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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方芸回去后,晓武叫住我,说跟我同路,一起走。我知道,他有话要说或问,我住的可是工业区,哪来的小旅馆?!他想了想,直接问道:“方芸跟胡豹关系还好吧?”我知道他要说这个,但经他这么一问还是很诧异,而且有些气愤,道:“你怎么这样问?什么关系?他们就是正常的朋友关系!”晓武很平静地说:“你不用骗我,我们都了解胡豹。”我说:“那又怎么样?人家方芸喜欢你不就够了吗?”他不再说话,许久才说:“方锋也喜欢方芸。”我惊诧道:“你怎么知道?”他说:“在实验班的时候,我就知道了!我还做过胡豹一样的事。”然后,我们都不再说话。突然,晓武故作惊讶道:“要死!我忘了,小旅馆不是这条路。我要回去睡了,明天还要坐火车!”说着,转身走了。我看着他漫入黑夜的背影,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我对着已经模糊的背影,大叫道:“晓武,你一定要好好对方芸!一定要好好对方芸!”他没有回头,背影瞬间消融在黑夜里。 电子书 分享网站
第十九章 悲声再起!
教学楼的厕所在教室两端,男左女右,钟青在我的前面,亦在我的左边。每次路过总是忍不住寂寞掉下眼泪,总是幻想有一个晴天把阴霾驱散,总是带着罪恶感默默地躲在角落看着,看着。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我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而是你知道我爱你,你也爱我,却彼此躲在阴暗的角落彼此注视,不能在一起。在某个瞬间我明白了,亦或是怀疑我和她正处在这个可怕的距离。
内心总是惊涛骇浪,却永远波及不到脸上。一切就这样汹涌而平静地耗着,亦或是等待,等待小婷不再爱我。可她的爱和不爱一样遥遥无期,不可期待。曾有一段时间,我刻意对她发脾气,刻意找借口疏远她,刻意自毁形象让自己变得邋遢。邋遢到连自己都恶心,挂着眼屎,扣着鼻屎,满口吐出肮脏如屎的话。我想用这样的方式告诉她我不值得爱,亦或是我不爱她!而她用纤细的手指帮我擦掉眼屎,用白嫩的手抓住我扣鼻屎的手,用他温柔的唇堵住我满口的屎,她想用这样的方式告诉我她爱我这坨屎!
她赢了!亦如热火赢了坚冰一样没有悬念,何况我的不爱不过是座柔软的小雪山。才明白,我赢不了她,亦如不爱赢不了爱!或许是因为我的不爱远不如她的爱坚决。又一次的退却,又一次的逃避,又一次的抉择,又一次如释重负的快乐中带着悲伤。
就这样吧!只能这样了!又能怎么样呢?
依旧是听着下课铃响才抬起头,愣愣地看着班长上去翻动倒计时板,17这个黑色的数字在灯光下反射出异常刺眼的光,像一根根细针扎入了眼内。只有17天了!怎么还有17天?依旧是这样矛盾着。依旧是她伸伸懒腰,起身笑盈盈走向我。依旧是我拖着疲惫的身心送她回宿舍。依旧是我在前面拖着她走,亦或她在后面拖住我的脚步。
依旧是我推着自行车走向校门,依旧是看着那头的她推着自行车缓缓走来,依旧是我走得很慢,她走得很快。依旧这样默默地看着她的背影。依旧是她走出了校门,消失在人群中时,我还在她身后近一百米处。突然,我不想再依旧下去了!可我出校门时,她已经不见了,刹那间我竟有些惊慌失措,快速骑上自行车,往她回去的方向骑去,快速骑去。只是想追上去,追上去,却不知道为什么要追上去!我在人群中快速扫射,直到骑到最前,也没有找到她,站在路口,我调过车头,任由迎面而来的人群将我淹没,直到最后一辆自行车从我眼前飞驰而过,我也没看到她!我想她已经过去了——过去了吧!拖着疲倦地身心,推着丧气的自行车,慢慢往回游荡,心里一阵阵嘲笑泛起将心淹没。突然,看到眼前不远处,一辆自行车被包围着。预感告诉我那是钟青,一定是!我跳上自行车,使尽全身力气踏动脚踏板,扔下自行车,推开人群,果然是她!她惊愕而漠然地看着我,目光异常呆滞。我看了她一眼,回过头大叫:“你们干什么!”这时,竟看到眼前站着的是徐亮!我错愕道:“怎么是你?”他笑了笑,说:“我并不想这样,可——”他突然嘎然而止。这不是他说话的风格,我疑惑道:“可什么?”他没有回答,而是对其他人说:“我们走!”我冲上去,拉住他,说:“你今天必须说清楚!”他转身,抓住我的衣领,说:“余月亭,你要不跟她好,要不就好好对小婷,要是让我知道你脚踏两条船,你就死定了!”说完,推开我,扬长而去。我看到了他眼里的悲愤,突然对他心生同情!
