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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一根烟的工夫,元昱和百明每人就扒了三碗饭,还把两盘菜吃得罄尽。店老板一见元昱二人饭量如此之在,他就知道他们俩是农村来的。他想,要是店里的每位客人饭量都像他们俩一样大,那他的生意就很难做了。
元昱二人走出饭馆时,天已全黑,街灯已全亮。由于他们俩吃撑了,走起路来就像快要生娃的孕妇一样,甚是困难,因此他们就拦了一辆机动三轮车。
“两位小兄弟要去哪里?”车主问元昱二人。
元昱二人还没来得及回答,车上的一个女人就忙把叼在嘴里的烟拿下来,冲车主吼道:“快走!这趟车我都包了,你还想叫他们上来?快走!别误我的大事!”
车主赔着笑脸说:“这就走,这就走。”说完车主便开着三轮车匆匆离去。元昱二人只看见黑黢黢的车厢里有一点明灭的火星,渐渐消失在远方……
当元昱二人正想再拦一辆车时,恰好一辆三轮车停在他们旁边。
车主问:“两位小兄弟要搭车吗?”
元昱点点头,跟百明上车。
车主还没问他们要去哪儿,就忙把车开去,怕全们变卦。可是车走了好长一段路,车主还是没问他们要去哪儿。他们觉得很奇怪,于是元昱问车主:“你知道我们要去哪儿吗?”
“哎呀,你看我只顾开车,都忘了问你们了。”车主笑着问:“你们要去哪儿?”
“附近的旅馆。”元昱说。
“这附近没有旅馆呀,离这较远的地方倒是有很多。”车主接着说:“不过你们放心,我拉你们去就是了。”
过了一会儿,三轮车驶进一条胡同。百明忙问车主:“不是拉我们去旅馆吗?怎么钻进这胡同来了?”
车主笑道:“抄个近路省些油嘛,也好让你们省些车费呀。”
百明听了车主这话,就如同听见一个财奴说自己不爱财。于是百明忙小声问元昱:“这会不会有诈?”
元昱想了一下,说:“防人之心不可无。我们走。”说完元昱和百明就跳下三轮车,往回跑。
他们俩没跑多远,就被车主发现了。于是车主忙停车,下来喊道:“喂,你们怎么跑了?”
元昱二人听见车主喊他们,于是忙停下脚步。
“我们不去了。”百明喊着回答。
“为什么?”车主问。
“不为什么。”百明不耐烦地说。
车主狞笑道:“你们还没付我车费呢。”
百明无奈地笑道:“就走那么一小段路,你也要收钱?”
车主凶相毕露,吼道:“就算路程再短,车也得耗油!快给我拿钱来!”
百明看着元昱,问:“给不给?”
元昱想了一下,说:“还是给吧。如果他不是坏人,我们就成无赖了。你在这等我,我拿钱去给他。”说完元昱便走过去。
“我也去。”百明撵上元昱。
走到车主面前后,元昱问:“多少钱?”
车主突然变成金庸笔下变态后的岳不群,虚伪地笑道:“哎呀,什么钱不钱的。你看我像那种小气的人吗?”
“你别假惺惺的!”百明直爽道:“你叫我们来不是为了钱,那你还叫我们来干吗?”
“看你说的,我叫你们来聊聊天,给你们讲些人情世故不行了?”车主边笑着说边递给百明一支烟。
百明没接烟,不耐烦地说:“行了,我们都不吸烟。你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当车主正想说些话来拖住元昱二人时,元昱猛然看见前面不远处跑来四个人,他们手里都拿着刀。
“百明快跑!”元昱大喊一声。
百明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车主一把掐住脖子。元昱几乎使出全身之力,往车主的腋窝勾了一拳,车主立刻松手,踉跄几步,摔倒在地。然后,元昱拉着百明往后跑。他们俩的肚子虽然还有点撑,但是为逃命,他们跑得还是很快。
他们跑上大街后,后面的抢匪就不敢追来了。于是,他们就在街道旁坐下,气喘吁吁,肚子疼得就像一个孕妇即将流产。过路人都当他们是乞丐。歇了半天,他们才站起来又拦了一辆三轮车,赶往旅馆。
厄运往往是喜欢接二连三地来折磨疲惫的人,就像一场又一场无情的风雨敲打着破败不堪的灰棚。元昱二人找个旅馆比唐僧师徒西天取经还艰难。他们俩搭着三轮车来到旅馆门前后,麻烦事又发生了——当元昱正要给车主付车费时,车主竟一把夺过元昱手里的两百多块钱。
“马上把钱还给我!”元昱指着车主,不慌不忙地说。
“还什么钱呀?”车主狞笑着问元昱。
“你到底还不还?”元昱不慌不忙地问。
“哎呀,元昱,别跟他废话。”百明指关节弄得咔咔作响,“我们今天又踩中臭狗屎了,看来我们得活动一下筋骨,才能祛晦气。”
车主像落了枕似的歪着头,问:“我要是不还呢?”
