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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过来,恨不得要把我淹没在里面似的。
“郭若隐,你真心爱过我吗?还是你根本就是在骗我,根本就没有爱过我。”
为了要让他开口,我狠下心来把这重话说出来,这话严重地伤害到他了,我看到他的身子明显地一颤。
“随心,你是这样看我的吗?” 若隐的声音告诉我他的心在流血。
“不,我认为你是爱我的,但是现在我要你亲口告诉我。”
眼前他受伤的样子,同样也使我的心痛苦万分,我放缓了语气,迎着他的目光望过去,我想现在我的目光中有渴望,有哀求。
聪明的他一眼就看穿了我的心,看着他深吸了口气,
“我的爱是给不了你幸福的。” 若隐低沉的声音中满是无奈。
“幸福不幸福不是你来判定的。” 我坚定地说。
“随心,你说的那种幸福不是我所想象的那种。”
若隐的牛脾气也开始发作了,不耐烦地摇了一下头。
“只要我们共同努力,就一定可以的。”
我走到他身边,蹲下身子,双手抓住了他的手臂。
他的呼吸因为我的靠近又开始变得急促起来,他的颤抖通过我的手传了过来。
“若隐,你真的要把幸福挡在大门之外吗?”
我把他的双手放在自己的脸上,他冰凉的双手让我的泪水慢慢从眼角流了下来。
若隐马上用拇指擦去我的泪水,可就当希望在我的心中刚刚抬头的时候,他的手匆匆地被他收了回去。
“这就是你的决定吗?” 我寒着心低声在问。
一片沉静。
“我现在就是一个女人站在一个男人的面前,去请求他来爱她。”
说出这话,我的声音一直是抖动的,心也随之而颤,渴望着他把我搂进他温暖的怀抱。
“对不起,随心。”
希望的泡泡被他这句话生生地刺破了,看着眼前的他,想放声大哭,眼眶中却已经干涸,再也没有眼泪。
“请体谅一下我脆弱的男性自尊吧。”
“自尊!”
我木然地重复着这敲碎幸福的两个字,由轻声低述慢慢地变成了大声,还伴有笑声的朗读。
慢慢地我松开了手,站起身,一步一步地往后倒退。
“自尊,哈哈,郭若隐,他不觉得自己很自私吗?你太残忍了,太可怕了,既然你不能爱我,为什么来招惹我呢?还给了那么多甜蜜的时刻,你把我捧到了高高的天上,突然间你收手了,你是想摔死我吗?”
近在咫尺,我已经看不清楚他了,当我听到有轮子转动的声音,我仓皇地跑到门厅,从地上拿起昨天扔在这里的手袋。
“你的目的达到了,那个天上的小熊已经摔死了。”
穿上鞋,用我最后的力气拉开重重的房门走了出去,就是大门紧紧关闭的时候,我听到里面的一声巨响,无意识地回身想去推门,可是我再也打不开这扇门了,也不想再开了,因他已不再需要我了。
当我走到大堂,管理人员看到我的装束楞了一下,关心地说:
“唐小姐,今天外面降温了。”
木然看着他,我找不到适当的言语去回答,只有淡淡一笑,就快速地走出大门,跳上了停在外面的出租车。
打开我的手袋看了看,护照静静地躺在里面,之后就对司机坚定地说。
“机场。谢谢。”
一月的香港,也是会寒气袭人的,可此时的我的触觉已经麻木,打开车窗,任凉风嗖嗖地吹在我的脸上,也让我的思绪有了短暂的清醒,那声巨响再次回响起来。
“喂,阿荣吗?我是唐随心,麻烦你上楼去看看他吧。”石桥收集制作
说完这句我就关上了手机的电源,看着眼前闪过的大楼,港湾,大桥,隧道,再过大桥,我终于来到了机场,买好机票后,用机场的电话给妈妈打了个电话,告诉她我的航班号,就沉默地走进了闸口。
短短的半年光景,我再次踏上了疗伤之旅,但是这次我深深地知道,这一定是段痛苦而没有结果的旅程。
第五十三章
透过小小的窗户,看着外面形态各样的云朵,极力地寻找着那快乐小熊的身影,可是茫茫云海之中,已经寻觅不到她了,她的灵魂已经被她深深爱着的人无情地震了出去,不知道她现在漂泊在何方,我竭尽精力来凝聚我散乱的心脉,来平静我颤抖的心跳。
