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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不容易长大了一些,没想到你比我长得更快,看来我输了。”
九凌蹙眉:“九颂,你怎么不呆在梧桐巷中?”
九颂满脸不在乎:“读书读得头疼,出来透透气,结果碰见这位龙兄,他说要找昭沅,我就带他过来了。”他看看九凌,再看看昭沅,“君上,你是在和昭沅切磋法术?”
九凌沉默。
九颂又看看他和昭沅:“君上,好像你输了。”
九凌继续沉默。
和九颂一起过来的那条龙一直抱着前爪浮在旁边,对早已目瞪口呆的昭沅悠悠道:“弟弟啊,你和凤凰的关系,怎么好像很热乎?”
啪,茶盅的盖子跌落在地,摔成几片,乐越刚要去捡,左右已有宫人匆匆行来,跪地将瓷渣收走。
宫女轻声问乐越要不要换个茶盅,乐越道了声不必,宫女便婀娜地垂首退下,又留下乐越一个人在凉亭中。
乐越看向天边,不知道九凌找昭沅做什么。方才看那边天空的云似有异常,但转瞬即过,现在天边霞光灿烂,不像有什么争斗。
他正在走神,小宦官细声道:“乐王殿下,杜世子来了。”
杜如渊和商景匆匆进亭,乐越扫视左右,凉亭外侍奉的宫人立刻井然有序地退离到听不见他们谈话的距离处。
商景缓缓道:“老夫已到芜城查证过,十七八年前,是曾有位叫李庭的客商在城中小住,并与城里青楼的一位姑娘有一段露水姻缘。”
乐越吸了一口气,镇定地道:“哦。”
商景继续道:“而后,老夫又去了一趟桐城,用画像证实了一件事。当年在桐城的李庭和芜城的李庭,都是安顺王慕延。”
乐越揉揉额角。
安顺王为什么要用李庭这个身份?安顺王和他乐越死在涂城之劫的父母有什么关系?天庭和凤凰都不知道这件事。其中到底隐藏了什么?
九凌看了看昭沅和那条龙,淡淡道:“既然令兄弟刚见面,本君与龙君之事,就暂缓片刻。”化作七彩凤凰,与九颂一道飞向梧桐巷的方向。九颂临行前,还回头望了昭沅一眼,似有恋恋不舍之意。
那条龙抖了抖尾巴,化成人形,抱起双臂,吹了声口哨:“小昭沅,可以啊,长大了,竟能让九凌那个伪君子对你颇有忌惮。”他一掌拍在昭沅肩膀上,“不错不错,给我们家长长脸!”
昭沅被他拍得浑身一抖:“哥,你怎么来了。”
昭漓摸摸下巴:“说来话长啊。父王他很担心你,天天竖着鳞片感应,结果感应来感应去,总是感应不到你和那位和氏后人定下血契的讯息。然后这两天,他突然感应出你被凤凰伤到,非要赶来看看你,被母后拦下了。于是就换成我来看看你了呗~知道你过这么好,他们肯定安心了。”一面说,一面围着昭沅绕了一圈,“不错不错,个头还行。就是瘦了点,再壮实点更威风。龙角伸出来我看看,新换的?甚好甚好。嗯?这是什么?”低头看向昭沅的左腕。
昭沅抬起手,给他看那条金光灿烂的血契之线。昭漓讶然:“这是血契线啊!父王明明没感应到你和和氏后人定血契。刚刚连上的?”伸手摸了摸。他与昭沅血脉相通,气息相似,那条线的光芒立刻变得柔和起来。
昭沅道:“不是,早就连上了。刚离开家不多久就连上了。”
昭漓的嘴角抽了抽:“父王老糊涂了,一直絮叨你没定上血契。”
昭沅道:“不过凤君也和他定了血契,可能因为这样,父王才感应不到我定血契的事情。”
昭漓愕然:“啊?真的?一个凡人能同时和龙神凤神定血契?真是奇闻!到底什么原因?”
昭沅叹道:“这也说来话长。”
乐越独自坐在乐庆宫的寝殿中,翻看那堆安顺王府的证物。
除了那张黄历封皮中的纸之外,一无所获。
安顺王异常谨慎,他喜好作画题咏,但所有卷轴中均是他右手的笔迹。由此也可见,那一年,对他来说也算刻骨铭心,那张纸上所题的诗句,肯定是他最不想舍弃的心境,所以才一直没有销毁。
安顺王冒充李庭,必然早知道李庭的存在。他位高权重,李庭只是个不知道自己真实身份的布商,杀之非常容易,那为什么还要搭上整座城池的人命?
