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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上每个人的脸上都写着兴奋,不时有人问迎新的学长,还有多远。不远了,快到了。到了!到了!一个喜出望外的声音把大多数新生从睡梦中拉出来。他妈的,还不远,不远,都走了近3个小时,不是说半个多小时吗,刘今骂骂咧咧的。一位戴眼镜的学长不怀好意的笑笑,习惯就好,习惯就好,不过你们算幸运的,高速路马上就要通车了,通车以后到市区半个多小时就ok。
经过一上午的折腾,我和刘今办完了入学手续,也基本上把整个学校走了个遍。西亚大学占地3000亩,但其中2000多亩还在计划当中。由于立志于西亚大学的扩建事业,学校领导专门组织研讨会筹措资金:第一,倡议学校师生个人捐款,从老师到学生,只要捐款金额到200元者,可留名西亚青史,排名前五十位者可以将名字刻在石头上永垂!但这个倡议响应者寥寥,整个学校俨然一方净土,淡泊之地,不为名生,不为名灭。你们不图这个虚名,我很欣赏你们,院领导如是说,但你们现在应该树立的是集体荣誉感,所以我已以土木学院的名义交了捐款,至于这个钱我也不摊倒每个人人头上,以后的罚款和学校的奖学金应该可以填补这个亏空。第二,对学校的经济收入点进行调整,由于学校的A舍空房率太大,B舍、C舍的价格上调,新生强制迁入A舍,新生不得自由对换宿舍,家庭经济实在困难的学生可向宿管科出示家庭经济收入证明经许可方可调配。严格执行禁租令,宿舍费与学杂费合并。食堂也需要改革,食堂米饭为此原价,总得让贫困生填饱肚子,菜品的价格与校外市场接轨。但食堂的改革并不成功,大学毕竟不像中小学校,可以把大门一关随便宰割,由于没有了价格优势,以往,吃到青虫当打牙祭,吃到头发算补充氨基酸的苦主们终于愤怒了,资源严重流失,校门外的餐饮店也如雨后春笋般冒出来,呈现出前所未有的繁荣。学校食堂告急,整个菜品价格跌落30个百分点,才渐渐有了起色。第三,严格考试纪律,提高考卷质量,重修费用由50元/学分增加到80元/学分,这样一来不但可以做到防止泛泛之辈鱼目混珠,而且鞭笞学生更努力地投入到学习中去,也在无形中创收,可谓一石三鸟。第四,引用外资,据说以前从西亚出去的好些都混出个人模狗样,少数都开了集团公司,这些人也应该回报一下母校!为此,学校的30周年校庆也从明年提前到今年,在经过一番热闹过后,校长亲自为舍得出血的校友加冕,名誉什么什么,刹时风光无限。捐款最多的吴希望董事长意气风发,代表校友讲话,一番感慨过后,对学弟学妹们提出殷切希望。一个人得意的时候,总有人会惦记着锦上添花。据说这位吴希望董事长曾经也算学校的风云人物,外号惊人,一是食量惊人,一顿早餐可以吃八个馒头,二是酒量惊人,老白干可以下咸菜干掉两个,三是情欲惊人,天赋异禀,论剑西亚无一敌手,拜倒其麾下的女子没有百八十,也有三五十,四是,赌艺惊人,也正是凭这一点,吴惊人有了经济支撑,才得以让自己全部才华得到全面的发展。吴惊人的地位在学校到了一个登峰造极的高度,可是吴惊人不懂锋芒不能太露的道理,没有丝毫收敛,钢者易折,毕竟在学校还是校长最大,校长亲自找吴惊人谈话:吴希望啊吴希望,你父母怎么就给你取了这样一个名字,看来你真是没有希望了。在吴希望被劝其退学后几经沉浮,在一次股市的豪赌中站稳脚跟,走到今天,不得不由人感叹惊人二字。当然这只是流传下来的一个传说,其夸张手法定不亚于太白的飞流直下三千尺,没有人去考证,也没有意义去考证,自己都关心不过来的莘莘学子只把这当作一种趣谈。校庆的最后一个议程被称作首脑会晤,校长请来东亚、南亚、北亚大学的校长歃血为盟,从此四亚当荣辱与共,共同致力于祖国四方教育的发展,在当时看来这次会晤对西亚以后的发展没有里程碑的意义,也算得上是一次创举。而从来都自视清高的中亚大学也发来贺电,有人把这当作是一种挑衅,有人把这当作是一种荣耀,而我却在这里作了谈资。
