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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蛋闭着眼,嘴里“喵呜喵呜”的低哼,可怜极了。
刚刚把东西收好,闻讯赶来的嬴政大步走近,李蛟说:“你别过来,别过了病气。”
嬴政气恼:“我自己的儿子都不能看了?快让我看看怎么了。”
“是水痘,”李蛟犹豫了一下,实话实说:“阿政,你要是病倒了就没人给景儿报仇了,这里没事,你最好去查一下驿馆,尤其是燕国公主……疫症范围扩大就不好了。”
秦时是没有水痘这个叫法的,疫症嬴政倒是听懂了,脚下却不停,一路走进来。
饶是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在看见满脸水痘,脸烧得通红的小儿子的时候,嬴政心中还是一滞,“你说这事和燕国公主有关?”
李蛟没有隐瞒:“就是她。”
至于他为什么知道,却没有说,嬴政也没有问。
疫症是很容易传染的,嬴政即使闯了进来,李蛟也不让他碰小蛋,冷着脸催他离开。
“你在这里我不放心,”嬴政眉心皱起,“让医官和侍人来……”
李蛟摇头,不管是他还是原主,都出过水痘,有抗体在,换了别人,很容易会被传染上,他的空间里还有两支疫苗不假,却没打算用在别人身上。
“我在这里没事,你放心。”李蛟抿嘴,撇过头去,“你快走,快走!”
嬴政叹了口气:“晚上我来看你们。”
驿馆
燕国公主有个很好听的名字叫禾谛,她和兄长燕丹被称为燕国的一双明珠,她是不折不扣的天之骄女,当然,是在入秦国之前。
也许很多人都忘了,但她忘不了,那日选秀,她满怀期待,盛装华服一步步走向上首俊美的秦王时,他却站起身,拂袖而去。后来她才知道,那一日是他儿子出生的日子。
谁没有几分傲气?但国小兵弱,她又能如何?那对双生子,她在意,却又必须不在意,因为她想要的是王后的位置,所以必须宽容,但两年了,一次一次的碰壁,一次一次的失望,她再也忍不下去了。
那个至今为止被保护得密不透风的女人,她凭什么?凭的不就是那对牙尖嘴利的双生子?她就是要毁了他们!
“公主,公主……”有人敲门,声音惊慌:“驿馆被秦兵围了!”
禾谛把手里的桃木梳放在妆盒里,对着铜镜描绘了一下唇脂,满不在意,她是个聪明的女人,行事自然周全,这些人再查,也只会查到魏国公主的仆从里有人得了疫症,再深入,则会查到魏国公主和楚国公主有旧怨。
就让她们狗咬狗去吧,左右一点泥腥也沾不上她。
禾谛慵懒的抚了抚鬓角,取了支精致的簪子对着镜子比画,有些苦恼该簪在哪个位置:“是要搜查什么?”
外面那人颤声道:“他们,他们说是来抓公主您的……”
“什么!”禾谛簪子一歪,尖头划破了头皮,一阵钻心的疼传来,几乎让她尖叫出声。
另一边
“将军,你说我们就这么抓人真的好吗?”
“……难道抬个轿子来抓?”
第97章 史称秦奋帝
因为疫症的事情容易引起恐慌,驿馆里住的又都是女子,不方便查找证据,所以抓人的理由是燕国公主与刺客合谋,假到不能再假。
秦军来得快走得也快,除了带走一个燕国公主,驿馆里连根毛都没动,当然,如果有什么流言传出的话,可就不关他们的事了。
深秋近冬,一夜红枫落尽,不知多少人辗转反侧,无眠。
小蛋的烧很快退了,只是脸上的痘痂颜色很深,看起来更加可怕了。
李蛟不敢睡熟,趴在床边,头发绕着小蛋的手臂系了一圈,紧紧的,这样他一动,他就能立刻醒过来。
夜里模模糊糊的有些动静,李蛟猛然睁开眼,发现一个高大的人影站在床边,正在给他解头发,愣了愣。
“吵醒你了,”嬴政轻声说,“你去外间睡一会儿,不要人伺候就不要吧,这里我守着。”
李蛟推他:“你明天不要上朝吗?快去睡觉。”
虽然身体健康的大人们很少会被孩子传染上水痘,但万一呢?那种又疼又痒还不能碰的感觉简直是酷刑,他舍不得。
嬴政低笑:“你当别人都不用休息?哪里天天都要上朝了。”说着,一撩衣摆,坐在床沿。
李蛟觉也醒了大半,见他坚持,心里暖乎乎的,也就不提赶人的事了,小声道:“我现在不想睡了,我们说说话。”
两人的声音放得都很轻,其实他们都知道没必要,两个宝贝儿子睡觉的时候雷都劈不醒,小蛋更是,有一次睡滚到床下都没醒。
“下傍晚的时候我让王欢把人抓了,正在廷尉府里审着,明天也许就能招。”嬴政把李蛟的脑袋挪到自己腿上,让他趴的更舒服一些。
李蛟却是一惊:“廷尉府?”