乐越抱头苦苦思索。
殿内的烛火忽然摇曳起来,接着,满室明亮。昭沅携着一个锦衣青年站在帷幕前,含笑向他道:“这是我兄长昭漓。”
乐越怔忪地起身,迟缓地向那锦衣青年道:“见过大哥。”
锦衣青年挑眉打量乐越,转首问昭沅:
“怎么回事?这个凡人为什么可以看见护脉神,”乐越也在打量昭漓。他的身形比昭沅又略微高挑了些许,眉目与昭沅有些类似,轮廓更清朗些,气韵不像昭沅那样温和,散发着一股咄咄逼人的傲气。
昭沅道:“此话,详细说来又长
了。总之,是麒麟公主琳箐给了他一枚鳞片吃,他就什么都能看见了。”
昭漓扫了一眼乐越:“这不台规矩,能
看见护脉神的人不能做皇帝。”
乐越嘿然道:“能不能做皇帝无所
谓。”
昭漓的嘴角抽了抽,依然只和昭沅说
话:“你找埘人了么,这人说话怎么如此胸无大志?”
昭沅立刻反驳:“乐越很有霸气,连凤
使九遥都看好他。”
昭漓一边的嘴角扯了扯:“又是凤
凰。”
昭沅接着道:“应沐前辈一直很欣赏
他。,”
昭漓呵了一声:“也就是魔头贪耆欣赏
他?”
昭沅道:“鹤使白棠仙君是他的师
父.竹梅二仙和少青山的隐云土地是他的师叔。”
昭漓拖长音道:“来头倒是不小·好
像更不适合做皇帝了。”
昭沅只得道:“天庭的仙者见过乐越.他们没说他不适合。”
昭漓这才哦了一声,没继续说下去。
乐越就算是个傻子,也看得出昭沅的大
哥看他不顺眼。他搭讪道:“龙神阁下要喝杯荼么?”
昭漓勉强哼了一声,拉开一张椅子坐
下,接过乐越递来的茶,忽而像想到了什么,低声道:“是了,我倒忘了,反正这个也没关系。”
昭沅皱眉道:“什么7”
昭漓饱含深意地向他一笑:“没什么。
刚才哥错了。”向乐越一举杯,“茶不错,多谢。”
张公公在寝殿外侍奉,看见寝殿的窗纸
上映出乐王殿下的身影。
乐王站起又坐下,走来走去,抱拳行
礼,好像在和什么人说话,但寝殿之中,明明只有他一个人。
乐王端起一杯茶,向外递出去,那茶杯
的影子竟然自己悬浮在空中,向下倾倒,像有个看不见的人在喝茶一样。
张公公毛骨悚然,一旁的小宦官轻声
唤:“公公,公公”
张公公打了个哆嗉,回过神。小宦官
压低嗓子:“公公,乐王殿下不喜欢旁人看这些事,被他发现就不好了。我们在这里侍候,都是背朝寝殿的。有时候,里面还有女人说话的声音。”
张公公颤巍巍转过身:“既然不该看,
不该说,就别说了。宫里面,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你们在这里侍候着,咱家去前边■…看看。”
张公公离开乐庆宫.觉得有些头重鼻
塞,就慢慢踱去内医监。出了内宫,只见两盏灯笼,引着一个紫色官服的身影穿过回廊,张公公迎过去,弯腰问了个好:“澹台大人,已经掌灯了,这才回去?”
澹台修拱了拱手:“张公公,怎么你亲
自巡察起宫院来了'”
张公公佝偻着脊背咔咔笑道:“唉,澹
台大人误会了,咱家是有些伤风,想去内医监求副药吃。如今巡察内院的全部是定南王爷指派的侍卫,宫人暂时不能巡夜了。”接过一盏灯笼,“正好遇见澹台大人,咱家亲自送澹台大人出去吧。”
澹台修道了声谢:“那就有劳公公
了。”
旁侧的人离开,张公公举着灯笼与澹台
修一道慢慢地走。澹台修道:“公公是否有什么话要和本相说,不妨明示。”
张公公叹道:“没什么话,只是有一些
感慨罢了。咱家在这个皇宫里,已经呆了一辈子,先帝,先先帝咱家都有幸侍奉过。本朝的皇上们都笃信道术,好个求仙问道。那些祭台,供奉的殿阁,不少都是我眼见着修起来的.银子花得真是如流水埃昔日冯梧国师的国师府,比皇上的凤乾宫也不差什么了。恕咱家说句大不敬的话,结果怎样々如今,定南王爷倒好,是位不信鬼神的,可乐王殿下谁知这天下,这皇宫,来日会怎碰”澹台修沉默地走着,到了宫门前,向张公公道谢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