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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的花园-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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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楠同这里沉默内敛的气质完全吻合。他在最初来到学校时的前几个月没有和我说过一句话。座位是固定的,他就坐在我的后面。这从秋天就开始了,后来到了冬天,外面结了冰,我们开始了上冰课,他也未曾对我讲上一句话。她们说,如果你不先同他讲话,他是不会和你说话的。所以何嘉莉说:“如果他不先同我讲,我也不会先和他说的。”他们就真的谁也不和谁说话,一直到毕业。有几次他们在狭长的楼道里遇到,躲又躲不开,迎面而过,他便低了头沿边儿走过去。时间过去的越久,这种尴尬就难解。

  “只要扭过头去和他说一句话。”我早晨吃早点的时候对自己说,我匆匆走过一颗颗柳树去上课时对自己说, 我坐在教室里对自己说。我仿佛把每一个字挂记在心上,却始终无法办到。后来有一堂关于理想的政治课,老师说:“你们前后讨论一下理想。”我想我再等不到什么时机了。。。。。。我想我这次必须回过头去和他说点什么。我转身看向阿楠,我问他:“你的理想是什么?”

  他笑得窘迫,身体绷紧了向后靠,但同时又在飞速审视我的容貌,将我看个清楚。而我,我也知时间短暂,要把他看进心里去,他的眼睛,他的鼻子,他整个人正面的模样。这像是一场较量。我扭过头的几秒钟里,他一直笑着不回答,坐他旁边的男生便接过话怪气的拉长了语调说:“他的理想啊,就是吃饭,睡觉。”

  每当我回想我的大学生活;就会浮现出阴云布满天空的情景;冬天的柳树成行成排的在那样的气氛里矗立着;萧条的道路上没有一个人;暗淡的颜色充斥在校园的每个角落里;确实找不到什么可喜的色彩来。不过;这并非不愉快的记忆。我感觉我回到了那里;我是站在我小小的班级里望见了那一切的。桌椅挤挤挨挨在一起;仅仅留下两行细细的过道。烫手的暖气散发出阵阵热浪。在冬天;尤其是雪天里;这热乎乎的气息简直比任何季节的温暖都感人至深。外面是静谧的;静静的树木;道路;还有楼房和乌云。坐在窗前望着它们;觉得很安然。也许我所牢牢记住的;就是那一种安静又暖融融的气息吧。

  雪天过后的某个下午,我们班级突然被派去清理男生楼前的积雪,给每个人分了一把铁锹,便都使着力气的铲。那些被踩结实了的积雪,像长在地上了一般,我们只得把铁锹翻转过来,用力的砸向地面,只听得铿铿锵锵一片响声。雪后的空气冰冷异常,是钻骨的冷,我们没有足够的手套和帽子,只得彼此轮换着戴一会儿暖和暖和。女生们冷的受不住了,带大家来铲雪的学长便让女生们轮流回宿舍楼里取暖。我和何嘉莉跑进楼内门房,地上生着一炉旺火,我俩便围在炉子边把手伸出来烤一烤。对面俩个女人坐着小板凳边择菜边聊天,一个说:“磊磊昨天来了,你在吗?”另一个说:“在啊,阿勒泰也来了呢。。。。。。”何嘉莉碰碰我,小声笑道:“她们也有磊磊和阿勒泰。”我们相视而笑,何嘉莉又说着:“好巧啊,我们的是淼淼的男朋友和其其格的弟弟。。。。。。”我向窗户外望去,阿楠两手紧握一起站在人群后面的位置,铁锹靠在怀抱里。每个人都冷极了。

  后来我们铲完了雪就跑回宿舍围坐一圈玩扑克牌,阿楠就站在我的旁边看我出牌。他穿的过于单薄了,脱下单衣外套,里面只穿一件棉线长袖T恤,被洗的有些发旧的蓝色。蜜色肌肤,纯黑眼睛。他那时候才十九岁,甜蜜的气息,令人难以忘怀。只可惜太短暂了,他只停留了一会儿就穿起衣服出了宿舍。

  爱从来如此,爱必有延续,从这里流淌到那里,从一座城市到另一座城市,从某一个人到另一个人。它未曾改变,一如往昔。我当时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要到许多年之后才有所顿悟。所以我所给予他的,是我曾给予过的。我亲切待他,仿佛训练有素。