一国公主,总要有些尊重吧?送到廷尉那里,还有什么名声可言?一辈子不就毁了?但她既然害到了自家儿子头上,李蛟也不会同情她就是了。
这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会不会影响到燕国的态度,朝中正在讨论让燕国割地献城什么的,这消息传出去,燕国会不会直接打上门啊?
他的顾虑让人一眼就能看透,可笑又可爱,嬴政嘴角翘了一下,轻轻摸着他柔软的头发,他也不解释什么,只说让他放心。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当过他的猫,李蛟对他有一种天然的信任和依赖,仿佛只要他开口,这世上就没有任何难题能困得住他们,这份信任很沉重,但他甘之如饴。
“承儿还好吗?没闹吧?”李蛟问起大蛋的情况。
嬴政低应一声:“没什么事,就是皮痒,揍顿屁股就好了。”
李蛟咬着袖子闷笑。
也不知道是对了什么劲,嬴政和大蛋这对父子俩简直是相看两厌,大蛋说话早,见到他就亲亲热热的叫妈妈,古秦语里没这么个词,还是他自创的,但对上嬴政,一直到小蛋会叫人,他才勉勉强强叫了一声阿父,简直像是有人在后面用刀子逼他似的。
嬴政也不待见他,他会抱着小蛋用短短的胡茬扎他的脸,会在小蛋变猫的时候给他顺毛喂饭,对大蛋,永远以简单粗暴为原则,照他的话来说——
“承儿像我,我自己需要怎么教,难道心里不清楚?”嬴政说道。
承者,承续,既然对他抱了这么大的厚望,又怎么能把他当成寻常幼童来宠爱?
李蛟笑了笑,没说话。
这时小蛋醒了,拖着哭腔哼哼叽叽的要挠痘痂,被李蛟摁住了,轻声的哄:“乖,不能挠,挠了就会变丑了,我们景儿最漂亮了是不是?”
小蛋哭兮兮的说:“不要漂亮,要挠……”
嬴政点灯,取了几张薄绢,沿着小蛋的眼角把眼泪擦干净,薄唇抿了抿,有些心疼,把薄绢拧出一个尖儿,在痘痂与痘痂之间浅浅的摩挲。
难捱的痒意去了些许,小蛋不哭了,眨着水洗过的,清澈的大猫眼,难过的问:“哥哥呢?”
“他在长亭宫,没事的。”李蛟安慰他。
“他没事……”小蛋更难过了,转头看嬴政,失望的问:“阿父,只有景儿一个人难受吗?”
嬴政手下顿了顿,“会有很多人陪你一起难受,阿父保证。”
“真的?”小蛋睁大眼睛。
李蛟眨了眨眼,忽然想到一个主意,怕教坏小孩子,附在嬴政耳边小声的说了。
“这样?”嬴政脸色古怪。
李蛟笑眯眯的,像一只得意的大狐狸。
半月之后,秦国遣返燕国使团,昔日貌美如花的公主回了国,差点连亲爹都没认出来。
那一脸的□□子……咳咳,连出去见人都需要勇气的。
啊?你们说什么?我们故意害你们的公主?天地良心,她都敢朝二位小公子下手了,惦记着燕国的面子,咱一没上刑二没逼供,这不是见她忍的辛苦,替她挠了两把吗?闲话少说,我们来谈谈赔偿问题,我们大王遇刺之后,受到了严重的精神打击。还有小公子,哎呀呀,那么小的一个孩子,也不知道会不会留下什么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