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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方世家的外孙女儿,新锐的画坛天才。
只有他深深地铭刻着她的秀美和优雅。
她朝着瑞福祥的方向走过去。
这是她回高家的必经之路。
“开上去。”盛向东心情很好。
车子经过韩紫五米远时,停了下来。
盛向东下车,迎向韩紫。
这一瞬间,他看见韩紫清澈的眸光一闪,诧异,随即黯淡下来,脚步停滞,方才还神态轻盈,弥漫着那种花季女子恬静的气息无影无踪了。
心中有一根恼怒的弦被拉扯了起来。
他回头走上瑞福祥的台阶,“过来。”
韩紫犹豫了一下,周围的行人有几分侧目,可是,全副戎装的郭德明冷冷地站在车门旁,眼睛一扫,众人赶紧低头,匆匆走过。
韩紫跟了进去。
最会察言观色的莫过于掌柜,盛向东只身一个人,穿着一声普通的中服,其气势和威严,掌柜赶紧迎了上来,这不是一般的人哪,“为您效劳,请到雅房宽坐,冯师父,拿料子…”
“不用,就这件。”盛向东一指玻璃柜里的素底兰花锦缎丝袍,“眼镜摘掉,你马上换了。”这后一句是对已经走到他身后的韩紫说的。
冯师傅欲言,这是东少夫人定做的旗袍,掌柜岂敢怠慢,动手打开捧了出来,这个体貌特征,是东少阿,东少亲自光临,他瑞福祥还怕以后接不到生意?
韩紫走出来时,众人的眼睛都一亮。
掌柜心中叫到:“这才是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东少夫人富贵少奶奶,好是好看,可穿不出这份灵气来。”
盛向东灼灼地盯在韩紫的脸上,点头道:“很好,就是稍微宽松了些。”
冯师傅忙说:“可以立即改的。”婀娜清秀,这个女子气度不凡,当初东少夫人指定他做这件旗袍时,他心里多少有些不乐意,衣服也须认主人,可是傲然权贵的大少奶奶,不是他一个布匠裁缝得罪得起的。“只要几分钟就可,劳烦这位夫人到成衣室。”他老辣的目光一扫,便知瑕疵。
盛向东皱眉,掌柜忙陪笑道:“这是裁缝师傅们的规矩,手艺不可外泄,冯师傅是个中行家,有专门的成衣室,您放心,冯师傅做这一行快二十年了,最是稳当不过了。”
韩紫听得快二十年,心中一动。
盛向东点了点头。
韩紫伸展双臂,让冯师傅修裁,目光所及,是右壁的美人香烟月历。
是这里,没有错。
拜当年韩府敌意所赐,母亲带着她曾长时间地在瑞福祥消磨,一个粉妆玉琢的讨喜小姑娘,在瑞福祥里穿堂入室,是被纵容的。
这间屋子有一个门,一个暗门。
如果没有被封死的话,出门就是一个夹壁,正好连着瑞福祥的后院子。
后院出门,是同丰里大街,和瑞福祥的前门庆丰里正好隔了前后。
“好了,您瞧一瞧,还有什么不满意得?”
镜子里的女人明眸若水,亭亭玉立。
韩紫心有所思,微微一笑,“谢谢您,说不定以后还要麻烦您。”
冯师傅感叹一声,好个女子,可惜了,沦落成富贵人家的外室。
郭德明忍不住从后视镜里偷看了后座的两个人。
韩小姐非常出众,因为东少的缘故,他鉴赏过南北的姚黄魏紫,各色佳丽,他不得不承认,韩紫的确是与众不同,一件衣服就可以把美丽和气质挥发得淋漓尽致。
可是东少突然带她去那个地方,以她的身份合适吗?
前几年南宫夫人去清园,是吃了闭门羹的。
南宫先生至此再不回正宅,可见外室或是妾的意思在清园是犯忌的,这种节骨眼上,大少会不会…?
大少对待韩小姐有些出格了。
他强要了韩小姐,迟迟不放,今日又在半途下车,居然亲自挑选了衣服。
大少他在想什么呢?
