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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太阳他妈,我太阳他全家。”
接下来的考试波澜不惊,大都竟在掌握之中,但总有人会挂掉,毕竟每个老师手里都有一个挂科率百分比指标,谁也不想做了那冤死的鬼,不敢掉以轻心,能多写一个字就多写一个字。
满不在乎的只有刘今,甚至于一种蔑视。
最后一科工程力学快考完的时候,刘今往我的桌上仍过一个小纸团,而监考老师正站在我的正前方。监考老师被这种完全目中无人的举动激怒,一个大步就迈到我面前。“完了!完了!”我心里打着鼓。我虽然工程力学很悬,但刘今这个拔刀相助的举动明显是把我推向深渊了。监考老师摊开纸团,显得更加愤怒:“你们两个都给我滚出去!”刘今大步流星的往外走,而我想解释什么却只是张了张口,一时语塞。
刘今扔过来的纸团并不是什么公式或者ABCD,上面的内容是:中午吃什么?
“吃你个头啊。”我没好气的说。
“考场那么压抑,活跃一下气氛嘛。”刘今很得意的笑着,“那狗屎老师一点幽默感也没有。”
“你这次算是幽默过头了。”
“你也太没胸襟了吧。什么大不了的事,毁不了你考场一支莲的清誉。”
面对刘今的挖苦,我懒得搭理。我不是出淤泥而不然的莲花,只是侥幸心比较重,不愿意欠下人情,也不愿意以身犯险,面对求救信号无动于衷,自扫门前雪,也因此没有什么好的人缘,再说考试不是比赛,还会给你颁一个公平竞赛奖,所以更没有做伪君子的必要。刘今因为无视考场纪律,工程力学直接完蛋,而我没受到影响顺利通过。刘竞智多星也顺顺当当的全部通过,分数全都控制在65至70之间。一个曾经的考霸沦落到如此境地,我为刘竞感到惋惜。而刘竞私下说了句真心话:“树不再大,树大必招风;分不在高,高处不胜寒。”我终于明白刘竞的用心,刘竞只是反感考场上那群在耳边嗡嗡乱叫的苍蝇,厌倦了被别人注视。楚原如愿地拿了个满堂红,用并不丰厚的奖学金给熊琪买了条项链,而后来正是这条项链成了杨晓燕、熊琪、楚原三人战争的导火索。
这个寒假,刘今呆在了成都,和悦和田原因为先考完也先回到重庆。我一个人被挤上一列墨绿色的火车,载着对夏雨的思念回家。我可以清晰地记得两年前那个端木云也在想着一个人,他不停的抽烟,仿佛烟就是戒不掉的思念。两年后,他不再吸烟,因为夏雨说:吸烟有害健康。是的,他明白吸烟有害健康,他更明白珍惜自己爱的人,那么就先学会珍惜自己。可是端木云始终没有学会珍惜。他没有珍惜年轻的时光,没有珍惜父母头上的白发,没有珍惜纯真的情谊,也没有珍惜自己。这些年,一直努力地坚守住心里的真我,但猛然回过头,才发现这些年恰如渺不可及的尘埃,随风而起,随风而落,在俗世的眼光里失去光辉,失去生命的重量。所以这只是自我的放逐,如天上的流云,没有定所,没有归期。
如今,我又回到故事开始的地方,天空没有雨,我没有眼泪,我努力的讲述着尘封的往事,略有感伤。夏雨是谁,我不知道,我只能努力的打捞片片残留在脑海的记忆,试图拼凑,却散落一地;端木云是谁,我也不知道,因为我是端木云。
“妈妈,那个叔叔好奇怪哦,一直这样一个多小时了也。”我抬头看见刚才说话的小女孩好奇地望着我,我微微一笑。“真没礼貌,你看你打扰叔叔在想问题了。”小女孩的母亲说着又歉意地笑了笑,“小孩子家不懂事。”“没什么,童言无忌。”我笑着说。
我有些羡慕起小女孩起来。小的时候总盼望快快长大,可以做好多想做却当时不能做的事。我觉得我依然是一个孩子,没有长大就老去的孩子,而老并不是一种资格。
那些本已磨灭的记忆,如电光火石般重新闪亮。那个曾经漫山遍野疯跑的男孩,那个总是滚得一身是泥的男孩,依旧可以笑得无比灿烂,露出满口黄牙。是什么时候我开始变得单调,生活仿佛严肃,却是过于轻浮?那个卷起裤管在沙地里高唱《水手》的少年,不是真正的水手,只是随波逐浪的飘萍。
