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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有一天,我们都会再次站在上帝面前,赤裸裸的让他审视我们在人间犯下的错误,我的身体很脏,可能已经进不了天堂了,你呢?是不是也在犯着天大的错误?
“璘,在想什么?”对面的惑已轻轻的问。
“噢,没有,云层很美。”璘揉揉眼睛说。
“睡一会吧,小纯已经睡着了。”
她看看身边的纯,盖着一条毯子安详的睡着。她眉头微皱,白净的皮肤像窗外的浮云,看起来像个真正的天使。
惑已把自己的毯子给她,温柔的说:“睡醒了,就到了,一会可能要做很长时间的车,好好休息一下吧。”
惑已总是给她一种温暖的感觉,一目了然。而她永远都无法猜测佐佑没有焦距的眼睛低下,到底在思考着什么。
他常常带着一个大的SONY耳机,安静的垂着眼听音乐,他和纯,都有一个别人进不去的世界,遥不可及。
璘睡下,在上帝的眼睛下,被遗弃的天使无声的沉睡着。
璘的梦里,是苍白的灯光和恍惚的人影,她看不清的景象,像是模糊的童年。
飞机划过天空,将她们带入一个未知的国度,一个情感的转折。
轻轨行使在大雪满地的田野之上,低矮的房屋,苍绿的树木,远处积雪的山丘和雪峰,一切都让人感觉空旷而寂寥。
向导是个胖矮的中年日本人,用日语告诉他们这里的春天会是遥远碧绿的稻田,很美丽。冬天常常下雪,山就会给人一种很神圣的感觉。
他指给他们看,他们要去的温暖旅馆就在山脚下,天气好的时候,可以去山腰看雪松。
惑已用流利的日语与他交谈,再翻译给她们听。
璘问:“惑已,你是日本人吗?”
惑已笑着:“怎么可能?我只是学过日语。哥也一样会说。”
“可是你姓藤木啊!”
“噢,这个呀,其实我家自古是姓藤的,但在我太爷爷那一辈,由于太爷爷年轻体弱多病,一个家族都是由我太奶奶一个人撑起来的。她是个了不起的女人,50多岁由于劳累了一身病就去世了。她的名字里有一个木字,全家为了纪念她对家族作出的巨大贡献,于是改了家谱,以后的子孙全部姓藤木。所以在我家,一直都是很尊重女人的。”
这些,竑早已告诉过纯。
山脚下,坐落着一个宏大的院子群落。全部都是木质的房屋、走廊,将大大小小的露天温泉隔开。
门口有穿着和服,打扮精致的年轻女人向他们鞠躬问好,他们礼貌的回应,女人客气的将他们领入各自的厢房。
房间内干净简单,空气温暖,窗台上放着小盆的植物。有面容清秀的年轻侍者将他们的行李放好,说了一些注意事项,礼貌的退出去。
惑已将她们安置好,抚摩着璘的头说:“我们就在隔壁,有什么需要直接来找我们就可以。”他看看正坐在地上整理行李的纯,她的黑眼圈很严重,脸色苍白,看起来很疲倦。他蹲下说:“纯,你还好吧。如果累得话,一会洗个澡,先休息一下吧。”
她抬起头,面无表情的应了一声。在门口迎接他们的女人走进来,手里捧着两件白色的浴衣,她笑着用日语说着什么,惑已翻译说:“她说,一会可以穿着这个去淋浴和泡温泉。”
惑已和佐佑住进了隔壁的房间。璘走到窗前,拉开窗户,冰冷的空气吹进来,从这里望出去,可以看到覆盖了薄薄一层白雪的山丘,苍翠的灌木,以及从房屋后飘上来温泉的袅袅白烟。来自不同国度的游客,混杂着各种语言,可以听到温泉那里同样的笑声和谈论。
“纯,这里很不错,你喜欢吗?”璘说。
纯在地上整理着床铺,她说:“还好。”
“站在这里,让我感觉世界很沉静。不过出乎意料。你竟然会答应来。纯,我觉得,我们该到处走走。也许,你会开心些。”
“我一直很好。”纯冲她笑。“璘,你喜欢惑已吗?”
