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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掺杂着不可受侵犯的神圣以及无法在瞬间抓获的生命,那是一种带着让所有人屈服的尊严。
单起身。他侧脸向背,低首,十指紧扣。
愿与影可永生相守,不再分离。
良久后,单侧脸,他的笑容蓦然温和,淡如清风。只是不明自己为何会潸然泪下,泪水泛滥了面颊。那就如同一种释放,他总能让我肆无忌惮地哭泣。
我捂嘴,无声地抽泣。我说,我只是希望自己可以得到幸福而已。仅此而已。
单俯下身子,然后紧紧地搂着我,我能感觉到来自于他身体的温度,随着静默的血液嵌入每一根神经。
第114节:意难忘(65)
他说,会的,一定会得到的。
于是,那一刻将永久地保留在记忆之外,有生之年,不会被玷污,且不会因为岁月的洗礼而褪变得模糊。
也许随着时间的流逝,记忆被残忍地消噬。我早已忘却与镜相别的日子究竟相隔多久,然而记忆却茫然得如同一层氤氲的烟雾。
在梦里,我几乎看不清镜的面容。
那夜,我看见镜在风素林的断崖之上。他的笑容依旧,宁静括淡,一笑倾城。世间万物在镜的笑容之下,黯然失色。仅剩他那倾人城国的笑容在风中风恣四溢。樱花从遥远的彼芳飘摇,在空中纷飞如雪。
镜独自伫立于一片黑暗之中,月光深深地勾勒出他凌角分明的面容,模糊依稀间,仅可看见他低首,随后紧扣双手。荧光从他指间小心翼翼地迸射,漫溢四周。抹去了茫然苍茫的氤氲。镜在孱弱的荧光之下显得蓦然温和,脱尘越圣的昳丽。
对镜的思念化为丰盈明澈的液体,泪痕狼籍。
阵阵疾风。席卷起土壤中的落地花红。镜的面容在风中开始模糊。他的笑容渐带愁意,眉宇间一道抹杀不去的忧伤。他的躯体化为阵阵拂烟,在风中徐徐扩散,带着温柔的褶皱。
当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隔日黄昏了。而眼角竟还存着温热的液体。
已近黄昏,海上残阳如同风素林的落日般艳红。海被染成了红色,如同血一般的红色。
在海上漂浮的那些日子,海面很安静。但我有种不祥的预感,我想海不应该如此安静,那就如同死亡降临的沉静。
单总会笑笑,然后告诉我,不要那么担心,该来的总会来的。
他的笑容让人感到安谧,卸下层层防备。
我怔怔地看着单,单粲然一笑,媚若生春。他说,有些人喜欢固执地与命运做愚味的斗争,总不肯承认自己的一切都是早已安排好的……其实我们都只是命运手中的傀儡,你说,对吧?
我没有回答,转过身,海风撩乱我发丝。我想,难道以前所做的一切,仅是一个笑柄吗?
第115节:意难忘(66)
终于在那个夜里,我驯服地踏上命运为我安排的一切。
暴风雨在毫无预知的情况下突如其来,所有人都陷如恐慌中。我看见痕墨的严肃的表情中掺杂着一丝绝望,我想所有人都应该会清楚的明白,无论怎么如何反抗,都不会逃脱这死亡这结果。
而世界上所有活着的生物都有一个共同的本能,却总在生死的边缘做无谓的挣扎。
单把我带出舱房,他紧紧地扣住我的手,脸上毫无一丝恐惧。强烈的飓风吹得我的眼睛无法睁开,身体无法安立地站在甲板上,我紧紧地抱着单。雨毫无规律地跌落在我身上,重重的使人发痛。呼喊声和哭泣声混成一片,然而却听见有人在我耳边低呤,你一定会活下来的……
我的脑里一片混乱,密密麻麻的让人难受,唯一最清晰的还是单的笑容,如同午后的暖风般暖和地蔓延在四周,抹杀去一切黑暗。
斜阳残薄,黄昏憔悴。倾泻万物的光晕,渡上金黄的轮廓。是世间无语沉睡的前兆。
天际开始被墨蓝甚暗的云吞噬,大片大片的阴霾。鸟儿飞过,留下肉眼所看不见的痕迹。
指尖传来阵阵凉意,单紧扣着我的十指。那凉彻心骨的温度渗入肌肤,随着静默的血液,嵌入神经。我微微侧脸,便看见单躺在我身边,海水沁透了他的衣服,如浮云般轻易地勾勒出他修长的躯体。他的长发无规则地散乱,每一道轮廓,却都如此柔和,他的睫毛有频率地随着呼吸上下起伏,如同破蛹后在枝杆上栖息的蝶。
