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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很后悔,很痛苦,怀疑心理出了毛病,为此专门去看过忻然的门诊。我想,她对孩子不好,主要是因为孩子是焦和平用卑鄙手段让她怀上的。焦和平太坏了,达到目的后就不在乎她了,让她倍感委屈和压抑!”
“这事需要进一步调查,谁对谁非,现在还不好说。”
“调查?”他警惕了,“你是为了调查来找我的!”
“不是不是!”她坚决予以否认,“我只是想知道姐最后的日子过得好还是不好。你们几时发生关系的?”
“很晚。”
“为什么?”
“一开始我把她当大姐看,她也把我看成小弟。可我们毕竟是男女,有血有肉,结果就……”
“太笼统了。”
“有些事一般问问就可以了,你为什么要听细节!”
“你不说就算了,”她脸红了,“为什么这么说,把我看成什么人了!”
“我没把你看成什么人,是你下意识地把自己看成什么人了!”
“你嘴里的话远没有你手上的琴动听,一点不饶人,被老……大女人宠坏了!”
“你就没被老男人宠坏吗?”
她惊诧了,以为他晓得自己跟焦和平的关系了:“你说什么!”
“你不也到处得宠吗?”
“这倒是!”她放心笑了。
她有两个互相联系的重要问题掖着还没问。如果问出名堂来,是能够判断焦和平是不是派人杀了姐姐的。早该问了,可她知道现在不是冲动打头阵的时候。所以一等吃完,她提议去随便走走。舒逸文说最好去无名河畔走走,因为不久前,只要晚上人少,只要姚娆不急着回家,他跟她总要走一走那条河。
第七章 哭泣的无名河(5)
无名河是本市的弃儿:从古到今,不论百姓、文人抑或官员,总是冷遇它,无视它的存在,甚至都懒得给它起一个动听或不动听的名字。
其实,河名早已经取好了:无名河。
它一度是破烂之地,行刑之地,凶杀之地。然而到了日益讲究生活质量的今天,它终于时来运转,受到前所未有的重视了。
现在,它两岸的烂屋通通拆除了,不仅保留下来一些古树老木,而且广植树龄超过三十年以上的大树;每隔十步路,施加人们迟到的关注的目光,一盏盏草坪灯。
所以它已是本市著名的城市山林了,难怪本市的一位著名诗人在电视上说:“它给你一个忧郁的借口,给你一个抒情的诱因,给你一个宣泄的渠道,给你一个激情的角落,给你一个哭泣的保障。”
难怪舒逸文一到无名河畔,泪水就在眼眶里打转了,说:“这条河现在是我的伤心之河了,幸好今天不是我一个人来!”
“好地方,晚上一定更美。”姚媛想切入那两个问题,“可想而知,姐同你到这里散步有多开心。——那你跟姐的关系姐夫发现没发现?”
“她同那些太太跟我学琴的事焦和平知道,她后来单独跟我学的事没对焦和平说。她每次出来都找很硬的借口。”
“她太爱你了,所以勇气倍增了。姐说起过将来吗,跟你的将来?”
“我很想成名成家,那样的话,就能娶她了。”
“姐想过要离婚吗?跟焦和平谈过这方面的事吗?焦是怎么答复她的?”第二个要紧问题她以连珠炮的形式问出来了。
“你的问题可真多!”虽然这么说,他暂时还没觉察她问这些问题的真实意图,“她跟焦说没说起过离婚,我不清楚。我问过她,她总说我就算离婚,再嫁的人也不一定是你呀。我说我不管,起码我非你不娶。她笑着笑着,忽然难过了,说等你到了三十,我都成老太婆了。”
因为事关重大,她握住他的手问:“你肯定姐从未跟姐夫说起过离婚!”
他凝视她:“你打听这个做什么!”
“我很好奇。”
“她没说起过离婚的事,倒是经常说起你,说你像男孩,尤其是小时候。”
她几乎没听见,沉浸在偏执中,自言自语说:“姐那么不快活,肯定跟焦提起过离婚啊!”
“到底怎么了!”
“对不起!我喜欢自言自语,姐这也跟你说起过吧?”