幼儿园时,着迷于动画,一级准备,二级准备,三级准备,人间大炮,发射,我模仿着恐龙特级克赛号里那位超人的肢势真的就跳出去,一头扎进水田里,小伙伴门都目瞪口呆,然后笑得前仰后合;小学自然课上,自然老师提问:为什么冬天会比夏天冷,我举手站起来说冬天的太阳比夏天小,老师又接着问,冬天的太阳为什么比夏天小,我说热胀冷缩,老师鼓着眼睛说我不喜欢捣乱出风头的孩子,冷冷地叫我坐下;中学生物课上我大胆的举起手问:“月经是什么?”全教室的同学诧异的望着我,老师似笑非笑地说:“自己看书?”其实我真正想问的是:“*为什么没有月经。”课后,男生都对我竖大拇指,仿佛大英雄,女生在一边窃窃私语,仿佛十恶不赦。一路上走来,我只是一个单纯而好奇的孩子,并非要出风头,但一位老师却代表全体同仁给我作了一个中肯的评价,肢体动作非常有感染力,声音极具穿透力,就是学习差了点。为了不让别人说我走路像鸭子,从此我总是把背绷直,小心翼翼的迈出步子,为了不让别人说我是话匣子,扰人清净,我尽量保持沉默,常说,嗯,对,随便。以后,有人说我是木头,有人说我装酷,我感到无所适从。既然怎么样都不能让人满意,那就让自己满意吧,我对自己说。可直到今天,我对自己满意了吗?答案是否定的。我还是感到无所适从,太多东西学不会,但至少端木云要做自己,紧守心中那点放任。
那个列车上寒冷的夜,我长时间立在车厢的连接处,倚住车门,把寒风揣进胸膛,让冰冷侵蚀身体。夏雨不再需要我的体温了吗?那么就让我的心冷却,绝对零度。我渐渐嘲笑起自己的妄想来。顺其自然吧。
夏雨,你还好吗?
失重13
我默默的倒数,迎接新的一年,新的开始。6…5…4…3…2…1…0,一切都可以归零吗?一切都可以重新开始吗?
开学不久,我接到夏雨的电话,我高兴的差点要大叫,要让全世界的人知道夏雨给我打电话了。可是这种心情却在下一秒化为乌有,夏雨哽咽的说她父亲已经是癌症末期,说完就哭起来。我完全被这突如其来的噩耗击中,隔了一会,才意识到电话那头伤心的夏雨。我问了地址,放下电话,匆匆忙忙地朝人民医院赶去。
在门诊部外的广场,我看见夏雨,明显消瘦的夏雨倚着一排铁栅栏,眼神里充满疲惫与迷茫,由于刚哭过的原因,眼角还有些泪水爬过的痕迹。
“夏雨。”我轻声的叫着这个让我朝思暮念的女孩,我要用最温柔的声音让她感觉到我的存在。
夏雨回过头,看着我,却没有说一句话。
“你爸怎么样了?”
夏雨一下子大哭起来,我感到不知所措。
“对不起,夏雨。”我不知道除了说对不起,还能说什么。
“对不起。”我的鼻子也开始发酸。
夏雨突然变得歇斯底里,“不要说对不起,不要说对不起,没有人对不起我,只有我对不起所有。。。。。。”
我紧紧的抱住夏雨,我怕夏雨在下一秒就会崩溃,我除了紧紧地抱着她,我找不到半句可以安慰的话,端木云是这个世界上最蠢的人。
夏雨渐渐平静了许多,泪水还是不停地往外滚。
“你要坚强,夏雨,这个病也不是一点希望没有。”我试图安慰着夏雨。
“没用的,没用的。”夏雨反倒哭的更凶。夏雨滚烫的泪水一滴滴滑落到我的胸口,汇成一片海,仿佛要淹没我整个心房。
想哭就哭吧,哭出你所有的悲伤和委屈。而你面前这个曾和你说过海誓山盟的男人让你一个人承受了太多,太多,他根本不配得到你的信任,他应该羞愧的死去。
在住院部的病房,我看见夏雨的父亲。
“叔叔,你好。”
“你随便坐啊!”夏叔很亲切地说。
“爸,这是我的朋友端木云。他可是他们大学里面的音乐才子哦”夏雨故作调皮状,仿佛很轻松的样子。
“哈哈,看不出来啊,年轻有为。”
面对这对嘻嘻哈哈的父女,我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夏雨回学校去取一些东西,我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