  但自从我们上次生气,到现在也不讲话。。 最好的txt下载网

沙棘上的花朵
我在班级里坐了一会儿,没有看到阿楠过来,便早早回宿舍了。楼道通明,屋子里却黑漆漆,这是学校为了让我们去上晚自习。楼道里几个女生敞着门,坐在屋门边闲聊。我推门走进宿舍,萧萧正在固定电话边打电话,听到有人开门便背转过身去,大波浪卷发披了一后背。桌上点着一支蜡烛,何嘉莉坐桌边算高数题,其其格则拿着本小说在看。

  “你去结婚吧,可我还是会再见你。只要我愿意,一张火车票就可以把我带到你身边。你依然是我的,永远都是我的。我只是把你寄存在她那里。。。。。。”萧萧情绪激动,用难懂的阿拉善右旗方言讲着,过了一会儿又狠狠说了句:“我是不会去参加你的婚礼的。”

  萧萧挂了电话,正转过身来,桌边的其其格便诧异的问了句:“萧萧你会讲蒙语?”

  “不会啊。”她纳闷道。

  “那你刚才讲的是什么?”

  “哦。。。。。。”她明白了,笑道:“那是我们右旗的方言。”

  “你听不出来?”我奇怪。

  “难道你能?”何嘉莉怀疑。

  “大致明白。”

  “那你说说她刚才讲的什么。”

  我看了萧萧一眼,她已经走到床边坐下,冲我笑了笑,说:“没关系,你说吧。”

  我便简略说道:“她的男朋友要结婚了。”

  “你男朋友?你男朋友不是在农大?”何嘉莉问道。

  “刚打电话的是我曾经的初恋。”萧萧解释说。

  “哦。。。。。。”我们明白似的点点头。

  “萧萧过这边坐。”何嘉莉让她到桌前来,又喊我:“H也过来。”

  我们并排坐到了桌前,她双手平放在腿上,坐得很正,还有些拘谨,对我们讲起来她的初恋:“他比我大四岁,是我在右旗念高中时认识的。他教会我很多东西,也是因为他,让我读了很多有趣的书。只可惜,我不可能因为他放弃我的学业,不来读大学。他说他没有办法再等我三年。所以,我来上学,他去结婚了。”

  她在阿拉善的生活可能另有一番情景,有欠细节的概述与真情有着偏差。我的脑海中浮现出阿拉善的沙漠,那是一个晴朗无风的下午,她约了他去沙漠里,他们坐在面朝西的一个沙坡上,望着天边冷却了的太阳。它像个挨了烧的铁饼,红通通的流光溢彩。这时候的沙漠像盖了条红丝巾,透着红色的光芒。他们并排而坐,她才十八岁,可他已经二十二岁了。他也曾过过十八岁,之后又经历了十九岁,二十岁,二十一和二十二。现在,他看看身边这个姑娘,她还只是个学生,束着头发,穿蓝色运动服。她的脑袋尤其另他注意,他突然感到,这里面正酝酿着的不过是他当年所经历的再重复一遍罢了,他完全清楚这脑袋里正在发生的事情。她一开口,他就了解了,她一笑,更是全都暴露。他甚至从未像今天这样了解十八岁的内心世界。真是不公平啊,就好像看着对方的底牌在出牌一样。这对他来说也可能成为一种幼稚游戏,而渐渐感到乏味。虽然他曾一度爱过她,但他没想到她如此不适合自己。他的表情有点儿冷,但若她怪怨什么,他又总是在笑。他从这段感情的主角变成了观众。

  我有一个关于她初来学校时的记忆,那时候下了大雪,据说是这个城市十年之中最大的一场雪。雪花如白雾弥漫,萧条树影里的冰雪世界,墙面的颜色和树干的颜色彼此相近。而雪的纯白,轻盈铺展,掩盖了一切不必要的,只剩些树和房屋的线条,显得异常优美。学生们到篮球场去打雪仗,呼喊声隐隐传来。我们宿舍人还有几个男生在校园里照相,远远的望见萧萧走了过来。她刚才在班级里学习,这会儿要回宿舍了。她大概转过柳树的时候就看见我们了,便沿路边匆匆往过走。一个男生看见了她,喊道:“萧萧,来照相啊!”萧萧拒绝的摆摆手,眼神却望着另一边离开得更快了。“别走啊,来照张相嘛。”男生还在喊她,“萧萧,萧萧!”但她躲也似的匆忙走开了。男生面子上挂不住,说了句:“她以为她是谁啊。”我站在旁边一直望着她从走来到离去,她穿一件蓝色外套,用一支单调的发夹将头发低低的束起,整个人显得拘谨而又拒人以千里之外,也许她真正想要避开的是我们这几个女生。她从不认得我们,我们也不认得她。我很少注意到她,没有什么突出,隐在那几个女生当中不分彼此。我并不知道自己为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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