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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吧?”研究着他凝重的脸色,殷其雷不可恩议,“你发‘骚’了你?打赌把自己也赔了就太惨了!还跑来等,人家根本不稀罕啊。”
“无聊的人才玩!”他忽然想到什么,眉眼压了下来,“说到这个——其雷,邵令昙脑细胞好像还没修炼到这种程度,锁窗是你想的馊主意吧?”
“知我者惟川也。”殷其雷笑得猖枉,“美女再怎么美还是凡人,嘿嘿,打起架来还不是抓脸踢肚子地陷入疯狂境界?真是什么伟大形象都毁了!”
迟沃川瞪他半晌,恨恨道:“你有病。”
“我哪有病了?让大家了解到美女打架的奥秘所在,还给你制造了多么奇妙的机会?我看她以后跟你还可以夫唱妇随了。”
迟沃川没好气地转过了脸去。
“事实上呢,京阑那一副践样实在叫人看不下去了。昨天早上纪检队不让她进校门,她居然连人带车地撞进来。”殷其雷一只手臂搭过去,小气十足地指着破皮红肿处,“喏,这些都是拜她所赐,我殷其雷岂可被别人白讨便宜。”
迟沃川“啪”的一声拍下去,他顿时龇牙咧嘴!
“你也太过分了。看她吓成那个样子,再拖延一下可能就从三楼摔下去了,弄出人命怎么办?”
“不是还有你这英雄救美吗?你什么时候这么好心了?怎么,依依不舍,忿忿不平,想替她报仇啊?”殷其雷挑衅。
“好提议。”迟沃川笑里藏刀地称赞,当下不客气地拍板决定,”连带你十次欠的一块儿清——老规则,夜自习时,操场,生死状,林萻当证人。”
殷其雷咋舌:“不会吧?你还来真的啊?”
“说了就是真的,谁跟你开玩笑。”不死不活的语气。
段其雷起了一身冷战:“王八蛋,没义气,重色轻友的——你不全是为了个女的要向兄弟一般的我出气吧?”
他有预感,某个太三八的人这回真要吃苦头了。
真是什么世道来着?他怎么算也是打破僵局的第一功臣啊。
——***※***——
高二一月一次的小测验,参加的人数总是一半都没有。
当负责老师不起劲地走进四班教室,发现零零落落的学生里竟有逃课成性的迟沃川、殷其雷及林萻时,她每分钟心脏鼓动次数顿时上升至120。
说话的声音被纸张翻动的声音盖过,一片出奇的安静。
太不寻常了!
空气里似乎嗅到了暴动的气息。
她不敢奢望世界大同,只盼望今晚不要有暴风雨。
“铃——”
试卷数好,分别递出,等她再转身看时,那三个魔头的座位已经空了,外套胡乱地甩在椅背上。绷了半天的脸终于忍不住垮了下来——
“需不需要热身运动说OSU?”林萻挑着眉跳上看台,避免遭到战火波及!
操场边缘一排朦胧黄的灯,让人的眼睛恰恰只能看见对方的身影。风吹在宽阔天地里,呼啸声让不纯然的黑暗淬炼成了猛兽的大口。
黑暗是隐蔽伪装,光明是暴露明白,最危险的气氛,其实还是暧昧不明的混沌。
“挺有高手对决的风度的嘛。”殷其雷嘲笑着,“喂,大侠,咱们真要打?”
“怕了?”谁跟他说假?
“怕个头,顶多挨几拳,死不了人就行。”他好命苦啊,明知道是挨打还来讨,“挨拳头得让我明白为什么挨吧?”他摊摊手。
“为了让你报仇雪耻。”迟沃川摩拳擦掌准备痛宰某人。
“是你趁机泄忿吧?”这么无情对待,将往日情谊抛之脑后。难道这个世界上就没有文明一点的解决方式?
“既然知道了那就乖乖过来让你老子我揍吧。”迟沃川笑得轻蔑。
“先当我老子,这辈子是没指望了,你还得投胎再来。”耍弄嘴皮,殷其雷是不甘落于人后的。伸展手臂划了几下,颀长的身体顿时也充满了动态的力量,像暗藏的火焰,惊人而不灼人,“嘿,打就打,谁怕谁——”
话语未完,拳头已经以惊人的爆发力推了出去。
缺乏技巧、没有迂回,完全是野蛮的身体语言。
迟沃川的搁挡闪躲显得游刀有余。本来就不是什么好宝宝,校园外打架是他的家常便饭,空手道已考到了黑带初段,单挑能挑倒他的,现在还没出现,殷其雷这几下,真还不够他看:“书生,你骨头多久没上油了?”
