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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女,找我啊!”哇靠!这年头,怎么还有一个不知死活的,虽然我真的是个美女,但是谁都能这么称呼的吗?答案是否定的。
于是,回头,奸笑,一看是潘坚,山洪爆发,口水四溅,狂骂他。形象不再重要,反正他早知道我就这么一德性。
他显然不知道怎么回事,只是轻轻而且笑得很矛盾的说,把MP3借给我,我的坏了。我说哦,那我先走了,他还原地矛盾的笑。之所以矛盾是因为他不知道是该笑好还是该不笑好。
我在心里感叹他什么时候能长大。
回到教室,已快上自修了。我在林常身边的桌子(也就是我自己的桌子)上坐下,然后拿出很多的书,拿出很多的试卷,我知道高三只有苦读,哪怕考不上也要拼一拼,要有林常的那种精神,屡败屡战。
我知道我们班现届只能考一两个,不争的事实,我的成绩只能在20名以内找到,我忽然明白奇迹之所以称之为奇迹是因为我考上大学的概率真的很低,我能考上就是一个奇迹。
老排说:很多奇迹,我们相信才会存在。我听了,很高兴,我觉得这句话比什么再接再励、继续努力的份量重多了。至少有人相信我能考上,这就是一个奇迹。我对老排说,我会尽力的。老排笑得一脸慈祥,我忽然间发现她比我想象中成熟多了,不然怎么会有慈祥的笑呢。
老排的家住得挺远,可是她还是和大多数孩子一样每个周六就回家,老排说这叫“羁鸟恋旧林”,我还是不明白。
那天我问老排为什么不想上大学,她笑笑(我不知道那笑是苦涩还是别的什么)说,我想毕业后上社会闯闯,在学校学不到什么,跟你小孩子说你也不会懂的。我说我明白。其实我真的明白。老排是一个勇敢的孩子,至少比我想象中的要勇敢很多。
四节晚修都上完了,意思就是说已经放学了。教室只剩我一个人,我缓缓起身,拿了两本书,想在熄灯后打着电筒看看,我知道从明天开始我的生活又将进入一个新的周期,单调的重复。我希望时间可以过得快一点,再快一点,快点把高三熬完了,快点熬完。让严重睡眠不足、严重枯燥乏味、严重缺氧的岁月快点结束。
在我们这群人中,穷孩子、富孩子都有,可是使劲读书的人却只有我一个,或许可以算上林常,他们大多都放弃了,说是要把7%的机会让给那些很渴望很渴望的孩子。我就是一个很渴望很渴望的孩子,离高考越近,我的机会越少,而我却读得拼命。
以前总是不明白那些在黑暗中摸索的学子究竟是为了什么。而如今我却也是一个在黑暗中摸索的学子,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是内心深处对知识的渴望,或许是一种必胜的决心,让我有了背水一战的勇气。
我曾对陈敏说,把头发放在拉链里,拉上拉链后,再松开就会得到一根像烫过一样的头发,很好看,那时的陈敏傻傻的笑,一脸的阳光,一脸的温柔。只是过了两天陈敏去烫了个小短发,阿晓笑得直喷饭。我现在发现,把人放在高三的生活中,轻轻磨一下,所有七七八八的棱角都会被磨平了,或许也很好看。
学校老师教的所谓的学会做人,就是要改变你原有的别人认为不好的个性,别人损你,臭你,说你,你得忍!所谓的学会学习,就是要牺牲你所有的课余活动时间,学会利用它们来学习,或许这是我们最不想要的东西,却是学校给的最多的东西。我们在这种不见天日的岁月中,把天花板当成了天空,把窗外当成将来要飞往的地方,还说是自己的梦想。
似乎很是悲哀。所以总是有人会躲在角落里难过的哭泣。
时间不顾一切的流逝。他有着和但丁一样的个性,喜欢坚持着走自己的路!半年就这样过去了。无声无息。像泪的滑落。
后面黑板的高考倒计时变成一个大大的5,不知为什么一个*数字可以变得这样惊人。
纪念礼物收了一个又一个,同学录写了一本又一本,电话号码写了两百多遍,写到最后我都怀疑自己会不会记错。