扩建前的校园并不算大,但我和刘今第一次*因为迷路找不着北而迟到。累了一天,一觉睡到第二天九点,我和刘今风一样的跑出宿舍,围着学校跑了大半圈又回到原地。隔了好半天,刘今才想起路该怎么走,好像是在那个矮土墙房子后面。这里也会有矮土墙房子?有啊!上面写着按主席的指示办事的标语。哦,那肯定是学校的红色博物馆。到教室的时候,里面鸦雀无声,心里暗想好在还没有开始。我和刘今慑手慑脚地往里走。“站住!你们两个。”一声呵斥振聋发聩,我和刘今呆的像两截木头桩子。“怎么现在才到?”指导老师的语气缓和了些。“迷,迷路了。”“坐那边去,没有下一次了,记住借口不是理由,没有任何借口。”我觉得这句话非常经典,一位歌手把借口不是理由唱得忧伤缠绵,一位作者把没有任何借口写成励志书籍大卖,而符老师依旧是符老师,在三尺讲台上走完人生,只是同学们在最后才发现老师的可敬可爱之处,深深的对一位老师的戏谑与轻视忏悔、痛哭。多年以后我依然可以记起,“我叫符节,符号的符,节气的节,今后,我就是你们的指导老师”。符老师做完自我介绍,有同学就开始戏谑,符节,符节,妇炎洁,并得意的笑出声来。整个教室顿时一片哗然,符老师的脸由黄变红,由红变白,惨白直至灰色。教室陷入一片安静,死亡一般的安静,暴风雨来临前的安静。这样的安静一直持续了十分钟,这十分钟可能对刚才乱说话的同学比十年还长,毕竟最可怕的不是死,而是等死。然而事情的发展并不是想象的那样,符老师情绪平复,逐一介绍学校,说一些新生的注意事项以及大学的学习生活安排。没有像预想那样井喷式的火山爆发,所以这位同学的恐惧还在继续,所有人肯定的以为这小子算是完了,等着挂科,使劲地挂科,直到没有一丝可挂,可到最后让同学大跌眼镜的是没有挂一科,而且每一科成绩都出类拔萃,第二学期就擢升为班长,他叫刘竞,也是我的室友。
刘竞与刘今,两个相近的名字,似乎冥冥中有一种注定,都来到了我的身边。刘竞不是一个喜欢说话的人,但一不留神冒一句话不是让你费解就是吓你一跳。因为刘竞的聪明,别人都称其为智多星,每逢考试,刘竞身边的位置就是战略必争之地,刘竞也乐于提供帮助,所以刘竞周围总是少不了朋友。到后来,刘竞沉迷于网游,成绩一落千丈,考试也只是勉强能过关,朋友似乎少了很多,话说得更少。刘竞选择退学前的一晚对我说:端木,我的朋友不多,你却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拍拍刘竞的肩,“你也是我最好的朋友。”其实,我撒了谎,正如我不是最喜欢白色,甚至于讨厌,我最喜欢天蓝,没有一丝杂质的天蓝。我不敢确定刘竞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对刘竞感到熟悉,又感到陌生。我们能成为朋友,因为我们是室友,我们可以有更多的接近,我能够成为刘竞口中最好的朋友,因为孤独,因为我们都孤独,我们能够在孤独的时候可以没有那么多屁话举杯相对,来,干,直至烂泥。而让我感到陌生的是那个沉迷于网游的刘竞,可以为一个游戏鏖战六个通宵的刘竞,为网游而癫狂的刘竞,我甚至看见他激动时大喊大叫。我曾问过刘竞:网游真的有这么好玩吗?感觉无聊透顶了,杀一个人或畜生,升一级,然后去杀更多的人和畜生。刘竞说:只是寄托的方式不一样,就像你醉心于王杰,醉心于音乐。直到多年后我才重新体会这句话:只是寄托的方式不一样。我和刘竞都是同类,只是寄托的方式不一样。而我和刘竞都在似是一场游戏一场梦的青春里迷失,渐渐失去生命的重量。
不要谈什么分离,我不会因为这样而哭泣,故事的角色会转换,可为何忧伤继续?
失重3
有些地方总是憧憬,可当你真正抵达,却发现原非想象,也非别人所描绘。我的大学生活在无力中开始,在无力中继续,最后在无力中正寝。以前我们都是个孩子,现在我们告诫自己不能再像个孩子,于是对自己说要坚强,即使面对再多的挫折和伤害,可我始终没有学会坚强。一个人的时候,坚硬的外壳会脱落,就只剩下脆弱。
大学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