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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爸晓之以情:“这孩子是不错,但他将来诱惑多的是,阿光,老爸不想你将来吃后悔药。”
杨筱光疲惫地问:“如果我真的要和他在一起,你们永远不同意?”
杨妈马上尖叫:“你发昏?老妈生了你不是让你去过这种没保障的生活,我操心还不够?好好的莫北放着不要,人家有车有房有家世,这个小男人将来的八字都没一撇,谁知道是龙是虫?”
杨筱光蹙眉:“将来怎么样,谁说的准?”
“说不准已经闹得满城风雨!你是清白人家小孩,经不得这种风浪。”
杨筱光叹气:“老妈,从小到大,你把我保护得太好了。”
杨妈说得动情,眼圈都红了。
“爸妈养你二十六年,不是让你下半辈子跟着不靠谱的人受苦。那些人看看体面,不是今天和这个闹绯闻,就是明天和那个谈恋爱。万一红不了,一辈子出不得头,难不成靠老婆养?”
杨筱光先是听得伤心,后来听得眼睛都快瞪出来。
杨爸见势不好,立刻阻止杨妈的哭诉,他语重心长:“和明星谈恋爱,时髦蛮时髦,但那是明星们干的事。你瞧,今天是你上报了,你还是个正牌的,前一阵不是和那演电视剧的打的火热?你确定你这小姐脾气次次受的了?”
杨筱光没能把脾气发作出来。父母苦口婆心都是善意,她何来立场反驳?
更何况杨妈硬的来好,也懂得软的。
“乖,不要让妈妈着急,只有几个月的感情,趁着没闹出什么事,赶紧断了。你自己都要人照顾,哪能照顾好别人?”
杨筱光站起来,她很无力,她无法扭转父母的想法,甚至她自己都无法给予自己的人生一个准备的交代。
她说:“老妈,我晓得了,你们不要在说,我很烦的。”
说完走出父母的房间,空荡荡的客厅里蔓延很好的午后阳光。她和潘以伦走过很好的阳光,她怀念和他一起走过阳光大路的那些天,她还有渴望以后能和他有光明正大的机会,再次走过阳光大路。
阳光实在太好了,杨筱光往沙发上一躺,就在阳光底下打了个盹,做了个梦。梦里并不痛快,自己在跑八百米,可跑道没有终点,她累得很,又停不下来。
杨筱光在梦里说:“我怎么还是找不到边?”
一怔就醒过来。
天微黑了,杨妈在厨房摆开家什做晚饭,杨爸坐在厨房外边,披了单衣,两老絮絮说着话。
“她倒好,一下睡过去,也不知把我的话听进去没有。”
“随她吧!孩子大了管不住。”
杨妈一丢铲子:“你管不住我管。”觑眼瞧见杨筱光醒了,气又上来,“就怕人拉你走你不走,鬼搀你走你直走。”把门一甩,独自在厨房生气。
杨筱光望望杨爸,杨爸望望她。
“阿光,你再想想。一辈子的事情不好开玩笑的,我们不干涉你,但是也不能见你稀里糊涂。”
杨筱光问杨爸:“老爸,你当初选择老妈是为了什么?”
