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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杰吓得不轻,这孩子是在道歉吗?果然是哪里不对劲,“唐泽明,出什么事了吗?”
“我能出什么事!”唐泽明受不了浑身不对劲的自己,也受不了苏杰小心翼翼的态度,“你好歹也是个老师,干嘛这么屈尊降贵地跟我说话?”
“可我说过了,下班时间我是你的朋友啊,朋友不高兴我当然要关心了。”苏杰理直气壮的很。
唐泽明摇摇头,“我没有不高兴,你也用不着关心,我没说当你是什么朋友。”
“可我当你是朋友!”苏杰固执地说,完全不理会他的冷淡。
“随便你!”唐泽明懒得再争,“我要去忙了,你爱怎样就怎样吧。”
“唐泽明!”苏杰直觉地叫住他。
“又怎么了?”唐泽明简直快要突破临界点了,“你有完没完?”
“我们是朋友,对吗?”苏杰认真又期待地问。
“哼!”回答他的,只有这么一个发音。
而苏杰却乐观地笑了,没有否认,那就是肯定了。
13 一直都记得你(对谁,每个人都是如此吧)
快到晚饭时间,辛苦了一周的上班族们开始寻找他们能放松的休闲场所,这间pub是很多人
的首选场地,来这里吃周末的第一顿饭,听听音乐,顺便跳跳舞。
当第一个下了班的客人来到时,江帆走进乐队休息室,扫视了眼所有成员,一拍手,“小
伙子们,开工了。”
吉他手曾雨见是江帆来教他们,感到有些奇怪,明明听说他今天有事嘛,“江哥,你不陪
你的妻弟啦?”
江帆一摊手,“人家碰见个老朋友,早把我甩到一边去了,喝完我的好酒就闪人啦。”
鼓手齐乐,同时也是这个乐队的队长,已经脱下外套开始赶人,“行了,快走吧,江哥那你今天晚上没事,可以留在店里帮忙啊?”
江帆让开门,斜靠在墙上,“那也不一定,要是小贤吃晚饭还回来,我还是要陪他的,老婆的交待怎么敢不听,他在这里的日子我都要好好尽地主之谊。”
曾雨问:“那他要待几天呢?”
“我也不清楚,听我老婆说他是打算来散散心的,可现在好像要在这里找工作了。”江帆看看在喝水的唐泽明,问,“小唐,你们学校有没有硕士学历的教师?”
唐泽明的动作僵了下,慢慢放下手,说:“我不清楚。”
“我想也是,你又不会问别人这些问题。”江帆摇头说,“不过,我总觉得硕士去教高中稍微浪费了点。”
乐队的人已经向外走去,江帆自言自语地说:“难道真的是因为他那个漂亮的师弟?”唐泽明的脚步略略迟缓,眼中有着疑惑,却没开口。
出了过道,已经看不到那两个人,唐泽明忽然意识到自己在找他们,很是懊恼,连忙跟上众人走进乐池,开始调整乐器。
晚上接近十二点的时候,客人已经寥寥无几,乐队的人也开始收拾乐器,唐泽明收话筒时,齐乐走过来帮忙,随口问了句:“你今天状态好像不是很好,不是病了吧?”
唐泽明惊讶队长的敏感,反问说:“我什么地方出错了吗?”
齐乐抓了抓蓬蓬的头发,皱着眉说:“倒是没出大毛病,不过虽说你平时就没什么激情,可今天好像尤其心不在焉,你自己没发觉?”
唐泽明低头整理着线路,音调平淡地说:“我没事,可能是有些累了罢。”
齐乐拍拍他的肩,“也是,你还是高中生嘛,才期末考完,可能真的是累了,要不要给江哥请个假休息几天?”