“没办法,我家没你家油水多——唔!”闷哼一声,肚子被让了三招后还击的迟沃川踢中,殷其雷不示弱地顺势以肘撞去。
迟沃川轻轻松松地托住一转,借着踢出的力道一抬,殷其雷便四脚朝天地摔了出去。
啪啪啪——
“好!”林萻捧场地鼓掌。
殷其雷斜着眼看他:“小人!”
“起来,躺在地上装死太窝囊了。”迟沃川踱过去,没什么同情心地踢了踢地上的“死人”。
“我被你摔得头痛、手痛、脚痛、全身都痛啊——”殷其雷呻吟了一声,微敛的眼从缝隙里瞄了下迟沃川,见他压着眉头的心事样,猛然间如蛟龙般翻身,一个旋踢绊去!
“喂,太卑鄙了吧?”林萻喊。
迟沃川冷不防被扫中,却随机应变得极快,手掌在地上一撑,失衡的身体稳定下,矫捷漂亮的一跃,将翻身的殷其雷踢了个狗吃屎,人也跳开了两米外:“呵呵,殷其雷,你这个大老奸,居然给我来这么一招!可惜啊——”他摇头,突然面色狰疗地冲过,拳头石头似的砸上。
殷其雷被打得哇哇乱叫。
“好玩是吧?要讨打让你讨个痛快!”看似很厉的拳风其实劲道已卸去大半,打在人身上不会有太大损害,只是被压得不能动弹的殷其雷,皮肉伤疼十几天是避免不了了。
“哇——你还打?还压着我打——压着我干吗——我又不是女人——哎坳——要比压你那个姓京名阑的美女去——”气都喘不过来了,大嘴巴还是很忙。
“我这是在给你做免费疏通按摩,让你的筋骨强健,肌肉结实,血液通畅,顺便锻炼你的意志力,使你成为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为以后报效国家打下良好基础。”又是一记狠狠的手刀。
“那前提是这家伙还没翘掉,才能从祖国的花朵蜕变成主人翁啊。”场面之血腥今林萻不忍睹,唉,兔死孤悲哉!
“被打过瘾了没有?”恶霸逼问。
受害的小白兔瑟缩道:“请问英雄能否住手了?拜您所赐,在下任督二脉均已通达,气流运行无阻,练成神功指日可待。”
“活宝!”迟沃川笑着一旁就地坐下,被小白兔的兔爪子狠狠还击了一下。
林萻跳下台来:“神功,你练葵花宝典了?”
殷其雷反唇相讥:“若你就是那杨莲亭,要我当东方不败也未尝不可呀!”
“那你要舍得杀你七个小妾才行,我可不要三角、多多角。”
“哈哈——”殷其雷不可一世,“我的小妾怎么可能只有区区七个?想想,坐下来舞文弄墨时,剥葡萄皮的一个,扇扇子的一个,捶脚的一个,敲背的一个,擦汗的一个,磨墨的一个,牵画卷的一个,当模特的一个,谈沦创作精髓的一个,还有一个绝色极品当然什么也不用做——我做她就行了。”
“去死吧你!你当你是皇帝有三宫六院?”迟沃川实在听不下去了,蹬了一脚,被他顺手一拨,两人撞成一团。
连着刚刚走到旁边的林萻也绊得翻在一块儿。
“决斗”成了滑稽的闹剧。
“太恶心了,书生,麻烦你做这种表情动作之前想想你已经几岁。”
殷其雷放松手,整个人成大字状躺在草坪上:“做人好无聊啊,特别是做长大的人,东不能做,西不能做,烦!”
“你还有什么没做的?能做的做了,不能做的也老早做了!”林萻不怎么正经的,“女朋友交了一大堆,当心哪天死于‘爱的滋润’。”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不多国鼎立一下,我怕怎么被天压死都不知道。唉,谈恋爱谈恋爱,现在每个人嘴巴上都挂着谈恋爱,恋爱到底是谈出来的,还是爱出来的?”
“又多愁善感起来了?”林萻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