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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若晨从来都以为,她与谢玉兰之间,不会有秘密,无论什么事情,也都可以共同面对,但现在……
……
我当然明白小晨眼底里对我的那份不解与怨恨,从来,我都会毫无保留地与这个懂事的女儿去分享,但这次,我真的不可以,正因为小晨太懂事,所以,真的不可以。
第一次体会到,作为一位母亲能为自己的孩子去做任何事,谢玉兰,加油,你一定会做到!
……
我能听到手术刀碰撞的声音,好害怕,好希望手术快点结束。
……
痛,真的好痛,有时候绝望的想要放弃,但是为了小晨,我不可以。
……
呕吐,呕吐,不停地呕吐,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好苦,医生说是苦胆吐破了,青霉素过敏,太可怕了!
……。
我们离婚吧,我一次一次在心里默默练习,但还是无法开口。
习一清眼底里的寒冷,弥漫开来,就像黑夜里的蝙蝠,莫名地让我生畏,我不知道除了对我动手之外,他究竟还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
一行行娟秀的字句在林若晨的脑海里遍遍重写。
林若晨抱住木盒,伏在桌上嚎啕大哭。
原来,谢玉兰选择了林若晨并不喜欢的习一清,没有问过她,没有经过她的同意,没有让她作好足够的心理准备。
原来,那个冬天,妈妈会把她独自留在家里,与习一清离去,没有任何消息,就连李香芸也不曾给她透露只字片语。
原来,那几日的林若晨总是觉得右眼在跳,心里打着千鼓万鼓,密密地怎么也停不下来。
因为,母女连心,林若晨本就是谢玉兰身上掉下来的肉啊。
林若晨的心痛得无法呼吸,妈妈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在那样的时刻,把她远远地搁在一边,不让她知道,不让她守在她的身边。
……
九泉之下的谢玉兰,若看到此番情景,是应该疼惜还是感到安慰?
或者,很多事情,就是这样,有的,可以毫无保留地与之分享,有的,却要深深地埋藏在内心深处,尤其是当你想要用自己全部的力量去保护自己深爱的人时。
那命中的劫,谢玉兰又该如何与小小的林若晨诠释?
作者题外话:母亲对儿女的爱,是浑然天成的,是充满力量的。
原是那“命中的劫”(5)
五年前的冬天。
医院里。
谢玉兰不停地在呕吐,习一清焦急地问赶来的医生,“怎么回事,不是说手术很成功么,怎么还是一直吐。”
医生无奈地摇摇头,“没办法,她对青霉素严重过敏,手术确实很成功,本来说只可能保住性命的,现在没有因为手术而导致双目失明,已经是奇迹中的奇迹了。要相信她,手术时不打麻药,比起现在的痛何止千倍万倍,那时她都挺过来了,这一关一定能过。”
事实证明医生是对的,谢玉兰最终战胜了害她苦胆都吐破了的青霉素。
谢玉兰望着窗外白茫茫的一片,长舒一口气,终于躲过了这一劫,终于可以坦然地面对小晨了。
是的,谢玉兰嫁给并不喜欢的习一清,为的就是躲过这一劫,多悬啊,她本不信那算命的。
“你命中这两年有一劫。”
“有什么方法可以化解。”
“需找个硬朗的男子替你顶一顶。”
谢玉兰笑笑,这样的化解方法也未必太牵强一点,顶一顶,顶顶就可以了吗。
但谢母不这么认为,因为这个算命被传说的是那么的准,她拍拍谢玉兰的手背,“兰儿,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正在拍着黄瓜的谢玉兰突然想起半年前晕倒被送进医院却没有任何确切的诊断,但医生说,眼睛可能有失明的倾向。
“啊,刀拍黄瓜,现在就想吃了。”看着林若晨活跃地围在她身边跳来跳去,谢玉兰用力地举刀拍下一段黄瓜,顿时模糊得不成样子,哪还是惯常拍出的四小瓣。
那一刻,谢玉兰的脑里满是自己失明后林若晨孤苦无助的身影。