“怎么会?他是弟弟啊。”
纯低着的头,露出了一丝如释重负的笑容。
哗哗流出的水,浇灌着身体,从头发一直到脚趾,蜿蜒的水痕,遍布全身。
纯蹲下,蜷缩着赤裸的身体,若有所思的望着打转的流水,锁骨间的蓝色珠子闪闪发亮。
她的眼睛渐渐变得寒冷。惑已,你以为,我答应和你来这里是为的什么?我可能给你多余的机会靠近璘吗?如果在这里发生了什么,那是你自找的。
她擦干身体,穿好浴袍回到房间,璘已经准备好了。她说:“纯,晚饭前,我们先去泡温泉吧,惑已说很舒服。”
“好。”
42摄氏度的天然泉水,温暖随着流淌的血液布及全身,她闭上眼,静静的感受每一根神经的放松。
周围有说着各种语言的女人,赤裸身体,大声地笑着。
男女温泉只隔一席草帘。
惑已靠着温泉边的石头上,抬起头看漆黑的天空。泉水的热气和呼出的白气升腾而起,像一个仙境。
他说:“哥,你喜欢小纯吧。”
佐佑忧伤的呼吸,没有说话。
“为什么不去争取一下呢?”
“看到她……会丧失掉所有的勇气。”
惑已沉默很久,天空开始渐渐得飘下鹅毛般的雪花。没有风,只有簌簌落下的雪。她看着出神,缓缓地说:“我和你一样呢……好像十几年的幸福和难过,都集中在了这一年。真是郁闷死,每次看到璘,就会不知所措,真是逊啊……”惑已低下头,继续说:“为什么一直要拿我当弟弟呢?为什么不回头看我一眼呢?我也是个男人啊……”
硕大的雪花落进泉水里,瞬间融化,泉水与空气的冷热交替,突然让人有一种想哭得冲动。漆黑的天空像一块巨大的黑色帷布,伸手触摸,只有伤心。
看不出性别的白脸歌姬浮现在幽暗的背景前,拖着比京剧还长的唱腔,周围上似乎还飘着浮世绘的落叶,光着脚,动作缓慢的跳着舞。
长方形的木桌上,放着各种制作精致的日本菜。精致的盘子,摆成船的形状,每道菜都有新鲜的花朵点缀。
三文鱼的生鱼片、关东煮、紫菜卷寿司、琉球盐烧、烤鱼、蔬菜肉饼、海鳗鸡骨汤、绿意通心粉、天妇罗大虾面、大酱汤,以及各种点缀精致的小菜。
璘望着满满一桌的菜,有些无从下手。
惑已夹给她一块烤鱼,说:“这里的菜味道还不错,你多吃点。”
璘低着头,一桌昂贵的菜肴,让她百感交集。
嘴唇画得很小的日本女侍者,跪坐在一旁,笑容谄媚的给惑已和佐佑倒清酒。
歌姬还在唱着,声音让纯感到窒息。她放下筷子,说:“对不起,菜我吃不惯,失陪了……”
她起身,拉开木门,璘望着她的背影说:“纯……你不要紧吗?”
“没事,我只是想睡觉……”拉上门,她穿着白色的睡袍,走回隔壁的房间。
靠坐在门边,她抱住膝盖。她只是不想看见惑已的眼神和他对璘的温柔,那会让她觉得是一个巨大的威胁。她突然很害怕,璘有一天会险入惑已无声的温柔中,那样,她将一无所有……
璘,一直以来,我只是不想你离开我,惑已的出现,让我内心的恐惧暴露无疑。我并不害怕你与佐佑的重逢。如果有天,你不再单单是我一个人的琳,那么,我该何去何从……
不知过了多久,她站在窗口望落下的雪,门被人拉开,佐佑拖着一个托盘进来,上面放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鸡蛋粥。
“你吃的太少了,我帮你叫了一碗粥,很不错,是用蟹肉绘制的上汤做的,你尝尝看。”
纯回过头,突然说:“佐佑……你有没有很害怕失去的东西……”
佐佑一愣,抬起头,看到她满眼的忧伤。也许,这是他第一次看到,纯毫不掩饰内心的恐惧与脆弱。
“是不是人太想得到某些东西,就会不择手段呢……”她喃喃的说着,似乎在与自己独白。
“我……还有得到,所以,还没有失去的资格……”佐佑站在原地,流海挡住他深邃的眼睛,看不出瞳孔中的空洞……
纯,你知道吗?我连失去的资格,都还没有,这是不是最大的悲哀呢?
“纯,你有喜欢的人吗?”夜晚,璘躺在她身边,轻轻的问她。
“……”
“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