5个月前,我还常和老排、潘坚、阿晓、许徐他们一起吹牛,可惜林常那句“还有半年就要高考了”只说了108遍。我忽然感到很难过。那天老排来找我说,她高考考完就去深圳,叫我要好好保重。我一句话也没说,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掉。我知道她是一个勇敢的女孩,可是我怕她没有我想象中那么坚强,我怕再也没有人来陪我去吃学校小炒部的蛋炒饭,那样我会很寂寞很寂寞的。
我对阿晓说排8号就走,你知道吗?“去哪?”阿晓头也没抬,我知道她还在生老排的气,那次老排把她一个人丢在学校大厅里,只因为她脚痛走得慢。老排说没心情陪她大小姐这么耗。这是阿晓后来告诉我的。我只知道阿晓那晚是哭着去寝室的,一路上流了多少泪我不知道,我看见她的时候,她在不住的抽泣。我说排今天是心情不好,我说别太计较了,我说了很多安慰的话,她一句也听不进去。她说,什么朋友,全都是狗屁!那是我第一次听见阿晓说脏话,我很心痛。
后来我知道那晚老排和她相处两年多的男朋友分手了。排叫我什么也别对阿晓说,她怕阿晓会为她难过。我说我明白,然后我抱着老排,很久很久。排说真的分手了,我真的没有哭,她说这话的时候似乎是笑的,只是笑得很苦涩。后来排写了很长很长的一封信给阿晓,写了1000句对不起。看后我哭了,阿晓却笑了。笑得很冷漠也很寂寞。我知道老排是她最好的朋友。
我说事情已经过去两个多月了,阿晓,原谅老排好吗?阿晓还是没有抬头。我说姐妹一场,难道已经没有一丝情意了吗?我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冷得和阿晓的笑一模一样。阿晓终于抬起头来看我,说了一个字:有!然后我很轻松的对阿晓笑了。
连下了几个星期的雨,今天窗外的阳光却格外的明媚,这样的天气我很喜欢。潘坚和许徐也来找过我,他们说要一同去一个远方的城市读一所二流的大学。我说挺好,说这话的时候,天色已暗得差不多,窗外的灯火照得我一脸阑珊,我忽然感觉我好寂寞,高考的结束意味着我们都将各安天涯。我怕我会忘不了潘坚的满脸稚气,忘不了许徐耍酷的样子,我怕我会怀念,因为我真的会怀念。
阿晓也是要离开我的,她爸爸早就把她安排了一所上海的大学,只等着她高考结束去参观。剩下不放弃的我和那个傻得可爱的林常,似乎只有我们两个把高考当高考,对于很多人只不过是道毕业的工序,对前程没有任何影响。
林常说要是没考上的话,可能会补习一年,可能就此算了。她说这话的时候满脸惆怅,真的和那个林常不一样。我不知道为什么高考会这么残忍,可是我知道每个人都会长大。包括潘坚和林常,或许还有我。
那天,那个我们上课打瞌睡就要罚我们人民币若干的班主任在讲台上对我们说要放轻松一点的时候,我们都沉默了,而且没有一个人打瞌睡,包括那些富孩子。我对林常说:剩下的日子不多了。林常说怎么听着这话像是得了什么绝症一样啊,然后我们在一起难过的笑,这是两个月来,林常对我说的第一句玩笑话,很酸涩,像班主任的表情。
高考的前一天放假,看考场什么的。那天同学见面再也不讨论那个肚子大大的主任了,只是礼貌的问候。我忽然感觉像是要经历生离死别一样的凄凉。
下午接到阿晓的电话说晚上要聚个会,反正我闭上眼睛也能猜到哪几个人,我说知道了,准时到。阿晓在我挂之前补了一句:陈敏也去。
我才想到已经好久没见到他了,那个曾经和阿晓和我一起傻笑的男孩,如今会是怎样呢?我不知道。
我从家里出来的时候已是傍晚6:00多,奶奶没多问,只是叫我早点回家,我说我知道。
我到的时候,人差不多也到齐了。阿晓的旁边坐着一个我不认识的男孩,那男孩满脸的阳光,帅得一塌糊涂。而陈敏的身边坐的却是老排,我忽然间明白了很多很多很多事情。老排就是那个我从未谋面的女孩——陈敏的前女友……阿晓看见我,便招呼我坐过去,我便过去坐下,她笑着把她身边的那个男孩介绍给我,说是她的男朋友,叫项俊,才交往两天,以后可能一起去上海上大学,她爸和他爸是世交……她说了很多,我却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