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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自走在街上,赤着一双小脚的蓝薄荷凭着依稀的记忆朝外婆家走去……
“小云小姐,老夫人住院了,再也会不来了。”一个下人对蓝薄荷说道,
“老夫人听说了小姐的事,于是怒火中烧,急火攻心,再加上往日里老夫人就有心脏病,所以,一下子就——”
蓝薄荷转身走出了蓝家的大门。
按照下人的描述,蓝薄荷找到了外婆所住的光明医院,隔着玻璃,她看到外婆一动不动地躺在病床上,身上插着各种各样她见都没见过的管子,蓝薄荷的眼泪,静静地流淌着——
这个世界,恐怕再也没有我的容身之处了。
没有经济来源,没有地方可去,就这样,蓝薄荷蹲在一个街道旁边,过起了乞讨的日子。
每天伸着小手向来往的人群乞求一些食物,哪怕是别人剩下地馒头渣蓝薄荷也会啃得津津有味,一年后,这个曾经的水家千金大小姐已经变成了一个脏兮兮的街头小要饭花子。
有一天,一个天天进入蓝薄荷乞讨所在的大楼的男人,盯着蓝薄荷看了许久,走了过来,递给了她一个馒头。
蓝薄荷一把拿过来,像看到了燕窝鱼翅狼吞虎咽起来。
半晌,那个男人没有离去,蓝薄荷抬起小脑袋,盯着面前的这个人。
“你想不想,天天吃馒头?”男人问。
蓝薄荷使劲的点了点头。
“好吧,那就跟我上来吧!”那个男人冷冷地说。
蓝薄荷被带到了一个很宽敞的体育馆里,那个男人回头对她说,“你叫什么名字?”
水晓云吗?蓝薄荷心中暗想,不行,不能说出这个名字,既然,别人都不承认我是水家的女儿,那么,我还是改个名字比较好。于是,她抬起头说,“蓝薄荷,我叫蓝薄荷。”
那个男人告诉她,这里是三全道馆,她的以后就要住在这里了。
“我是你的师父,是这家道馆的馆主。”
“薄荷姐,给我把袜子洗了!”师父的女儿小西叫道。
蓝薄荷走过来,拿起小西的臭袜子,放到水盆里搓了起来。
“死丫头,这袜子是尼龙的,能这么搓吗?”一巴掌大过来,蓝薄荷的脖领子上已经有了一道鲜红的血印。
“师母,对不起——”蓝薄荷低着头,使劲不让眼泪流出来。
师母看看来薄荷,冷冷地说,“快点儿干,干完赶紧做饭去!”
“是,师母。”蓝薄荷维诺着。
晚上,当小西和师母都进入了梦乡的时候,蓝薄荷被师父拉到外面去练功。
“叫你踢得高点儿,没听到吗?”师父严厉地训斥着。
一天的家务和道馆的打扫,已经让蓝薄荷累得体力不支,哪里还有力气再踢腿?
“啪——”师父的鞭子声此起彼伏,一晚上,蓝薄荷的身上又多了几条伤口。
蓝薄荷咬着牙,鲜血顺着她地额头向下淌着——
我要活着,我要好好活着!
蓝薄荷紧咬牙关,心中暗想——
妈妈,在天有灵,请帮帮我吧!
一年后,蓝薄荷的功夫大有长进,师父便经常带着她去街上的各个道馆去踢馆。
“好的,薄荷!攻他软肋!”师父在旁边叫着好,蓝薄荷对面前的对手连连进攻。
“薄荷,今天干得真漂亮!”师父眉飞色舞地说,“下个星期,咱们把东街那个馆子也踢了算了。”
回到道馆——
“薄荷姐,我的数学题你还没帮我做呢!”小西跑过来说。
“死丫头,给小西做完题赶紧去洗衣服!”师母道扯着嗓子喊。
……
日出,日落……
日出,日落……
时间,如流水……
一转眼的功夫,蓝薄荷已经十三岁了。
一家新开的道馆里——
十几个教练已经被蓝薄荷踢倒了一地,他们的老板,一个中年男人,被蓝
薄荷的钢钩挑断了肋骨,鲜血汩汩地流出。
站在门口,蓝薄荷冷冷地说道,“以后每月,你们道馆收入中的五成,要交到三全道馆,不然,就别想活。”说罢,一纵身,没了踪影。
“她是谁?”那个受了重伤的老板问道。
其中一个伤得较轻的教练走了过来,“她您都不知道?她就是踢倒十八街一百多个道馆的‘地狱天使’啊!”
