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呃……”白向瑜抓抓头,目光被老板抱在手里的陶罐吸引过去,他梗着脖子,艰难地开口,“老板,要不要我送你个毛绒玩具?”
见过年纪一大把还爱抱着唐老鸭米老鼠睡觉的,就是没见过会抱着陶罐的,老板如果不是对这件难看的古董迷得如痴如醉,就是彻头彻尾的怪物一只。
闻夕城阴沉着脸:“你再多说一句废话,就马上给我滚出店里。”
半夜两点,风雨如晦,他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冒着被赶出去的风险大放厥词,只好乖乖地缩着脖子,下楼睡觉去。
第二天,雨势仍然不减。营业时间只有几桌客人喝茶聊天,小芸和白向瑜闲得快发霉,而他们老板则是习惯地在雷雨天赖床赖到中午,吃午饭的时候才打着呵欠下楼。
“老板。”趴在桌子上作死狗状的白向瑜站了起来,脸上有偷懒被抓到的心虚。
闻夕城正眼瞧他一下都懒得,扭过脸去,对躲在他身后的人说:“出来吧,别这么怕生。”
在小芸和白向瑜好奇的注视下,一个梳着抓髻的小丫头探出头来,怯怯地看了他们一眼,然后站到闻夕城身侧,对他们做了个万福,说:“芸姑娘,白公子,奴家这厢有礼了。”
“好可爱~”小芸热络地跑上去握住她的手,抬头问,“老板,这小妹妹叫什么名字?”
“陶小鱼。”闻夕城瞥了一眼石化中的白向瑜,“喂,你没事吧?”
白向瑜嘴张得足以吞掉自己的拳头,就在闻夕城想使出如来神掌把他拍出去的时候,这小子突然回魂,结结巴巴地说:“不、不好意思,昨天我还以为闹鬼了……”
你这么想也不算太离谱啦!不过闻夕城没再打击他脆弱的心灵,摸摸肚皮,决定先吃饭,其他琐事一律靠边。
餐桌上的气氛蛮诡异的,由于太好奇这个小丫头的身份,白向瑜一边吃饭一边时不时偷瞄人家,心想会不会是哪个综艺节目在搞什么“一见你就笑”的专题。这都二十一世纪了,还有这种倒退好几百年的打扮,她如果不是倩女幽魂就一定是在玩COSPLAY。
说老实话,陶小鱼长得很可爱,圆圆的脸蛋,一笑还会出现两个酒窝,眼睛又黑又亮,像两潭春水,盛着盈盈笑意,鼻子和嘴巴小巧玲珑,充满灵秀之气,完全是一副江南水乡小家碧玉的模样。
陶小鱼注意到他的目光,轻声问:“白公子,奴家的举止可有失仪之处么?”
文绉绉的话让白向瑜险些咬到筷子,他脑门上冒出几滴冷汗:“你说话的方式好奇怪,直接叫我名字就好。”就算是导演的安排,至少吃饭时间要中场暂停一下吧!
闻夕城瞪了他一眼,又侧过头对陶小鱼耳语了几句,她先是愣了一下,继而点点头,说:“奴家……我知道了。”
白向瑜匆匆填饱肚子,喝汤的时候,又忍不住偷看她。
陶小鱼只是捧着杯子喝茶,几乎没怎么吃饭,在四目相接的时候,她绽开一个天真无邪的笑容。白向瑜瞬间红潮满脸,他奇怪自己怎么变得这么羞涩——平时和系里的女同学谈笑自如活泼着呢,现在竟然只不过和这个古典小妹妹对视了一下下,就羞得很想钻到桌子底下去。
心脏怦怦直跳,感觉到一股电流沿着彼此注视的目光传导过来,击得他心跳加速,冥冥之中,丘比特的箭“嗖”地一声射过来,正中红心。
那一瞬间,他觉得自己恋爱了,开始体验传说中的一见钟情——严格来说是第二见。白向瑜红着脸看向陶小鱼,又惊又喜地发现对方也是满脸通红,两个人像一对刚出锅的螃蟹,尴尬地面面相觑。
闻夕城注意到他们之间飘着粉红泡泡的气氛,不着痕迹地叹了口气:“我午睡去了,小芸,你收拾完也回房间吧,别在这儿当灯泡了。”
“老板!”白向瑜被戳破心事,羞恼交加。
闻夕城不耐烦地朝他挥挥手,简单地命令道:“照顾小鱼。”
说完,头也不回地上楼睡觉,小芸也飞快地收拾了餐桌回厨房,留下两个年轻人,大眼瞪小眼。
冷场了片刻,白向瑜没话找话说:“小鱼,我可以叫你的名字吗?”
