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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起之时-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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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风起道,“还有一件撕破了。”

    “我去拿衣服,难得晴天见面,我们到外面走走。”向北说。

    衣服还是有些松垮,向北低头给他卷袖子。

    房间里安静下来,静得可以听见彼此的呼吸和心跳。

    傍晚的客厅映衬着光线,温馨恬淡,使人仿佛置身画中。

    很久以前,他也曾经这样给他卷衣袖。

    只是那时,他们是对情爱懵懵懂懂的少年。

    “风起,”他低声唤他。

    “嗯?”

    “你不要喜欢别的人。”他说。

    “我又没喜欢。”张风起道。

    向北一笑,“我知道。”

    “那你干嘛说?”张风起低头看他重新卷松了的袖管。

    “我就是说说。”向北道。


    这个地段冷清有很多原因。

    它远离市中心,并且由于地理条件的限制,无法建设宽广平直的马路,也就没有工厂和大型商场。

    更为重要的,这儿有一片不向人开放的原生森林,据说是研究所的植物基地,所以缺乏扩张空间。

    对大多数人来说,生活就业都不方便,因而人口稀少,但有非常好的自然环境,整洁,条理。完全是一片点缀了几座楼房的绿丛。
 


风起之时 正文 7

    落日西斜,染红了天际。

    星期六,不少人和他们一样出来散步,到处是追逐顽闹的孩子。

    高大的梧桐密密的植在路的两旁,草地上绽满小小的白花,如星如辰。

    沿着林荫道走了一阵,他们在石椅上坐下来。

    晚风,懒懒的吹过又吹来。

    隐隐的,空气里含着淡淡的清香。

    张风起忽然道,“槐花开了。”

    “这是槐花香吗?”向北问。

    “不是,”张风起道,“现在槐花应该开了。”

    向北道,“你喜欢槐花?”

    张风起说,“我们那里有很多槐树,槐树好活,不用人侍侯,我家就有十五棵。”

    “正好十五棵?”向北问。

    张风起看看草地上的白花,道,“我妈怀我时,在门前种了一棵,到我离家,总共种了十五棵。这时候,树上地上屋子上全是白花。”

    向北笑道,“怎么才开,就地上屋上都是花啦?”

    “槐花开不了七天就落了,风一起,像下了雪。”张风起道,“外地人也来养蜂,山上山下都是蜂箱,我上树勾花,蛰得眼睛肿了好几天。”

    向北笑道,“你摘它做什么?送喜欢的小姑娘?”

    张风起道,“我肚子饿了,拿来吃。”

    “吃?”向北惊异道,“你吃花?”

    “嗯,”张风起点头,“有的花草能吃,槐花最好,炒和腌也行。”

    向北道,“我听说有腌桂花的,还没见过人生吃花草的。”

    “桂花太香,闻多了头晕,不好吃。”张风起皱眉,似乎记起了桂花浓艳的香气和苦涩的味道。

    向北笑起来,“用好不好吃来评价花的好坏,我可是头一次听说。”

    云的颜色徐徐加深,变成灰蓝,墨蓝。

    风中的清香逐渐散去,许是花也倦了。

    人们开始陆陆续续回家。

    “去吃饭吗?”向北问。

    “你饿了?”

    “还不饿。”向北道。

    “我也不饿,中午和韩书山在饭店吃得太饱了。”张风起道。

    向北道,“干嘛和他去吃。”

    张风起道,“他是好人。”

    “那我呢?”

    张风起道,“你和他又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向北问,注视他浓密的睫毛剪影。

    张风起并未立刻回答,看了看远处,道,“他比你好。”

    向北伸手交握他的五指,没有说话。

    黯淡了最后一丝光,天地相接,融为无边的墨,周围沉寂下来。

    都市的霓虹亮了。

    向北拉起张风起,“我们去看夜市。”

    “你要买东西?”张风起问。

    向北道,“不是。”

    “那去夜市干什么?”张风起道。

    向北道,“两个人,当然要逛逛街。”

    蓝紫色的水银灯穿过树叶,斑驳的洒落一路,映着地上并肩的颀长身影。草丛里,不知名的小虫和着远方街市喧嚣的节奏,优雅的浅吟。

    “我饿了。”张风起说。

    向北道,“听人讲有家店的三香龙片不错,我们去尝尝。”

    “什么龙片?”张风起问。

    向北笑道,“就是驴肉切片,不是说天上龙肉,地上驴肉嘛。也有人说吃多了对身体不好,所以饭店理直气壮的把分量给得少少的。”

    “远不远?”

