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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怕我不非礼你吧？”
“切，臭美吧，要不是看你醉得死去活来的，我才不管你。”
他爬过来抱着我：“除了我妈，你对我最好了。”
“我争取超过你妈。”
正卿卿我我呢，石六的倒霉手机响了，是叫他去上班的。“今天上午有投资方的新任代表过来，我得走了，厨房里有早点，你下午上完课来找我，咱们好好庆祝一下，昨天没喝好。”
他火烧火燎地收拾东西，走到门口又折回来，交给我一挂钥匙：“你要不嫌弃，就搬过来住。”
“我妈知道会杀了我们的。”
“改天安排我见见咱妈，我对中老年妇女很有办法的。”
“我妈可不是一般的中老年妇女。”
“我跟咱妈岁数差不多，有共同语言。”
“去你的，什么便宜你都占。”
他嬉皮笑脸地出门，我在床上又赖了十分钟，一切都不像是真的，一个半月前，我还是一个独自放浪江湖的小闹鬼，现在，我好像什么都有了，一份意外的荣誉，无数热爱我的粉丝，一个爱我的男人，还有一个同居的邀请。
我想我妈也许会接受他的，除了比我大十岁，其它也没什么可挑的，人家现在好歹算是身价千万的钻石王老五，虽然比三表哥穷一点，不过名气更大呀。就冲她对赵大庆的热情劲，估计也希望我能找个男朋友。
不过，同居还是省了吧，我可不想在20岁之前就开始过无聊的家庭生活，其实离20岁也没两天了，再扛一下就过去了。
接下来一天就像梦游一样，早上是西方经济学和运筹学，下午是数据库信息系统，那个一兴奋就嘴角吐白沫的系副主任，花了近两个小时，解决一个网络权限的算法问题，真是浪费生命啊，在遥远的古代其实早就解决这个问题了，给块令牌就得了，管理员拿一把尚方宝剑，哪儿都能去。
好不容易下了课，我回宿舍拾掇了一下，看看宿舍的衣服，觉得哪件都不满意，得抽空去采购一下了，好歹也得配得上我的钻石大叔。
经过一翻刀尺，已经是傍晚了，打个车直奔石六的公司。
他的办公室门开着，里面还有一个女孩，我进去的时候，他站起来给我介绍：“这是我女朋友卫小艾，这位是投资方的代表麦琪小姐，刚刚从美国回来的。”
我看了她一眼，心里忍不住赞了一声，人家的妈妈是怎么生的闺女，咋就这么好看呢，眼睛是眼睛，鼻子是鼻子，很干练的半长头发，穿了一身非常合身的法式剪裁的套装，透着一股顶级白领的劲，比起婷婷来更加成熟、典雅，简直就是一个完美女性。我下意识地把我那个卡通的玩闹小包掖在了背后。
她很温和地看着我，对石六说：“你的女朋友真漂亮。”
“哪里，你才真漂亮，我要是男的，肯定追你。”我也得礼尚往来啊。
“小妹妹，第一次见面没啥可送的，你要不嫌弃，这个给你戴着玩吧。”她把手上一串钻石手链摘下来，递给我。
我推脱了一下，石六说：“甭客气了，收了吧。麦琪小姐算起来是我的老朋友了，没想到多年以后成了合作伙伴。”
“石先生太客气了，我只是投资方的代表而已，是打工的，你才是老板呢。”
“你又臊我，我们是土八路，打打游击还行，要打正规战还得靠你们这些武装到牙齿的王牌军。”
“在中国市场，你比我有经验得多。”
我看着这两个人互相说着冠冕堂皇的客套话，感觉怪怪的，现在老朋友见面流行这么说话吗？“好了，好了，你们每人少说一句，拜年的话还不到时候呢。”
石六打了个哈哈：“说正经的，最近事儿挺多的，麦琪小姐还得多帮帮我们。”
“我看现在公司好像很紧张。”
“主要是团队人手不够，业务扩展的太快了，措手不及。本来我还准备同时开始拓展图书出版和影视剧的市场，现在看起来不太可能了。”
“我看是管理问题，我昨天晚上研究了咱们公司的人员架构，发现很多人其实在做重复的事儿，就是说整个系统的资源共享做得不太好，而且没有建立一套完善的制度，过分依赖个人的工作能力。”
