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莫非说男人和女人对声波的接受也有所不同?我失笑,以前觉得这嗓音不够端庄,这会儿听起来清脆悦耳响叮咚,不算自己夸自己吧?这张脸,这个声音,永远都不再是我的了。
“为什么要打人?”
我要是知道就不会打他了。“那你为什么要打我?”
“我不打你你就不停手,我怕你把那个孩子打死。”
“他可不是个孩子,”孩子能骂得出那么揭皮连血的话吗?“他很欠揍!”
“欠揍是理由吗?是不是要欠你揍?你怎么可以打人?你怎么那么野蛮?”
她痞里痞气地指着我的鼻尖,问一句点一下,我捉住她的手指:“他欠揍就是因为这样跟我说话。”
她一骨碌爬起来指着我说:“野蛮人!”
不正是她喜欢的吗?
我本来不想让她喜欢我,但我克制不住去对她好,而人非铁石,她又怎么会感受不到我这种没理性的呵护?寒羽佳在大咧咧的外表下,其实有着一颗比谁都敏感的心,某种神经纤细又柔软,我得谨慎地保护她。再不会有人能做到我对她这样,因为没人可以体会她对我的重要性,这是我自己啊,怎么能不担心紧张为她魂牵梦萦?要是她有个三长两短,我现在这缕无主之魄会否继续存在还是个未知数。我没当过父母,不懂疼爱儿女的心情,我只知道我疼寒羽佳,疼得那叫一个千刀万剐。
这种全然不求回报究竟是无私,亦即自私?施主你就不要再着相于此了,再问我真会抓起屠刀立地成魔大开杀戒。
她的心要怎么样发展,不是我所能控制。
我已获悉将来,却苦恼地发现,自己无法改变现状,像解一道数学题,运算过程可以多种,得到的结果都一样。在教导处,我拖延翟主任开门的时间,却刚好拖至寒羽佳重力最不稳的时候进门;操场上乱咬人的癞皮狗,到现在我都只是猜测他可能是敬澄宇以前的同学,也没影响我动脚把他踹到变型,并且让寒羽佳看见。宏观方面,我知道98年中国有场灾难性特大洪水,第一,我不能阻止下雨,第二,我不能巩固堤防。我跑去跟市长说?他老人家会把我关进精神病院,等到发水后再把我接出来送去研究所。
可怜,我只能越搞越糟。
此刻,寒羽佳在座位上以众星所拱的月亮之姿发表五零五神功元气袋名字由来的演讲,我印象深刻,接下来外班有个女生会送来一封情书给我,被姚叶看到,寒羽佳兴致勃勃打听,敬澄宇态度冷淡,失言说不关你事,把她气哭,第一次领略五味真火下的净瓶圣水。想起那种难过,下意识要逃避。
我决定旷课,不给人这个起因发生的人物,留个时间地点让他们自己发展吧。
“……知道吧?它可以治五百零五种病,所以叫五零五。”
叶子斜着眼睛瞪她:“你前两天好像告诉我它是用五百零五种药材合制而成。”
“是啊,”那丫头露了馅儿还在硬撑,扬着个小巴掌理直气壮,“五百零五种药材,各治一种病么。”
我嗤笑出声,她眉飞色舞的诡辩神情很是逗人,晚走了一步,袖子被拉住。是我同桌,功课又好又漂亮的学习委员,弱不禁风,我打个喷嚏都把她吓一激伶那种。她欲迎又拒地纠缠着我的眼神,轻轻放了个纸壳方盒在我书桌里,绞紧手指秀着一个发顶。
我歪着头,这不在回忆里,心急地拿出来想看究竟,那盒子一滑,里面的东西掉了出去,刺耳又响亮的一声,让午休的班级瞬间比领导来听的公开课还安静。
带着一个小小桃型图案的玻璃罐,半秒钟,在我脚边变成尴尬的碎片,缤纷的塑料星星骨碌碌散落一地,像少女七彩的恋情,以最狼狈的姿态陈铺在众目之下。班级里三三两两窃窃私语,洞查力年轻而敏锐,异样的目光准确无比地投在我同桌那张惨白的脸上。她猛地站起来,跑出了班级,我以最快的反应速度转头看几人之外的寒羽佳,她不在,位置上是武装起来的火焰神。我就像单老先生说书里那些绝望的人一样:把眼一闭,心说完了。
她怒视我,漆黑的眼珠里跳动两株火红焰苗。当着全班同学吼我:“你以为被人喜欢就了不起吗?”
