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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钱,我一直以为你是最了解我的,可是你老在一些时候乱扯我后腿。
是么。
左弈虔的应答的声音闷闷的,难得没有跟我继续抬杠。
我不会说错什么话了吧?
虫虫,我知道这些日子以来,我都在逼你面对你不愿意面对的事。其实我确实是最了解你的人,只是了解并不代表我就赞同你的做法。只是即使不赞同,我也会支持你、放纵你。只有你觉得高兴就好。但是看着你一天天的沉默,我觉得我做的根本就不对。
我呆愣愣地看着夕阳下坚毅的少年,那张脸是这样的熟悉,可脸上的神情却是这样的陌生。
虫虫,你怪我么?
不会。我知道你是为我好。
那你,真的原谅了介么?
虔……
我长叹了一口气。
我根本无法谈原谅,因为当年,介的志愿是我填的。是我,不给他做决定的机会,硬把他推向谢艾可的身边。
怎么会……难怪,我一直问介换学校的理由他一直不愿意说,我还以为是为了谢艾可。想不到我气得一年不理介,结果居然是……
左弈虔的惊呼在看到我红红的眼眶后卡断在空气中
你这个傻丫头啊……
心疼地搂我入怀,左弈虔轻轻地抚着我的头发。很温暖。
没关系,真的。只要季恒介永远不知道我喜欢他,就没有关系。
对了,虔,我们寝室有个女生喜欢你。挺漂亮的,考虑考虑啊?
切~少跟我乱操心,把你自己先嫁出去再说!
唉……考莱,我对你的爱情之途表示无比担忧。 电子书 分享网站
虫家(一)
虫虫,你家真大啊。我们到时都不敢相信呢。直到吴叔说他当那么多年的司机,绝对不会带错地方时,我们才敢按门铃。
你少来了,我走遍全城也找不到比你左少爷家大的房子。那么阔,出个门都专车接送。
那不是不认识路吗……
少岔开话题,你这个死虫子,这么有钱还老敲诈我!
我眯起眼看着面前这个义愤填膺到要大义灭我样子的左弈虔,心中直怀疑昨天那个夕阳下那个感性的帅哥绝对不是他。
季恒介用肘捣了捣左弈虔。
虔,收敛点。这可是在虫虫家。
左弈虔恍然,立即立正站好,还挂了个标准绅士笑容。
披着羊皮你还是遮不住你的狼尾巴。别装了,他们不在。
难怪肯请我们来,原来你所谓的两尊活菩萨不在家啊。也是,这么大个家,肯定天天要赚钱来养。
左弈虔立即恢复本性,大喇喇往沙发上一坐,大嚷
给我好水好茶伺候着。
来了。
一声应和,茶几上迅速就多了两杯茶。
左弈虔面无人色。
虫……还说你妈不在家。
我欣赏着左弈虔的反应,磨磨蹭蹭不想给解释。
两位就是小晴的朋友吧,我是崇家的帮佣,叫我容姨就好了。
季恒介乖巧地叫,容姨好。
哎,好好。小晴交的朋友真好,又帅又懂礼貌。对了,小晴,你煮的汤似乎时间过了。
啊……
我惨叫一声,急急往厨房奔去。
还好还好,汤是汤,鸡是鸡,看来虫爷还是有点烧菜天赋的,尽管都是容姨在指挥。
我满意地关上火,出锅。
小晴啊,性子倔,又要强又孤僻,这么多年,她从来都不请同学到家里来玩。今天见到你们我真是太高兴了……
容姨,你又叨叨什么呢,快吃饭了。
客厅里的气氛在一瞬间转为轻松。
是啊是啊,小晴可是第一次下厨。很难得的。
肯定放了砒霜的吧。
左弈虔拿着筷子故意在鸡汤里捣啊捣。一副欠抽样。
呵呵,你们玩啊,小晴,我就先走了。
………恩,容姨再见。
说什么要陪女儿之类的话,我知道她是不想妨碍我们。但我也知道留不住她,只有任由她去。
我去买酒吧。虫虫,毕业那年,我们喝了一夜的啤酒都没把你放倒。这次用白的。
混着来你也放不到我……
虫家(二)