钟青没有理我,骑着自行车走了。我依旧在背后默默地看着,看着。突然,她停下来,扔下自行车,向我跑来。她猛烈地抱住我,然后是犹如猿啼般凄惨的哭泣,悠长而漫长,在空荡的马路上回荡着,没有着落。我抱紧她,没有说话。直到她的眼泪淋湿我的衣服,浸泡我的胸膛,渗入我的心脏。她用我的衣袖擦干眼泪,道:“对不起,我弄脏了你的衣服。”我说:“没关系,这次你是一定要赔的。”她没有笑,而是面无表情地说:“把我赔给你,你要吗?”我摸了摸她泛着白光的脸,凑到她耳边说:“要!”我送她回去。路上,我问她:“你不是早就出校门了,怎么在后面?”她没有回答,转而问我:“小婷怎么办?”我说:“我会跟她说清楚的!”她说:“现在不要说,等高考完了再说。”我说:“好!”这时,她才如释重负地回答我的问题,说:“我的自行车被扎胎了!已经是第三次了!我跑去修车铺修车,才落到后面的。对了,我最近,老是碰到恶作剧,抽屉里——”我吓了一跳,打断她,问道:“是不是癞蛤蟆,水蛇,老鼠?”她一脸诧异,道:“还有很大的蜘蛛,蟑螂——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回答她,嘟囔道:“又是女人堂?女人堂不是早就解散了吗?”她说:“什么女人堂?刚刚那群人说是他们干的,还说只要我一天不退学,他们一天不罢休!”突然,一股寒流迅速流过全身,让我不寒而栗。我害怕了!心里暗叫:不能和她在一起!不能害她!可我却只是抱着她,说:“有我,不用怕!”
第二天晚自习后,我先送小婷回宿舍,再去找钟青。她的自行车再次被扎破,我甚至有些庆幸可以送她回家。路上,我们碰到了徐亮。我被不由分说地打了一顿。我伏在地上任由铁棍雨点般地落在我背上,钟青在人群外撕心裂肺地哭喊着:“不要打了!不要再打了!我求你们不要打了!不要——”徐亮说了一句:“是条汉子,就去跟小婷说清楚!”然后,欢快地吹着小调扬长而去。我吐出一口血,挣扎着起来,载着钟青,唱着哀而不伤的《水手》,欢快而悲壮走了!
第三天,我跟小婷提出分手。她竟漠然地看着我,干脆地说:“好!”然后,一整天没来上课。晚自习后,我去找钟青,她不在教室。我下楼的时候,隐约听到小树林传来凄惨的叫声,熟悉而又陌生。同一场悲剧第三次被导演,这次更悲一筹,在钟青*添了血色!
第四天,钟青割腕自杀了!小婷也不见了!
第二十章 余月亭,加油!
都说,事不过三,我相信,因为第三次我真的彻底崩溃了!我再没去上课,在家睡得昏天暗地,不睡时也一样是昏天暗地。我告诉妈妈在家复习更好,妈妈答应了,因为电视里的专家告诉她高考的人得罪不起!妈妈在的时候,我就对着书发呆,不在的时候就对着钟青的房间发呆,躺着的时候对着天花板发呆,每天就这样到处寻找障碍物发呆,其实,我脑子里什么也没有,所以什么也没想,就是发呆!不知道为什么,炎炎夏日里我却异常怕冷,常常不寒而栗,一吹电风扇就发抖。妈妈以为我得了什么怪病,拉着我去看医生。我说:“是高考紧张的原因。没有药治!”是的,没有药治!突然,有一天,我想给钟青写封情书,因为我没有来得及跟她说一句“我爱你”!然后,我提笔就写,并一发不可收拾地写个没完。我惊喜地发现,无处寄托的感情终于有了着落,文字里我可以淋漓尽致地笑,淋漓尽致地哭,连苦笑不得都可以淋漓尽致。写完后,我又开始不停地默念。不知在某个瞬间,我想起她跟我说过:“大作家,记得高考后送我篇小说呀!不用很长,只要是送给我的就行!”然后,我又开始把情书改编成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