“不用了,对我来说,这里的工作就是休息,明天就好了。”休息,在那个家里吗?要么是沉浸在回忆中痛得无法呼吸,要么是见到不愿见到的人无比的压抑,若不是教过学费后还欠店里的钱,他早就不回去,搬出来住了。
齐乐很想问问这个总是不快乐的少年究竟是怎么了,却知道问了也不会有结果,只能说出那句绝不是客套,却总得不到真心响应的话:“你要是有什么心事就说一声啊,别把我们当外人。”
“知道了。”唐泽明有礼地笑着,并不是听不出他话中的认真,但连他自己也理不清的心情,怎么说得明白呢。
踏上自行车,夜风迎面吹来,独自一人驶在安静的夜里,明亮的路灯下,闪过一条寂寞的影子。
苏杰难得过了一个放松又开心的夜晚,师兄一点都没变,还是那个幽默风趣又会照顾人的大哥,临分手前苏杰没忘了要陈继贤的电话,耿耿于怀地说:“陈哥,你可别又是一去不见踪影,换了手机号也不跟我说,还不给我打电话,太不够意思了。”
“不会了,再也不会了。”陈继贤温柔的笑着看低头输着电话号码的苏杰,也因此没被看到他眼中深沉的情感。
苏杰也没听出他话中的深意,只是说:“别骗我哦,好不容易碰见你,这回别又给我人间蒸发了。”
“放心吧,你怎么这么罗嗦。”陈继贤敲他个暴栗,“快回去啦。”
苏杰一步三回头地叮咛,“你可别。。。。。。”
“知道啦!”陈继贤更加后悔他当初离开得太彻底,导致如今在苏杰心目中就这么没信用。
目送着苏杰走回他的公寓楼,陈继贤跨上摩托车,仰望着楼上一间窗户亮起了灯,一颗头探了出来,“陈哥,刚才忘了说,谢谢你送我回来,还有,今天晚上很开心!”
陈继贤挥挥手,发动了车子,脸上写满了掩不住的笑意,你很开心吗?一定没有我来得快乐吧,我亲爱的小师弟。
连续两个多星期,苏杰没有再出现在pub里,唐泽明也几乎忘记了还有这么一号人的存在,这天下午当他看到苏杰坐在离乐池不远的桌边时,一时之间还有点反应不过来,倒是苏杰满脸笑容地向他挥手。
不知是不是灯光太暗,苏杰的脸色似乎有些黑了,不像在学校里那样的白面书生一个,看起来年轻了不少,唐泽明还没动作,旁边的江帆先叫了出来:“嘿,他们终于回来了。”
他们?唐泽明这才看到苏杰旁边的陈继贤,相比之下,这个的脸色更黑,健康的古铜色更增了分无形的魅力,难道说这两个人去了什么地方吗?
“过去啊,你的老师不是叫你么。”江帆一拉唐泽明,边走边恨恨地说,“两个人给我去海边玩,一玩就是两个星期,真是过分,当老师的就是好,还有寒暑假。”
原来如此,所以他才在假期这么闲得日子都没来这里吗?唐泽明惊觉自己竟然在意,脸色更加阴沉。
“唐泽明是吧?”陈继贤先说话了,“这些天经常听小杰说起你,说你是一个很出色的学生。不过,为什么我好像每次见到你都是不高兴的样子?”
唐泽明看也不看他,哼,我干吗见到你要高兴?
江帆有些尴尬,小唐这是怎么了,虽然他很冷淡,但也不会这样不给人面子,让人下不了台啊。他连忙说:“这孩子就这个样,连我们都没见过他高兴过,你就别要求过高啦。”
陈继贤饶有兴味地看着唐泽明,侧头靠近苏杰说:“果然跟你讲的一样,很傲气的孩子。”
苏杰似乎没听见,只是担心地问:“唐泽明,你没事吧?我看你脸色不大好。”
“有吗?”江帆上下左右看看,“这小子不一向这副样子么,不像生病啊。”
”我没事。”唐泽明躲开江帆的视线,“江哥,我先去那边了。”
“急什么。”江帆拉着唐泽明坐在两人对面,“今天星期二,还没到下班时间,客人又不多,我们听听他们都去那些地方玩了,难道你不好奇吗?”
一点也不!唐泽明心里叫着,却还是乖乖坐下,听他们说陈继贤拉苏杰自助游去秦皇岛的一些趣事。有什么好玩的,那种破地方,不都污染的很严重了么,竟然一去就是两个星期,真是没见过世面。
“对了,我在庙里的师父面前求了这个银片,听说很灵的。”苏杰拿出穿在黑绳上的挂饰,“本来人家都说应该要玉佛的,可我想你一定嫌土气,就找了一个比较适合小男生带的东西,不过,意义一样,而且银制品还辟邪,送给你。”
唐泽明有些愣愣的表情看得苏杰很想笑,江帆先沉不住气一把接过来,边看边发出异议:“很过分哦,怎么只给小唐?”
“你的礼物当然是陈哥送咯。”苏杰捅捅陈继贤,“还不拿出来。”
陈继贤似笑非笑地摸出同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