桌上地上啤酒红酒白酒瓶睡的到处都是。估计容姨看见了肯定要说我交的朋友怎么看起来衣冠楚楚,居然教唆我喝酒什么什么的。
季恒介已经喝得双颊红扑扑的,到沙发角找个软和的地方窝着去了。
而左弈虔则罗嗦地如同高中班主任,张口闭口虫虫我跟你说啊,介我跟你说啊……实在受不了,多灌了他几杯让他和周公说去了。
至于我,也好不到哪里去,原以为意识还清醒着,状态应该还好。结果一站起来才发现,酒全往脑子里冲去,现在头有千钧重,地也似乎坑坑凹凹。
勉强走两步,便要找支撑点。结果沙发都没够着,只坐在了沙发边的地毯上。
算了算了,睡醒再说。
认命地闭上了眼。
脑子里却繁乱如杂草般怎么也割不完。
正考虑是不是爬起来开电视看,却感觉到身边的季恒介在动。
虫虫……
季恒介的声音很轻,我却听的很清晰。我想他一定离我很近。
对不起。
又是对不起,上次他说对不起的时候我就没明白涵义。
想睁开眼问他原因,他却自顾自地继续说下去。
是我逃避,害你替我做决定,害得你怕面对我逃了三年。
原来他以为我一直躲着他是为了这个。
本来我想,如果你不愿意见我,我也可以自动避开你一辈子,即使以后的生活要在思念里挣扎。我已经修完全部课程,艾可她动用了关系,使得我可以和她同时毕业考研。我和艾可都保送了你们大学的研究生。所以开学的时候,我们就在同一所校园。很怕遇见你,更怕遇见的时候要形同陌路。
终于明白为何季恒介三年都没有对我的逃避做出任何反应,今年却跑来堵我。
又在一所学校了么。这下,要如何遗忘掉近在眼前的人?
虫虫,你知道么,见不到你是一种煎熬,见到你更是一种煎熬。
他说什么?!
我喜欢你……
有什么柔软地落下,轻轻印在我脸颊上。
所有的情绪,都被惊骇取代。这个吻,真的好凉好凉。
想不到我还有机会在丧失对你说喜欢的资格后对你说出,可惜你听不见,也幸好你听不见。虫虫,要快乐。很想见到以前一样的你……
强忍的泪终于溢出,幸好听到了季恒介轻轻离开的脚步声。
睁开眼,他的背影在泪里模糊成一片。
我到底做了什么?
高三暑假的办公室,我一个人快速地在季恒介的志愿表上写写画画。当初的我就心如明镜,我写上的,是我与他之间的一个个休止符,我划去的,是我与他之间的无数可能。
突然就想起季恒介十八岁生日,烟火下的男生有种令人心安的力量。
虫虫,我有个秘密想要告诉你,等你上了大学,等你十八岁生日那天,我就告诉你。
迟钝的我,应该在当时就感觉出了什么,只是因为自我怀疑的不确定,终于将他打算告诉我的永远封住。而现今,突然就明白了所有的关窍,可是,已经太迟了。
季恒介,对不起。
我想你却终究要成为我记得恒久的介质。 电子书 分享网站
费泽
天气晴好得不像话,可是我却莫名讨厌这种晴好,大概是因为自己已经阴暗了,无法像天气一样明媚。终于迎来了开学,特地挑个很早的时间报到,其实早就明白,只要有想努力回复到以前的左弈虔在身侧,就免不了要和他碰头。
从上次以后,我和季恒介就没怎么见过面。于他而言,说出一切也不是解脱吧,再见面,也需要很大的勇气。于我而言,也是一样,只是我还要装作不知情,逃避也要不留痕迹。
只是今后都在一个学校了,逃避到最后,也只是多蓄积了些微面对的力量。
微笑在我脸上展开。如果这是你们希望的话。
灿烂阳光下,华丽的出场方式。
亮丽到刺眼的银白色跑车在面前停下,款款走出的金童*。而虫爷我居然也很镇定淡然地把微笑一直保持到现在,把那种自卑感像鸵鸟般将头藏进沙地里的冲动丢进大西洋。
季恒介淡淡微笑,对着我和左弈虔招了招手。
心里莫名就充满勇气,甚至还冲着谢大小姐招了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