“我知道，这个很成问题，如果走了一个关键人物的话，那一片的工作就瘫痪了。”
“这方面我们公司其实可以很好地支持你，还有图书和影视剧，也可以开始做，只是不用一上来就做得很大，我们只需要控制关键的资源就ok了，把其他部分分销给别人来做……”
麦琪真的很厉害，自从我认识石六以来，一直是看着他对别人发号施令、侃侃而谈，还从没见他这么对人服服帖帖，一边听一边头点得像鸡啄米一样。以后有机会我得向她请教几招，我可不能老被他当小孩看。
十八、完美的假想敌（2）
在石六的力邀下，晚上的二人世界变成了三人晚餐，郁闷啊，这两个人一直热热闹闹地讨论着工作上的事儿，我完全像一个旁观者。在石六上洗手间的间隙，麦琪问我：“你和石六认识多久了？”
“噢，半年了。你呢？”我撒谎了。
“我认识他是在5，6年前，那时候，我跟你差不多大，还没毕业呢。”
“他那时候什么样？”
“他那会儿可愤青了，留长头发，穿黑色皮衣，身上挂一堆金属片，做的音乐全是暗黑、死亡金属什么的。”
“真是想象不出来。你也喜欢摇滚乐吗？”
“认识他之前，我只听流行歌曲的，那时候我在学生会跑腿，有一次文艺晚会要找乐队演出，不知道谁介绍的，就把他们给薅来了，我负责接待。”
“你们学校还真开通，死亡金属都让演啊？”
她很好看笑了，悠悠地点上一根烟，她连抽烟的姿势都很美：“那次可好玩了，为了来我们学校演出，他们特别扒了一首英文的流行歌，是《say you say me》，石六是他们的贝斯手，前奏响起的时候，气氛还特好，主唱一张嘴就坏了，他这样的：说你，说我，我俩在一起，快乐无比。满场的人都笑翻了，我一辈子也没听过这么牛比的翻译歌曲。”这个乐队真够没品的。
“哇，你这个淑女也会说牛比。”
“我可不是什么淑女，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我也挺疯的。”
“听你这口气，好像很老似的，我看你顶多比我大两三岁。”
“哈哈，难怪石六喜欢你，小嘴多会说话啊。”
“后来呢？”
“下来以后，石六就跟我急了，生生把我给骂哭了，他说我们学生素质低，我说你们也不高啊，要高的话就该唱原版英文的。乐队里好像就他特当真，其他三个人嘻嘻哈哈的，一点不在乎，还反过来安慰我。”她吐出一口烟，在朦胧中，她神情有点恍惚，“我们就这么认识了。”
石六这时候走过来：“姐儿俩说什么呢，这么热闹。”
“说你从前的糗事儿。”
“说到哪儿了？”
“刚到《说你说我》这一段呢，好经典啊。”
“嗨，我那次是临时客串的贝斯手，完全不能代表我当时的艺术成就。麦琪，你还抽烟呢，少抽点，对身体不好，你看，我都戒了。”
“我不能跟你比，我没什么追求了，混吃等死呢。”
“我觉得你抽烟的样子特别帅，回头我也练练。”
“小姑娘，怎么不学好呢，你家石六回头会赖上我的。”
我刚想说他管不着，突然心念一动：“大叔，你不是喜欢抽烟的女人吗？”
“你听谁说的，我可是一个环保人士。”
“你在歌里写的嘛：你要了一颗烟，点亮寒冷的夜，笑容在你眼里渐渐凝结，你假装被烟熏的，转过脸，掩饰你已泪流满面。”
“这是什么歌啊？”
“呦，你没听过他的唱片吗？”
“没有，我在美国很少有这方面的信息。”
“噢，这是他写给老情人的一首歌。据说靠这首歌拿下了很多无知少女。”
“小艾，别瞎说了，你是无知少女吗？”
“我觉得我有这个趋势。”
麦琪站起来，说：“抱歉，我去一下洗手间，然后我送你们回家。”
我看着她孤独的背影，心里有一点莫名的酸楚：“她有对象没有，要不让我妈给她张罗一个。”
“大小姐，你真是心地善良、胸无城府、口无遮拦。”
“你是老奸巨滑、深不可测，咱们俩正好互补啊。”
麦琪开车把我们送回家，一路上她都没有说话。我的小宇宙开始疑神疑鬼，在潜意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