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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算分手?是他说的还是我说的?而且就算我们分手了,你就能胡乱编排我?”我站起来逼问她。
莲花冷笑。“编排?这就受不了了?那你们以前明里暗里编排我的时候,又算什么?!”
我哑口无言。
(118)
莲花看了看我。她说:“那些话我是说过,在我和猴子看完电影后。可是花小容,你以为就凭一张电影票,我就会原谅你,并感激你?你太幼稚!你喜欢猴子,那你就光明正大地去说去抢,而你都做了些什么?你把他给你的电影票给我,你以为我不知道你那是可怜我?”她越说越激动,声音都尖促起来,“你把猴子当作你的战利品,先是把他从我手里抢走,然后高兴时就施舍给我?不高兴再收回去?花小容,你说你喜欢他?你根本不配说这句话!你从来喜欢的都只是你自己!”
“可是不管怎样,我都没有说过那些话!而且你还说你祝福我们!那就是你的祝福吗!”
“我是说过那话,”莲花说,“那是我回宿舍后觉得于心不忍,我莲花毕竟从小到大还没干过什么亏心事,于是就给你写了字条。如果那时你找猴子解释清楚,那也许后来这些事就不会发生。可是你又做了些什么?”
“我找过他……”我喃喃地说。“可是他没理我……”
“他当然要生气!”莲花冷笑,“即使我不说那些话他也要生气!换了谁都要生气!花小容,感情可以抢可以争可以夺,却唯独不能让。你说你们从小在一块长大,可你对猴子到底了解有多少?你说不出来了吧?”
“所以你就来抢了?”一直在外偷听的老鬼没忍住,一脚踹开门闯了进来。“现在反过来责问小容不该去碰你的男朋友?”
莲花愣了一愣。她说:“什么算抢?我后来和猴子在一起的时候,她,”她指着我,“她跟猴子可有什么关系?没有!他们几个月都没有说一句话!既然没有关系,又怎么能算抢?!倒是她,在明知我已经承认和猴子关系的情况下,趁着过年回家的时候乘人之危!”
三三说:“花猪和猴子中学时就在一起了,比你早得多!”
莲花说:“可是他们中学的时候彼此说过喜欢吗?没有!”
我从来没有发现莲花的口才居然这么好。我被抢白的有气无力,一句反驳的话也说不出来。我在心里问难道还真是我错了莲花对了么?这是什么狗屁逻辑?
老鬼跟三三一样,很坚定地站在我这边,说:“好,莲花,感情可以抢可以争这话是你说的,那我们就帮猪把猴子再抢回来!”
莲花笑了。她说:“老鬼你错了,感情的事谁也帮不了。花小容,我今天来就是想告诉你,猴子现在和我很好,谁也抢不走。说那些话,是我对不起你,但你们以前也有对不起我,现在我们清了。我以前不让猴子公开我们的关系是不想刺激你,现在也好,是到该刺激的时候了。”
三三冷笑:“你以为猴子知道真相后还会接受你?做梦!”
莲花低头笑笑,说:“这个就是我和他之间的事了。”她转向波波:“我那里进了好多好看的新衣服呢,哪天去看看?给你们打五折。”
她走了。只剩我们几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呆若木鸡。三三推推我:“猪啊,猪!你怎么了!”
我机械地向前走去。脑子象被闪电劈中般的一片空白。走到窗前了,远远地看到那边男生宿舍楼,不知道哪一个是小猴儿的窗户呢?人生真的从来没有后悔药可以吃么?从莲花进来我的拳头就一直紧紧地捏在手里,现在指甲都快陷进了肉里。我突然一拳击出去,一声碎响,伴随着楼上楼下的惊呼声,劣质的玻璃渣子从七楼哗啦啦坠了一地。
(119)
我的手在校医务室里缝了三针。再疼的伤口,也没有心疼。
大学里那点破事传得就是快,刚缝完针,辅导员就找到我了。我才后悔当时别用手啊,应该用头才对。问起来还可以说,是不小心撞到的。辅导员是一中年大妈,于是就本能地对同性缺乏恻隐之心,看见我手上包着厚厚的纱布还大力拉过去又揉又捏,问:“疼不疼?”他妈的我真想在她手上也划拉一刀,也又揉又捏,再问她:你疼不疼?