杨爸沉吟了,半会,不答。
杨筱光说:“爸,我知道你和老妈的意思。”
杨家的晚饭在沉默里进行,三个人在三个不同的地方吃,气氛压抑。杨筱光躲在自己的房间里,开了电视机,将声量扭的很小,漫无目的地看着新闻,一边看新闻一边看时间。差不多到了八点,她偷偷摸摸从房间里摸出来,小心关好门,逃下了楼。
到了“午后红茶”,差不多是九点了。她推门进去,迎面就撞见了老板。老板老熟人似的同她打招呼,讲:“楼上有个包房。”
她就明白了,可不大好意思,别扭地笑笑,算是客气地招呼。
这老板也是奇人,什么都不问,随她上楼。
进了包房,果不其然,潘以伦就在里面。他正侧头望着窗外,外面十字路口正好是红灯,车河停着,他的表情也停着。
杨筱光走过去,看着他把头转过来,她的第一句话说:“我要向你道歉。”
潘以伦伸出手,她把手交过去,他的手压住她的手,辗转在彼此的手心里。两个人的手心都是湿湿的,都紧张,都彷徨,都不知前途该向何处。
他说:“翟鸣会被送去戒毒所。”
她说:“希望他会和你一样,重新开始。”
潘以伦逐渐紧握住她的手,他的表情并不轻松,重重的心事,无法纾解。
杨筱光叹口气:“今早的报纸。”
“公司里说会找解决方式。”
“这也是我的错。你已经快要成功了,不可以让你的努力白费。”
他微微一笑:“现在的我,自己都掌握不了自己的前途。”
杨筱光揉揉他的发:“七年,是很遥远的。”
潘以伦的面容平静,在昏暗的夜光下,婉约而难测:“七年里,你要稳定的工作,要买房子,要结婚,还要生孩子。”
杨筱光低低地说:“这是一个正常人在正常年龄里要做的正常事。”
潘以伦深深望牢她,目光无辜,亦有难舍。
杨筱光也深深看他。
她对这个男孩的喜欢,能够达到何种程度?她自己都摸不透。未曾经历的感情,似乎是很了解他的,但他压抑着,她也一样。在现实面前,都亦步亦趋。
感情这样复杂。
他们之间,无法做到互相保护。就是如此无奈。
潘以伦不知道自己的无奈,杨筱光会不会知道。在与她约会之前,他和潘母恳谈了三个小时。
杨筱光一直去医院探望潘母,他是知道的。心里曾为此深深悸动,他可以看见她在回应着对他的爱。
潘母说:“我还记得当年的杨老师呢,他们家的孩子是好孩子,踏实本分,而且清白。以伦,他们家和我们家,不一样。她的路和你以后的路不一样的。”
潘以伦坐在母亲的床边,他的面前有新的广告合约,还有今早的报纸。机会和危机一起来到他的面前,而他,只有面对母亲的时候,会发觉,他真的走不掉,无法摆脱。“云腾”的秀和广告的预付款已经入帐,饮料广告的报酬也结清了,所有的钱可以支撑母亲做几个月的透析。
潘母说:“房子的首付款你都付不起,不知道在这个圈子里还要做牛做马做多少年。”
他想,做牛做马?还不至于,但他一直在低头,不断妥协又妥协。
经纪人和他签合同时就告诫:“要懂得合适的炒作,有效的绯闻是提升人气的优选办法。”
他的绯闻出来,杨筱光是不开心的。
潘以伦拿着合同,其中还有一条条款:合同期内,需慎重安排私人感情。
这么冷冰冰的一句话。
潘母说:“等你买的起房子了,人家女孩子的青春也被耽误了。”
他一直争取的最终结果,最怕得到的是这样的未来。他反而不确定了。
潘以伦对母亲说:“有些东西我能掌握的,我会去做,妈妈,我知道什么最重要。”
他是知道的,他和杨筱光之间的那道鸿沟是什么。
这才可怕。因为他明明白白在害怕一些东西。争取了很多,结果必然还需要再去面对。
潘母说:“你们面对困难根本都没有办法应付,你这次赢还是靠了爸爸。以伦,你是好孩子,一直这么拼命,可是你负担太重了,这是妈妈不好。在这个社会上,我们无能为力的事情太多了。你左不靠人右不靠人,可是最后还是要靠别人。真正的麻烦,你们怎么去解决呢?”
潘以伦看着病房走廊里的灯一亮一暗,像比赛前舞台上的灯。在于他,都是未卜的。
“千万别对女孩说,要她等你多少年。年轻人变数太多,你不能让人家姑娘女孩等。”母亲就伏在他的肩头说这样的话。她很累了,经年的家庭负担,还有病痛,让她在疼痛里比任何人都清醒,“你不可以欠人家这么多的情。”
病房外的灯泡“啪”地一声灭了,立刻又检修工闻声赶来。只一会,灯又亮了。
母亲交代说:“做男人,应该能担当。适时的担当,比盲目的担当更重要。”
潘以伦眼前的杨筱光,仍然傻气地笑着。
她犹豫了多久?挣扎了多久?她本就是简单的人,是他将她的生活造出那样多的烦恼。
潘以伦看着她说不出话。
杨筱光也对这种沉默不自在了,她嘻嘻一笑:“以伦,这里的老板对你真不错。”
潘以伦微笑:“我教了他很多调制茶饮料的方法。”
“你总是很能干的。”杨筱光依旧笑嘻嘻,她想,他们认识这几个月,她了解他多少呢?他很多故事,她是知道的,也被她出卖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