    “就在前面,”向北道,“正好吃了饭逛夜市,然后回家……睡觉。”

    张风起看了他一眼,“干嘛说得……奇怪?”

    向北停下脚步,低头凑近他的脸,犹豫了一下,说,“暧昧,这个词叫暧昧。”

    转过头又道,“我看还是要教你识字,不然等我们老了,连一封情书都没有。”

    “你到底在说什么?”张风起一头雾水。

    向北道,“你不能写给我,我写了,你也认不得。”

    “你说写信?”张风起道,“为什么非要写信?”

    向北道,“也不是非要写,只是……”他斟酌着,没找到合适的词,“反正会写总比不会的好。”

    张风起想了想,道,“也对。”

    槐花落尽,雨水多起来。

    大雨从中午就没停,工棚里一堆堆的围着打牌,吵得厉害。

    张风起对玩牌没兴趣,迷迷糊糊的在角落打盹。

    田祥进来把他推醒,说白文在外面叫他。

    见他出来,白文在车里开门,“上车。”

    关了车门,张风起问,“事情办好了?”

    “办好了。”白文说。

    张风起道,“去哪?”

    白文道,“陪我找个地方坐坐。”

    窗外的雨哗哗地下,没有减弱的迹象。但因为工作日,街上依旧繁忙。路况拥挤不堪,车愈行愈慢,终究堵住了。

    “大概前面有车出事。”白文边说边去接叮咚响的手机。

    和对方说了几句,他好像很不耐烦,挂掉了电话。

    车内沉默了片刻。

    玻璃窗无声的淌着水,雨刷不知疲惫的来回摆动。

    过了一会儿,白文道,“我太太打的电话。”

    “哦。”张风起应了一声,这是白文第一次跟他提起家人。

    停了一下,白文说,“她想移民海外,成天为这事烦来烦去。”

    “你不想去?”张风起道。

    白文半开玩笑道,“我去了,你想不想我?”

    张风起道,“不想。”

    “太无情了。”白文夸张道,“连小风都不想我,我的人生还有什么意义?”

    张风起挑眉道,“走了的人有什么资格让留下的人想他。”

    白文笑了,“说得在理,小风很有深度啊。”

    “这算什么理,我认识一个人特别喜欢讲大道理。”张风起不以为然的说。

    “哦?”白文道,“小风还认识讲大道理的人?”

    “不许这样,不许那样,听得人头疼。”张风起望望前面长长的车队。

    白文笑道,“现在喜欢讲道理的人已经很少了,难得他碰上你。”

    “为什么?”张风起问。

    白文若有所思道,“因为小风是个听道理的人,如今听道理的人比说道理的人更少得多。”

    “哪来这么多理绕来绕去的。”张风起道,“你耍大鼓的?”

    白文纵容的笑了。

    张风起没什么文化,交谈中时常会有阻隔,白文并不以为意,他欣赏张风起的率性而为。

    
寻求下层阶级鲁莽粗率的刺激很简单,长相称头,愿意卖身给他的“平民”男人哪里都找得到,但满嘴浑话,一句不顺眼就抡拳头的“野性”,充其量只是野蛮或者流气,既不新鲜,也不惊奇,并非白文需要的。

    
而在社会谷底挣扎求生的张风起,对所有让普通人畏畏缩缩的势力毫不介意,却又遵守某种坚定的准则。既不因为所处的地位而自感卑微,欺弱媚强,也不因为天生的好皮囊沾沾自得,“善加利用”,他以一种纯粹的目光与世界平视,拥有人们与生具备,却在成长中丢失的东西。

    
白文的妻子原是一家电视台的主播,婚后专职养尊处优的阔太太,和她这个层次的多数女人一样,她向往着西方乐土。他和她的人生道路或许从开始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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