千遍万遍地计算着,跟着林启峰,一个孩子尚能有温饱,两个孩子他该要怎么活呢;跟着谢母,母亲渐渐就会老去,自己也已失明不能自理,小晨还那么小,又怎顾得过来;寄养在弟弟家吗?可怎能忍心让小晨过着寄人篱下的生活呢。
思来想去,谢玉兰绝望了,找个男人成为她的最后期望,无论是喜欢还是不喜欢,她都要争取到时间去嫁,而四处游荡的习一清,正是她的不二选择,谢玉兰想着,这样的一个男子,洒脱惯了,又怎会长期甘伏在婚姻的枷锁里呢。
谢玉兰很庆幸听了母亲的话,也许并不一定是因为找了个顶灾的人,但世事,怕的就是个万一,无论过程怎样,现在的结果很好,很让人欣慰,这就足够了。
……
作者题外话:伟大的母爱,让身为教师的谢玉兰也信了迷信,只因,不想放过任何一个能保护女儿的机会。 。 想看书来
忽然之间(1)
五月的风吹在花上
朵朵的花儿吐露芬芳
假如呀花儿确有知
懂得人海的沧桑
它该低下头来哭断了肝肠
五月的风吹在树上
枝头的鸟儿发出歌唱
假如呀鸟儿是有知
懂得日月的消长
它该息下歌喉羞愧地躲藏
五月的风吹在天上
朵朵的云儿颜色金黄
假如呀云儿是有知
懂得人间的兴亡
它该掉过头去离开这地方
… 周旋 《五月的风》
书桌上谢玉兰日记本的扉页,被风吹起,页面上周旋的《五月的风》,充满浓稠的悲伤。
林若晨拭去满脸的泪,将盒里的所有拿出,装进了背包,站起,瘦弱的背挺直了走出房外。
一个背包,一个行李箱,林若晨把她的过去与未来都塞了进去,剩下的,就让习一清去收拾吧,更何况,习一清现在的家早已不需要那些东西去陪衬。
车停在学校的大门,等待着不知去了哪里的守门的大叔。
林若晨望着窗外,坐在前排的习一清如空气般虚无飘渺。
远远地,有个人朝林若晨所在的方向跑过来。
“小晨,小晨……”林若晨将头探出车窗,眯着眼辨认着,那奔跑着叫她的人。
越来越近,林若晨已经认出,那是许久不见的许云昌,她将车门打开,迎上。
“许叔叔?”
“小晨,很久都没有看你了,时间过得真快,你都已经长大成人了。”
“许叔叔……是有什么事情吗?”林若晨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想了半刻,便问。
“这个,请帮我转交给你妈妈。”许云昌将一个信封递给林若晨,脸上竟泛着微微的红。
“许叔叔,我妈已经……”
“我知道,我只是想让你帮我把这个在她的坟头烧给她。”许云昌的眼里有着浓烈的哀伤。
林若晨怔住,接过。
“小晨,好好照顾自己,叔叔先走了。”许文昌表情复杂的望了车里的习一清一眼,转身离去。
许云昌的背影渐渐远去,直到消失不见,林若晨才缓过神来,是啊,过间过得真快,转眼,她已长大,而许云昌,不再如当年的英姿勃勃,两鬓之间已生出了些许白发,连背影都显得是那样的感伤。
林若晨回坐到车上,握着信封,犹豫着要不要打开。
信封并没有封口,想必不是什么不想让她知道的秘密吧,林若晨安抚自己紧张不安的心,抽出里面的信纸。
信纸上苍劲有力的字里,透着些许潇洒和不羁。
玉兰花开
美丽的让人窒息
静静立在你的身旁
一刻也不想离开
生怕
转身你便不见
今生
请只为我独放
我要祈求神明将我化为绿叶
永远陪伴在你的身旁
守候
你的一次次绽放
署名是,昌。
昌……这样的暧昧……林若晨心底里深深的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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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之间(2)
……
周六的早晨。
夏季的雨总是来得很猛烈,叭嗒叭嗒敲打着窗户,却依然惊不醒屋里熟睡的人儿。
每到周末,林若晨总会睡到*点钟,尤其下雨的天,她哪能错过。
林若晨半睡半醒的样子,眼睛始终不想张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