可怜的我长着男性的大脑,却错存了女性的记忆文件,完全不识别,也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她的冷嘲热讽让我失去思考能力,只能在寂静的空气里发呆。呆过之后感到费解,她怎么能把破坏自己情路的话喊得这么大声!傻丫头,傻正义,不分青红皂白。我在心里骂,把被骂之人正是当年的自己这种事忘了一干二净。我长大了,脾气并没有变小,只是压得深了。我仔细地回想自己当时的想法,徒劳。女人的心啊,不停变,就在眨眼间,她已经不知道自己上一秒的动过什么主意。头一疼,我云淡风轻地说:“不关你事。”走出了熙攘的教室。
走了很远,我在篮球看台上找到哭得双肩直抖的同桌。身体为她挡住烈阳,我对这些情窦初开的少女有了悲悯之心,是虚伪的客气和真正的友善。在我的阴影笼罩中她抬起头,期待地看我,眼睛红若被抢走胡萝卜的兔子。很难为情的,我没有给她擦眼泪的东西,不管是寒羽佳还是敬澄宇,都没有随身携带面巾纸的习惯。我说:“你那个盒子没盖好,不小心弄碎了。我买一个新的赔给你好吗?”
她摇头,只说:“敬澄宇,我喜欢你,做我男朋友好吗?”
我的身子一晃,为什么是她?为什么是她说这句话啊?
她经泪水洗刷得晶亮的翦翦双眸与寒羽佳怒火喷薄的灵动秋瞳重叠在一起,敬澄宇的魅力万丈光芒,初次被女生告白,却像在看鬼片一样仅有骇异占据心头,匆匆丢下一句“对不起”仓促逃开,连回头的勇气也没有。
怎么回事?越来越多不在记忆里的事情让我无所适从,晚上回去睡觉的时候我想,也许一觉醒来可以退回到前一天重新来过。要怎样睡才能在前一天醒来?可以保证刚好是前一天吗?万一醒来发现是黄帝大战蚩尤的年代可怎么办?我历史这科学得最是一团糟……这就像用电脑看过电影了,冷不防再看电视节目,一段没看清楚又想倒退回去重看,拿着遥控器却不知道该按哪个键。
一夜游梦,醒来天色大亮,一看表八点多了,惶惶起床穿衣服,打开门向妈妈抱怨。“你怎么不叫我起床啊,上学迟到了。”
“你睡傻了?不是放假吗上什么学啊?”
放假!这种语气!我穿着一只裤腿蹦跳到沙发前面看说话的人,唉,没错,是敬澄宇的妈。看日历,周六。吓吐血了,以为又变回寒羽佳。坐下来把另一只裤腿也套上来。“怎么了?心情好像不太好?”
“你还看得着我心情不好吗?”
“什么事啊?”我妈早餐误食了硫磺配木炭?
妈妈的表情很严肃。“小宇,你是不是在早恋?”
“啊?”23岁算早恋吗?“您听谁说的?我跟谁早恋啊?”
“我向翟鹏打听你的近况,他说你们班任反映你和一个女同学特别要好。”
“翟鹏没告诉你那女同学是谁吗?”舅舅大人,你打我小报告也别怪我直呼你名讳了。
“那他倒没说。”
“那是他外甥女,就是总来找我打球那个,我们是好哥们儿。思想别那么复杂好不好?没事也被你们说出事来。”
“要是这样妈就放心了,你就要考高中了,小宇,初一初二我都不管你,初三你一定要好好用功,别再贪玩了,给妈争口气考上高中。”
“一定能考上。”这个保票还是放得出的,以我现在的能力考重点都不成问题。
“这才是我儿子。对了,你那个小哥们儿早上来电话找你。”
“妈。”
“嗯?”
“我要不说她是我哥们儿,您就不打算告诉我这通电话了是吧?”
云压得很低,风没头没脑地吹,一场大雨是免不了的。寒羽佳穿着过大的男式恤衫,独坐在球场看台边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拍着球,偶尔抬头看一眼篮框,又恢复之前的动作。
一进校门看到的就是这种情景,喉咙疼。
她完全没有察觉到球场上还有别人的存在,我从她面前跑过,运球上篮,卖了个无以伦比的帅。没听到叫好或者叫骂,她平静得让我窒息,转身看到那头被风吹乱的短发,几乎没有任何迟疑蹲下去将她鬓角的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