“没说起过,她说你直筒子脾气,行动多,思考少。”
“她为什么老是贬低我!”她情不自禁地挽住了,或许下意识将他当成从前的焦和平了。
“怎么了!”他感到很意外。
“不就挽着你?”
“你有个秘密对象了?没让家人知道?”
“扯淡!”她吓了一大跳,赶紧抽出手来,与他保持相当距离了。
“这么说,我估计对了?”
“怎见得我有那么一个人?”
“你身不由己、自然而然地表现出恋爱中的女孩的特点了:时刻需要往爱人身上靠一靠。他是谁?”
“如果有,你觉得他会是谁呢?”她决定冒险问问他。
“队友?省城富豪?就你的性格来看,爱上教练也有可能。”
姚媛脸色苍白,因为他的话多少触及她的秘密“恋爱”的边缘了:跟一个年长者秘密好上了!
“是给我说中了,还是因为别的事不开心?”舒逸文打量她问。
“你太能胡说八道了!我有闲工夫恋爱吗,我有合适的人爱吗!”
“对不起!”
“算了!”姚媛带头往前走,愈加深入无名河,
他跟上去说:“女孩都这样:三言两语不对胃口,七嘴八舌乱发脾气!”
“还是姐好吧!”
“是!”他忽然不走了,把住铸铁栏杆眺望缓慢移动的河水,又要迎风洒泪了。
她发觉了,走回来重新挽住他:“她没有死,你可以想像现在是她挽着你。”
他看了她一眼:“没想到你也温柔了。说真的,你真还像她!”
“只要你好受点,你可以将我当成她。”她也处在痛苦之中,不见得不需要临时而突发的温情,何况她曾相当程度地接触过他,对他一直很欣赏。
就这样,他忽然就抱住了她。
她在他怀里哭了,越来越肯定姐姐是因为她太爱焦和平的时候不理智说出的那句话而死的,所以说到底,是她让这个大男孩忽然失去至爱的恋人的。
“我好多了,”他说,“你倒哭上了。”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问:“姐说过姐夫外面有女……女孩吗?”
“她对焦和平的事不感兴趣,从来不说这种事。她不是一个为了报复丈夫有外遇,自己也制造外遇的女人。她那么高贵,怎么可能跟踪老公呢?”
她觉得他是对的:姐姐不可能跟踪焦和平,结果发现自己跟焦和平好着。
他见她心不在焉,问:“你问了我那么多问题,我就问一个:你到底为什么来找我?”
她见他目光锐利,立刻慌张了。
“你在调查你姐的真实死因吧!你问的都是重要问题,涉及到你姐跟你姐夫的矛盾!”
她想否认,却无法否认,因为另一个人感觉到姐姐之死有问题,就等于帮助她确认姐姐之死确实有问题。于是她挣脱出来,朝后退了。如果再呆下去,她惟恐这个大男孩会朝自己大喝道:“我明白了:焦和平外面有人了,那个人就是你!难怪你做贼心虚,问我你姐是不是发现你姐夫外面有人了!”
只是未来的钢琴大师暂时还没发现这一层秘密,只顾追上去抓住她:“你姐是不是给谋杀的!你怀疑是焦和平干的,对吗!”
她当然不会对他说出尚未获得证实的怀疑,便挣脱道:“姐不是给谋杀的!姐夫杀她太荒唐了!姐是车祸死的,你问交警大队吧!我找你,一方面是替姐安慰你,另一方面是……”
“不对,”舒逸文打断她的话,“你跟你姐一向不和睦,怎么会……”
“血浓于水的道理你不懂吗!别以为你跟她睡过,就有权利贬低我跟她的姐妹关系!”她真正愤怒了。
“好吧,我错了。那你来的另一个目的呢?”
“我需要安慰你。”
“我不明白。”
“姐死了,姐将孤苦零丁的你托付给了我,我的机会来了。”她的这一番话尽管并非完全是真的,可也并非完全是假的。
但她说完这些话,早已一溜烟跑走了。
舒逸文追了几步,看看追不上了,便停下来问道:“你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