身行有丝毫变化。他仿佛已和身下这方岩石融为了一体,风雨侵蚀,巍然不动。一把长剑枕在他的双膝上,乌木制的剑鞘显然未经任何雕饰,它作为一棵树的时候的纹路仍然清晰地浮显着。一柱香,两柱香,一个时辰,两个时辰。突然,少年垂着的双手像两条蛇一般游动起来,左手握住了剑鞘,右手按上了剑柄。修长有力的手,指甲修剪得干净整齐,这是一双使剑的手。寒芒暴盛,剑已出鞘。一线银光绕着这块巨石翻飞腾越着,剑身的长度、形状已快得看不清,只余下了这一线银光。银蛇曼舞,漫天的狂风似乎也挡不住凌厉的剑气,剑锋过处,招展的风如同一道道幔子碎成了披披缕缕。
“呛”一声响,少年已收剑入鞘。一声清亮的长啸,久久回荡在山涧谷底。
这清亮的响声,振得我一哆嗦。我一看时间,整整四个小时。
四个小时前,我端坐在床铺里,“红棉”如一把绝世好剑横在我的膝上。空有利器在手,却苦无驭器之法,这让我郁结难解。“咚”,“咚”,“叮”,“叮”。我反复操弄着四根弦,却只是响起这单调的声音。凭着这不成体统的招数如何敌得过技艺精湛的对手呢?我闭上了眼,悟!要想无招胜有招只能靠悟。心中眼中浮翳渐去……
四个小时后,一长串梦口水沿着嘴角滴落到我的手背上,乍感冰凉下,反射性地一动,手里抱着的吉他奏出了清亮的音响。
在悟出了一串梦口水的几天之后。我得到了一本秘籍。果然,光靠悟是行不通的,练剑需要剑谱,练琴离不开琴谱。
我以前所未有的认真劲把这本书从头到尾看了一遍。“好书!确实是好书!”我把这本书还给林风的时候,大大地赞赏了一番。至于好在哪里,我就不知道了。因为我压根没看懂。可我知道,凡是看不懂的书都是好书。
看来,需要找个师傅领进门。林风自告奋勇地要给我启蒙。他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