陶小鱼点点头,漆黑的大眼睛忽闪忽闪,明亮又活泼,可爱极了!白向瑜清了清嗓子,说:“你、你也可以叫我向瑜。”
“好。”她乖乖地答应,清澈如水的眼眸纯净得让他想起与世隔绝的小龙女,不过陶小鱼可不像小龙女那么冷,所以没过多久,两个人就混熟了,店里又没什么客人,正好留给情愫暗生的两个人,坐在窗边的座位上看雨景。
***
作为一个心智上还不甚成熟的毛头小子,在心仪的女生面前多半会比较爱现,白向瑜也不例外,冒着雨跑到后花园捡了一块树根,在陶小鱼面前表演起雕刻手艺来。
他从小就很喜欢做一些小玩意儿,手工课向来得最高分,无论是雕刻、陶艺、柳编,样样拿手。
也许是在喜欢的女孩子面前常常会超水平发挥,白向瑜灵巧的手指擎着雕刻刀,在树根上翻飞舞动,不多久,就雕出两条栩栩如生的小鱼,又刷刷几刀,刻出柔软的水草和几个小气泡,化腐朽为神奇。
陶小鱼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对他娴熟的技艺赞不绝口,直赞得白向瑜得意洋洋,尾巴要翘到天上去,把刻好的根雕递给她:“送给你,等有时间我找点清漆涂一涂。”
“多谢你,向瑜。”陶小鱼爱不释手地把玩着根雕,看向他的目光饱含着崇拜。
白向瑜飘飘然快忘了自己是谁,正在这个时候,教授一通电话打过来,无情地把他拖回到现实中来:“白向瑜,马上过来找我,你的论文还有几个地方需要调整。”
“好的,马上过去。”白向瑜郁闷地回答,虽然超级不想和陶小鱼分开,可是毕业论文事关生死,不去不行,他只好恋恋不舍地与她暂别,“我去学校一趟,尽量在傍晚赶回来。”唉,一日三秋的滋味,他好像也能稍稍体会一下了。
陶小鱼眨了眨眼睛:“我跟你同去好吗?”
一句话让白向瑜心花怒放,可是看看她一身古装,为难地说:“你得换衣服才能出门吧,这样子出去会被围观拍照的。”
陶小鱼愣了一下,提起裙摆跑上楼,说:“我去找芸姑娘借衣服。”
清脆的声音在耳边回响,让他的心甜得像泡在蜂蜜里,白向瑜绽开一个傻兮兮的笑容,等她换好衣服下来,他撑开自己那把土里土气的大黑伞,大半罩在她头上,在风雨中奔向公交站牌。
等公交车的时候,两个人低着头挤在伞下,谁也不好意思先开口,一直沉默到公交车缓缓开来,白向瑜把伞一收,握紧她的手,说:“跟紧我。”
公交车像老牛一样吭嗤吭嗤地驶到学校门口,白向瑜先跳下车,撑开伞之后才伸手扶她下来,像对待一件易碎的珍宝一般小心翼翼。
陶小鱼红着脸,小声说:“谢谢。”
匆匆赶到实验室,白向瑜十分过意不去地让她在走廊里稍等一下,自己进去找教授,陶小鱼乖巧地点头。
教授指出的地方并没有多严重,但是由于他的论文极有可能评为优秀论文参加答辩,所以导师对他高标准严要求,无形之中也给白向瑜增加了不少压力。
借了导师的电脑现场修改打印,全部搞定之后,白向瑜片刻也不耽搁地告辞走人,可是他跑出实验室之后,发现走廊上空无一人,只有一个看起来很眼熟的陶罐摆在门口,就在刚才陶小鱼站立的地方。
“小鱼!”白向瑜一颗心提得老高,楼上楼下找了一遍,都没有见到她的影子,他张皇失措地走回来,站在陶罐旁边发呆。
小鱼跑到哪去了?她对这里熟悉吗?会不会遇到朋友所以先走了?这个陶罐又是怎么回事?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不,他可以确定陶小鱼在这里没有朋友,没有理由地,他直觉地认为她来自遥远的地方,在此举目无亲。
俯身抱起陶罐,奇异的熟悉感从肌肤渗入,让他几近狂乱的心渐渐地平静下来。白向瑜可以确定这就是昨晚闻夕城带回来的那一只,罐身的划痕都一模一样,至于盖子,依旧打不开。
完全不需要考虑,他决定把它带回去,他可没忘了闻夕城对这个罐子视若珍宝,如果自己袖手旁观而任它丢失的话,回去八成会被剥一层皮。
掏出电话,正在考虑要不要报警,闻夕城的电话打了过来,劈头就问:“你们在什么地方?”
“学、学校!”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不过被老板狂骂的恐惧比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