“她叫什么名字?”
“这倒不知,只知道她被称为‘地狱天使’。”
“地狱天使——”那个老板浑身打了个冷战。
放学后,蓝薄荷一如既往地先来到了图书馆,因为在这里,她能够静下来,看看书。
可能这样,就能减轻一些她身上的血腥味道。
也许就是每天下午的这两三个小时,蓝薄荷的学习在全校,一直是名列前茅。同学们怎么都不会相信这样一个安静优秀的女孩子在晚上,就会变成一个魔鬼一样的女子。
黄昏近了,蓝薄荷收拾起书包,朝道馆走去。
今天晚上,是她踢的第二百个道馆,也是最后一个道馆。
……
夜深了,蓝薄荷从西街走了出来,身后是一堆被她打得重伤的道馆教练。
回到三全道馆,蓝薄荷来到了师父的房间。
“师父,那个道馆同意咱们的条件了。”蓝薄荷面无表情地说。
“那好啊!”师父拍了拍她的肩膀,“我就知道你不会让我失望的。”
蓝薄荷后退了两步,“师父,我想离开这里。”
“什么?”师父近前两步,无法置信地问,“为什么?”
蓝薄荷很平静,“您知道为什么。”
“不行,我不许你走!”师父举起身边的鞭子,朝蓝薄荷抽去。
“啪——”鞭子被蓝薄荷用手接住了,她用一种师父从未听见过的冷漠的语气说道,“你打不动我了。”
“你——”师父气得脸涨得通红,指着蓝薄荷的鼻子骂道,“你这个白眼狼!我养了你,你却这样回报我!”
蓝薄荷冷笑着,“算了吧,老头子,别装好人了。”说罢,便头也不回地扬长而去。
“没有我,你靠什么活着!”师父在后面大喊着。
蓝薄荷转过身来,嘲讽地望着他,“你真是老了,我在每一笔给你的钱里,都扣除了我的部分。”
就这样,蓝薄荷离开了三全道馆,住进了学校的宿舍。
她告别了七年地狱般的生活。
自此,蓝薄荷更加发奋,因为她知道,她没有退路,她只能比别人更优秀,才能在这个冰冷的世界立住脚跟。
“这就是我的故事了。”蓝薄荷自嘲地笑了笑,“很不可思议吧!”
蓝薄荷不知道,此时的自己,已经是泪流满面了。
望着面前的这个女孩儿,南宫骏岐对她的保护欲望更加的强烈了。
她有着那么可怜的身世,又有着那么悲惨的经历,可是她都挺了过来。她
的心里,隐藏着多少的伤痛?她曾经遭受过多少的磨难?
南宫骏岐将蓝薄荷抱得更紧了。
“骏岐——”怀中的蓝薄荷轻轻地说,“你还怪我喝酒吗?”
南宫骏岐笑了,她怎么还想着这件事。
他俯下身,贴在蓝薄荷的耳边轻轻念着,“不怪了,下次,我陪着你喝。”
蓝薄荷又一次流泪了。
当蓝薄荷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南宫骏岐的怀里已经不知多久了,南宫骏岐的下颌抵着自己的额头,他温热的气息笼罩着自己的脸庞,他的大手温柔地握着自己的手,他的外套披在自己的身上。
蓝薄荷轻轻地动了动——
“你醒了?”南宫骏岐醒了过来,随即扶起了蓝薄荷。
蓝薄荷望望四周,“这是哪儿?”
南宫骏岐笑笑,“天文馆。”
“我的手套呢?”蓝薄荷忽然发现自己的手套不见了。
南宫骏岐从身后拿出那副钢钩手套递给蓝薄荷,“以后少用。”
耸了耸肩,蓝薄荷饶有意味地说,“那也得看我的仇家有多少了。”
“谢谢你。”蓝薄荷转身要走,却被南宫骏岐拉住。
“薄荷——”南宫骏岐温柔地说,“你还记得我们昨天说过的话吗?”
蓝薄荷回头看了南宫骏岐一眼,摇摇头说,“对不起,我全都忘了。”
叹了口气,南宫骏岐松开了手,“那么,请你好好照顾自己。”
蓝薄荷转过身去点点头,然后默默地离开了天文馆的大厅。
骏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