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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开了房间门。
“符晓,是我。”熟悉低沉的声音在寂静空荡的房子里穿透,直击她的心脏。
是唐学政!符晓没有多想,丢了球棍便跑去开了第一道门,透过铁门,在楼梯暗淡的灯光下,她看到了似乎一个世纪都没再看到的英俊脸庞,一时间呆在原地。
唐学政也直直凝视着她,没有叫她开门,只是深深地看着。
不知过了多久,符晓轻轻开口,“你的脸……怎么了?”为什么有一道血痕?
“哦,这个,”他用拇指刮了刮,“没留意就被划了刀。”
回忆起自己梦里头的画面,她倒吸一口气,“你还有哪里受伤了?”
“没了。这次就救一个人,轻松。”唐学政轻描淡写,眼睛像雷达似的巡视她的脸,瘦了点,“这些日子好好吃东西了吗?”
符晓呐呐地点点头。
“看你的样子,又在熬夜了?”他不赞同的口气道。
“我……”符晓不知道该说什么。
“睡晚了对身体不好,现在去睡吧,不打扰你,我要走了。”唐学政轻笑一声。
“啊?”符晓怎么也没想到他这么晚来只是为了跟她说这么几句。
唐学政何尝又不觉得自己很蠢,但他没法克制自己想见她一面的心情,一下命令就叫直升机开这里来了。“我就看看你,我想过了,你对我没有安全感是有道理,等我说服了我妈,再顺便通知好亲戚后就来找你。”
“你……”别做这些浪费时间的事了,“你妈妈才不会喜欢我,你还是找个你喜欢她也喜欢的媳妇儿吧。”
唐学政咧了嘴,“我就喜欢你。”这纯情的词他是越说越顺口了。
☆、第 61 章
“我不……”否认的话卡在喉咙说不出来,她垂下眼眸,“那你去说服你妈妈吧。”
“放心,不会太久。”他向她保证,“去睡吧,我听你锁了门再走。”
符晓紧握着把手,又偷偷从头打量他一遍,确定他没受什么伤后,才勉强道:“那你……回去小心点。”
“嗯。”唐学政想问她有没有想他,又觉得现在没那资格,因为他的关系让她又难过了。更不用提他想让她开门抱抱她,亲亲她,压抑住内心的躁动,他沙哑道:“去吧。”
符晓低着头点了点,慢慢地将门关上,咔嚓一声上了锁。
她屏住呼吸,聆听门外的脚步。
只是外面一点动静也没有,像是没有人一般。
她抵在门上,觉得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过了久久,她还是听不到一点点细小的声音。她咬着唇开始胡思乱想起来,是他走了?还是他受了伤昏倒了?就在她差点克制不住想要开门的时候,门外终于响起离开的脚步声。她像是被谁挠了心,不知是轻松了,还是更沉重了。
情不自禁地,她轻轻地、轻轻地将门开了一丝小缝,正巧看见他离去的背影。她又不自觉地咬了下唇。
长年的警觉让唐学政知道她在偷偷看他,但他没有回头,却不可否认地悄悄松了一口气,她还是在意他的。她离开的时候那么干脆,他又因为该死的任务关键时刻没有出现,害他一直担心她恼得更干脆怎么办。
苦笑一声,谁能知道,他堂堂唐家大少,对自家的小妞妞是这么患得患失。
唐学政回到北京,稍作休息后便去一家高级的养生会所找他每星期都会去练瑜伽的母亲,没想到,肖浅浅居然也在。
“浅浅,你的动作连教练都夸,阿姨可要向你拜师学学啊。”唐夫人换了衣服,一边走出更衣室一边对身边的高佻美女笑道。
“我就是班门弄斧,阿姨您的呼吸绵长,我望尘莫及呢。”肖浅浅回以一笑。
翘着二郎腿坐在休息区抽烟的唐学政见两人有说有笑地靠近,眯了眯眼,按熄了烟头。
“阿政,这次出去还好吧?有没有受伤?你脸上怎么回事?”见爱子一回来就找她,不高兴是假的,唐夫人拉过他左看右看,发现他脸上的伤痕不由惊呼。
“没事,走吧,妈,我陪您去吃饭。”
“好,走,浅浅,我们狠狠吃他一顿。”唐夫人笑吟吟地转头道。
“阿姨,我就不去了。”肖浅浅微笑婉拒。
“说的什么话,我们阿政还没那么小气,连你都不请。”唐夫人对儿子使个眼色,示意他说话。
对母亲有求,唐学政很合作,“既然遇上了就一起吃个饭吧。”
肖浅浅冷笑一声,“就怕唐大少您心情忽好忽坏。”
“对,上次你把浅浅惹恼了,人家还没消气呢。你下午陪浅浅走走,看她喜欢什么东西给她买,就当赔礼了。”唐夫人趁机道。
唐学政笑笑,“行,没问题。”
肖浅浅的眼里闪过惊喜,恼怒早不知丢到哪里去了。
饭间,肖浅浅离席,唐学政对他妈道:“妈,我顺了你的意,你也该顺儿子一次。”
“我哪样没顺着你?”唐夫人喝了一口红酒,旋即警惕地道,“除了符晓的事以外。”
“行,不提她,您记住您应了。晚上咱俩好好谈。”
见他应得干脆,唐夫人也就没多想,点了点头答应了。
吃完了饭,唐夫人称有事先走了,唐学政长腿伸直交叠,慵懒地靠在椅背上道:“肖大小姐,您乐意什么玩意儿?”