我开始唤着他的名字,一次又一次,咬字不清地如同在念着混乱的咒语。
单微微地睁开疲惫的双眼,斜阳从堆积沉厚的阴霾中破蛹而出,从中泻落,洒下光辉。于是衬着光晕,单的眼眶显得湿润,犹如水中激起的碎波,泛着柔和的光芒。彷若即将从中跌落丰盈明澈的琥珀。
他括静地笑,淡若清风。
那种笑靥,彷若世间所发生的一切事,都在其预料之中。
痕墨惊醒之时,他暴怒如同被激怒的野兽。眼中充斥着尽是杀意。他紧拽着单的衣襟,嘴中反复念着浑乱不清的咒语。他的左手上开始闪烁着荧光,犹如夏夜的萤火虫,那在风中摇拽不定的荧光,孱弱得需要别人的怜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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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节:意难忘(67)
单没有反抗,括静地笑,他说,想要得到一样东西,就必须牺牲相等的一切。
于是,痕墨埋首,松手。他握手成拳,如同矢车菊般湛蓝的液体从他手中不断涌出。
我上前,托起痕墨的面颊,泪痕尤然。
痕墨,他是那样地脆弱,犹如掌中轻易致死的萤火虫,那样地孱弱,那样地需要别人的怜悯。忽忆起风中憔悴的镜,那个用倔强伪装自己的脆弱,抗拒外界的一切怜悯的孩子,是如此的固执。
他侧脸,埋首,长发遮掩着他的面颊,我撩去了他的长发,吻去他的泪痕,我说,在还没有得到答案之前,绝望本身就是一个错误。
那一刻,我几乎错我又看见了暗旋。他的慷慨与包容,他的呼吸,还有他无人能及的风代绝华。
如此寒冷寂静的天际,谁在暗旋身边,陪他入眠?
那夜痕墨背着我们坐在断崖之上,月光安静地铺泻在海上,如水般流淌在痕墨的身上。妖艳红的长发在风中舞动,如同在风中燃烧的火焰。那一瞬,我看见了他的绝望与脆弱。
痕墨安静地坐着,如同一座雕象,只看后来我看见他的眼里蒙着一层很薄薄的泪纱,我知道其实他比我们任何一个人都要痛苦。
我知道有时等待会是一种痛苦,随时会让人陷入绝望之中。
我想,也许沉默是痕墨最好的安慰。
当我转过身子的时候我看见单的单薄的身影在风中摇晃,他轻轻地问我,影,我错了吗?我走过去,没有回答,只是轻轻牵起单的手,我说,单,你的手真好看。我这样说,会不会很奇怪?
单轻轻地摇了摇头。
我淡淡的笑。
在那个渺无人迹的岛上我又一次看见了在风中摇曳不定荧光。我和单安静的靠在一棵若大的树下,我问单,你说这些荧光像不像那些哀怨的亡灵?
单没有回答,只是再一次紧紧地扣着我的手,使我的手有些发痛。
后来在我昏昏欲睡的时候单忽然说,影,你知道吗?其实梦里出现的一切都只是都是平时最想得到的或是最恐怕的事情,甚至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事物,但是有时却会有人会死在梦魇中,那是因为那些人太过相信梦中所看到的一切,所以灵魂将永远沉睡在梦魇中。
第117节:颠峰路(1)
其实,在梦中见到的一切都是幻影……
然后在朦胧中看见单的笑容。如同在黑夜中闪烁的荧光,模糊且诡异。
13 颠峰路
我几乎可以听见有人在我耳边低低呤唱着,那些在黑暗中的憔悴,又如同高悬在空的幽灵,他们反复呤唱着他们百年酝酿的寂寞,而那些声音却空灵得如同彼岸的回音。
惊梦苏醒。
世界模糊在遗篇氤氲之中,周围一片死般沉寂,我在烟雾迷茫中不知所措。我轻唤着单。然后四下寂静得如同战后的废墟。偶尔群鸟飞过,它们没有没有留下痕迹。什么也没带走,什么也没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