“那你就自费住院!”百明吼道。
“我还不还了,你能……”车主还没说完,元昱就猛挥右臂,一拳打在他脸上。他立刻从车上跌落在地上,喊道:“救命啊!抢劫啊!杀……”他的脖子突然被元昱掐住,喊声戛然而止。
百明立刻踩住他的手腕,掰开他的手指,把钱夺了回来。
元昱这才把他脖子上的手松开。他刚才噎得眼泪都流出来了,现在只顾着喘气,没有乱喊什么。周围的有些观众想去扶他起来,但又怕得罪元昱二人,因此不敢去;有些观众想报警,但又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毕竟这种场面很复杂,因此没报。
当元昱二人将要向旅馆走去时,车主突然从地上爬起来,向周围的观众来个恶人先告状:“大家帮帮忙呀,这两个小流氓抢了我的钱,还动手打人,真是胆大包天呀!”
周围的有些观众蠢蠢欲动,虎视眈眈。
“快!快捉住他们!别让他们跑了!”车主煽风点火。
“谁敢!谁敢上来我就挖掉他的狗眼!”元昱说完就向车主走去,百明也跟着过去。车主吓得险些尿裤子,忙躲到观众的身后去。
“你们想干什么?你们可不能乱来呀!”“对,不能乱来!”“就是嘛,哪能随便打人呢?”……有好几位观众将元昱二人拦住。
“让开!我要打狗!打断他的狗腿!”元昱接着说:“你们竟然要听狗话,想来捉我们,来呀!怎么不来了!我们就在这!”
观众们吓得一言不发,不也轻举妄动。
元昱又说:“我没手机,谁帮我报个警?我想叫警察来捉狗!”
早已爬上三轮车的狗一听说元昱要报警,吓得忙开车仓皇逃跑。等观众们反应过来后,狗已跑远,望尘莫及,只好叹息散去。
元昱二人来到旅馆后,老板对他们十分恭敬,一如古代的店小二见了大侠。当老板问他们要住哪等房时,他们说只要能住人,哪等都行。于是老板给他们住中等房,按低等房收费。
他们今天虽很累了,但还是不肯休息,刚到旅馆又出去逛街了。因为他们今晚第一次见到县城里的夜景,现在还没看够。他们觉得县城的夜景实在太辉煌,太美丽了。但他们不是井底之蛙,他们知道县城的夜景远远不如大城市的夜景辉煌和美丽,相比起来天渊之别。他们早就对大城市充满向往,希望自己能在大城市里像海中之鱼自由跳跃,像空中之鸟自由翱翔。
元昱二人走在县城的大街上,总有一些早恋的黄毛小子和黄毛丫头用惊讶的目光看着他们,以为他们是同性恋。不知不觉地,他们走进一座花园。花园仿佛是供人幽会的地方,里面纸大多数是一些成双成对的青年恋人,几乎什么都有人干。元昱二人觉得打扰人家幽会就是坏了人家的好事,有点像捧打鸳鸯。因此,他们不敢久留花园,匆匆离去。
不到十一点钟,元昱和百明就回到旅馆了。他们匆匆忙忙冲了个凉,便睡了。不多一会儿,百明便睡着了,还抑扬地打着呼噜。还没睡着的元昱无意地帮他数了好几个呼噜。
元昱静静地躺在床上,回想今天所发生的事情,觉得今天很漫长,过得很累。这时,他突然想起母亲。他想,母亲现在一定是在厨房里煮着一大锅满登登的蔬菜,瞌睡得像鸡啄米似的头不时地往下垂。思于此,他不禁鼻子一酸。
于是,他在心里说:“妈,你放心吧!我将来一定要做个有出息的人,让你过上好日子,让你住在别墅里,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