“花小容啊,我一早就注意着你呀。喝酒、打架、现在又砸玻璃……啧啧啧。”大妈拿着我的手翻过去覆过去地看。最后她得出结论:“这哪是一女生的手啊!分明就一男的!你很有问题啊。学校有专门的心理医生,你去看看?”
从辅导员那出来,我看见了小猴儿。或者说,是他在等我。
我该怎么反应呢?
扭头就走?
扑上去痛哭?
过去给他一耳光?
还是让他给我一耳光?
实际上我站在那里一动没动。我的脚像生了根,动不了。眼睛像受了潮,涩得我几乎睁不开。我想大妈说的对极了,有问题的人是我。莲花没错,小猴儿也没错,错的是我。
小猴儿走过来。他看了看我的手,轻声说:“小容……”
他的语气轻柔,表情怜悯。我看着那张像女人般好看的脸,清秀的脸,仿佛正在思索该怎么说的脸。就是眼前这个曾和我同床共枕过柔情蜜意过又被我亲自拱手送出的男人,真的,像莲花说的那样,我了解他吗?我有想过他的想法吗?如果我不懂爱情,那他又懂吗?如果他也不懂,那他真的爱莲花吗?
“小容,我们去吃火锅。”小猴儿说。我怔了怔,忍住想往外流的眼泪,说:“好。”
我又说:“但我右手受了伤,吃不成了。”
小猴儿说:“没事,我可以喂你。”
还是那家火锅店。还是那两个位置。就是在这里,小猴儿给我讲了他和莲花的故事。这是个恶梦的开始,也同样会是个恶梦的结束么?
火锅咕咚咕咚地煮。我看着锅里的汤发呆。小猴儿说:“小容……我知道现在说对不起已经太晚了。”
我牵了牵嘴角,苦笑应该是这样笑的吧?“至少你还记得我心情不好就要吃东西。”
小猴儿把菜倒进锅里。“你问吧。”他说。
“问什么?”
“我和莲花的事啊,你不想知道了?
我缓缓摇头。“不想了。再说她都已经告诉过我了。”
小猴儿看着我,欲言又止。良久,长长叹一口气。他说:“小容,我们为什么会搞成这个样子呢?”
我低下头。漫长的沉默……只有锅里在咕咚咕咚地煮啊煮。我想回答他,可是事到如今回答又有什么意义呢。吃吧吃吧。喝吧喝吧。食物是最好的止痛剂。
可用勺子把白菜或海带捞起来实在不是我的强项。小猴儿夹起一根海带,说:“说好我喂你的。”
他甚至还先吹了吹。
我看着他的眼睛,把海带吃到嘴里。他很温柔,温柔得要死,要死的温柔。
海带咽下去的时候,我的一颗泪水终于掉下来了。掉在他的手背上。小猴儿说:“小容乖,小容不哭。都是我的错,等会让你再咬我一口解气好不好?现在也行。不过你得先把嘴上的油擦掉。”
(120)
那一刻我还以为事情真的就这样了。我以为时间真的可以停滞直到永恒,或者我们可以装作永恒。
但幻觉注定是要被打破的。
我们都很自觉地不去提莲花,不去提我手上的伤口,唯恐提了这气氛就不对了。我不提是还顾忌着食欲,小猴儿就不知道了。他给我讲了一些笑话逗我开心,还说起上次回家我在火车站拿他开涮的事,说起我大年三十的醉酒和跳舞。他说其实我跳舞还是不难看的。我呵呵呵呵呵呵地笑。
吃到一半时一个男生气喘吁吁地闯进来。我认出来是帮莲花开店的那几个学长中的一个,戴眼镜的四方脸。看到我们明显松一口气:“猴子啊!可是找到你了!快别吃了,莲花的病又犯了!”
我和小猴儿的脸都同时一下变了颜色。小猴儿是变白,我是变紫。四方脸看到我,打个哈哈:“实在不好意思,情况紧急……”小猴儿问他:“很严重吗?”
“当然严重了!否则我怎么满世界找你!”眼镜说。
小猴儿为难地看着我。他说:“小容,莲花有癫痫……她犯起病来很可怕的,我,我……”
癫痫?这又是唱得哪出?什么是癫痫?会死人么?我有点懵——不,是懵得厉害。
小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