“哼,别哄小孩儿玩,真要道歉,就陪我去个地方。”
唐学政无所谓地笑笑。
半个小时后,两人进了一栋商业大楼里的台球会所。这是肖浅浅的闺蜜开的,设计都带着女性特有的幽柔格调。大厅里大致有七八台,因为是白日,只有两台球桌上有几个客人玩着。
肖浅浅对唐学政勾唇笑道:“谁稀罕你送什么礼物,陪我打一场球算你道歉了。”
唐学政挑了挑眉,双手插袋,率先走了进去。
一位穿着制服的美女迎了上来,问他们需不需要陪练。而后她身后便传来老板的声音:“他们说要陪练,肯定是想砸我这的招牌。”
制服美女转身,一个穿着运动装的年轻削瘦女子微笑着迎了上来,仰头看着眼前的俊美男子,“你一定是‘唐少’,久仰大名,我是宁宁。”
注视她化了妆都难掩的苍白,唐学政只点了点头,也不回话。
“给我们选一桌安静点的地,我好久没来这儿放松放松。”肖浅浅道。
宁宁点点头,亲自将他们引向最右边角落的一桌,周围有一壁水族游鱼,气氛怡人。
“你没事也留下来陪我们玩两局吧。”肖浅浅说,“我好久没见你了。”
“我只怕自己光线太强了。”宁宁别有所指地笑笑。
肖浅浅瞄一眼身边的男人,“放心,某人绝对是想美女越多越好。”
于是宁宁留了下来,肖浅浅让她陪唐学政玩第一局。唐学政倒真是很久没玩台球,手生了,加上又有些心不在焉,几次击球都未入袋。宁宁犹豫说道:“唐少,要不我们先练练?我虽然天天在这里,也很久没玩,手都硬了。”
站在一旁逗鱼的肖浅浅瞟了一眼过来,“别理他,他能着呢,以前跟他玩,就没让我们碰球一下。”
唐学政点燃一根烟,“你继续。”
肖浅浅笑话他,“怎么,唐大少连球都不会打了?”
“就这点水平。”唐学政笑笑。
肖浅浅恍惚,她记忆中的他从来经不起这些挑衅的,张扬着就像是全世界也要跪拜在他的脚下。原以为他没变,但其实,又有谁没变呢?
“那个,听说玩家里头要办个游戏还要申请?”她忽地觉得他好远,试图找着两人的交合点做话题。
“嗯,你想清楚要干什么,递个盘子给我,里头最好能详细尽量详细。”先把她推上去也好。
“有多大把握?”
唐学政吐了一口烟圈,扬唇笑了。
像是她问了个愚蠢的问题,肖浅浅猛地明白,他并非不再张扬,而是他已不需要外释那种已经到了骨子里的自信!仿佛能看到他透出的霸气,她一时间愣住了。
“哎呀呀,瞅瞅我运气好成什么样了。”熟悉的戏谑声音打破她的出神,肖浅浅有些头痛,是莫于非。
“肖美人,真是千里姻缘一线牵,我来打个球都能碰上你,你说咱们什么时候去趟民政局算了,我请你。”扎眼的白头配上一身手工裁制的西装,怎么看怎么想起一成语——衣冠禽兽。
“你一个人来打球?”肖浅浅明白过来,她恼怒地看了唐学政一眼,冷冷问道。
莫于非咳了两声,“这不是很多美女妹妹吗?”言下之意是冲着美女陪练来的。
肖浅浅哪里能信,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