我不知道自己的心脏是怎么了,此时的跳动的节奏远远超过了正常的数字,把手轻轻地搭在自己的手腕上,但是那里的脉搏已经微弱到触摸不到,而且自己嗓子眼上好像堵上了一件硬物,阻碍了我正常的呼吸,我煞白的脸色和呆滞的表情引起了航空小姐的担心,走到我的身边。
“小姐,你没有事吧?脸色这么不好。”
愣愣地看着她关心的笑容,好像在我冰冷的世界里射来的一丝阳光,想说话却发现自己张了下嘴却没有发出声音。
“我给你杯热水吧。”她微笑地对我说。
我对她投去感激的目光,快速地点头,想对她笑笑却发现自己的脸颊已经僵硬,不知该如何去笑。
“还是算了吧,随心,你现在的笑容一定比哭还难看。” 我暗自在心里告诫自己。
终于在我脑子一片空白的状态中,三个小时缓慢地从我的身边溜过,飞机着陆的那一刹那,我的耳边响起的那轰轰的飞机减速的声音,让我的灵魂慢慢地再次返回到了我的躯体,随之而来的就是周身的酸痛,当可以下机的时候,我几乎都站不起来,空空的手袋都让我觉得很沉重,压的我腰都直不起来。
步子缓慢地走出来,反应再迟钝的我也顿感到外面的寒冷,这是一月的北京,一年中最冷的日子,就犹如我现在的心,血液也因为伤痛而凝滞了。
虚弱中的我在人群中寻觅着,终于我看到一对恩爱的老夫妇,他们用一种,可以说是震惊的目光看着我,之后就朝着我快步走过来,他们是手牵着手的。
他们,我亲爱的父母,我生命的来源,以前我以他们的恩爱而骄傲,而今天他们的牵手却如同一把利剑正刺中我的心,剧痛让我不能呼吸,眼前一黑,我就跌入了乌云之中。
***
朦胧中再次睁开沉重的眼皮,房间的四周一片白色。
“这是哪里呢?”
我转动着眼球左右观看,还扭动了一下身体,还能动,现在除了无力好像已经没有那么痛了。
“心心。”
妈妈温柔的声音由远而近飘了过来,虽然很小声,但却让我不再恐惧,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并轻轻地哼了一声。
“你总算是醒了,你都快把我们吓死了。宝贝。”
我看到了妈妈担心的目光,就在我的眼前,怎么比我在机场看见的时候显得苍老了很多,一股浓烈的歉意油然而生。
“对不起。” 这是我唯一能说的。
“别这样,你知道回家就好。”
妈妈微笑着,轻轻地抚摸着我的脸颊,她温柔的举动勾起了我心之俱,眼前他的影子一闪而过,我瑟缩的一抖,赶紧闭上了双眼。
“心心,现在什么都不想好吗?你饿不饿?”
饿吗?一点都不觉得,我的胃好像都已经缩在了一起,看着妈妈的脸,我茫然地摇了摇头。
“你都已经昏睡三天了,而且还发着高烧。” 妈妈担心地凝视着我。
“三天?” 我吃惊地睁开了双眼。
“嗯,谢天谢地,到了昨天夜里你终于不烧了。”
“对不起,一回来就让您们辛劳,我可真够不孝的。”
“别这么说,你可是我们的心肝宝贝哦。”
妈妈拉着我的手,握在她温暖的手中。在我陷落于无情的沙漠之中,人类最原始的爱…母爱再次温暖了我,笑容再次爬上了我的脸,虽然我的眼角依然留下了泪水。
“吃点稀饭吧,这可是你老爸精心煮的。”
他们的心意我怎么忍心拒绝呢,用手撑起了自己无力的身体,猛然间我又因为刺痛而静止,脑海中又像回放电影似的,我看到了他在和我做同样的动作,用手撑起身体,艰难地往后移。
“怎么了,心心?” 妈妈马上担心地问。
“没事,可能是睡的时间太长了。” 我笑着安抚一下妈妈。
在爸爸妈妈的爱抚下,我渐渐地开始有意识地把那些时常在眼前闪现的,让我窒息的场面屏蔽了。很快,两天之后,我就在妈妈爸爸的陪同下走出了医院。
外面一片白色,天上还有雪花悠悠自得地撒下来,它滴落在我的脸上,冰凉的感觉让我重新又有了清澈的感觉,洗涤着我混沌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