原以为韩小姐已经被打入普通的名册上,可是今天看来,这不寻常还未结束。
他虽然可以缓颊,但是到底…郭德明皱眉。
那件事情他该有个说明了,否则如东少所说,会伤了夫人慈爱的仁心。
车子稳稳地停住了。
盛向东从右侧下车,走到左侧,打开门,伸出手。
韩紫迟疑。
她的手被抓起,感觉到那个人手心恣意的气流,她走下了车子。
抬首碰上周遭人们的诧异。
一个穿着长衫的汉子站在门前,恭谦地:“先生正在等您。”
韩紫被抓着手,只好紧紧靠在盛向东的身边,听他胸膛震动,不由看了他一眼。
原来他在笑。
韩紫很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这是她第一次看到他是由衷的微笑,他的轮廓都柔和着,身体也是放松的。
“走。”这个女人不知又神游何处了,看她的眼神,多半儿和他有些关联吧,这个想法让他莫名愉悦起来,深深呼吸了一口凉爽的晚风,不觉中放缓了脚步。
随侍在后的人们交流着目光。
她随着他的脚步走了进去。
这里是一个陌生的所在,鹅卵石漫地,道旁树木森森,枝冠交叉,匝得严实,隐隐听得流水潺潺,弥漫着清凉和新鲜。
路的尽头是一栋木原色的小楼,楼前开阔,满眼望去,是绿色的海洋,却并不见一朵花瓣,鲜嫩得令人惊叹。右边是一间玻璃大棚,左边竟能看见溪流从花木的缝隙中汩汩流泻,溅起小小的碎花,原来这栋小楼是依山而建。
韩紫不由侧目,这里是什么地方,竟能让这个霸王胜似闲庭漫步?而且还收敛了身上所有的气势?
那个紧紧随侍在身后的长衫汉子,看他的姿态,分明是彪悍的军人。
不可能是他父亲的居所。
盛向东虽然是长子,却也是庶子,而且桀骜阴沉,不得盛大帅的欢心。
太子是第四子,也称西少的盛向西,正出嫡子,但也有弱项,其军功威望难追其兄。
思索间他们已经穿过了小楼,绕过影壁,豁然开朗,韩紫的眼睛一亮。
樱草满地,柔软异常,中间一座亭子,常青藤缠绕,四方的藤桌,扶手的藤椅,一个个头不高的中年男子,穿着家常的布衫,看见他们进来,笑道:“终于得闲想起我来了?”
身边的男人舒开双眉,还是没放开韩紫的手,趋前几步,说道:“从谦叔,我可不是为着你来的,是带她来的。”他微微推了韩紫一把,“怎么样?”
“喔,来献宝?呵呵呵,难得难得,筱蘅,来来,来看看征泽的小女友。”
“是吗?征泽可有些日子没来了。”一个柔和圆润的声音,“抱歉阿,我的脚不好,麻烦韩小姐走到我前面来好吗?从谦先生,不要挡着我。”亲切地嗔怪着。
两个男人都笑了,一个回身让开,一个放开了韩紫的手。
韩紫止不住地诧异了。
他们的神情言语都透着随便和亲呢,而且似乎很尊崇这位女子,是这个霸王的长辈吗?
她走进亭子。
一个温婉的夫人,温和地看着她,坐在藤椅上,墨色的长裙垂下来,微笑着:“韩小姐,你来,这边坐。”她指了指身旁的座位。
她身上的亲和,高贵温雅,让韩紫想起了母亲,她很难用戒备的神态来对待,“您好,您是…?”她用了敬语。
盛向东也走到她的另一侧,低头在那个女子的颊边亲吻,“婶婶,您好啊。”随后就坐了下来。
婶婶?
“臭小子,我说你那么好,原来就想着沾便宜了。”那个男子笑骂着,也在对面坐了下来。
夫人微笑地:“阿,韩小姐,不必拘束,他们爷儿俩闹惯了,就是哄我开心,外面的德明,还有老方,赶紧进来,开饭吧,等了这会儿,我都饿了。”
“是,夫人。”
两个人进来,在下手处一站,郭德明啪的敬礼:“参谋长,夫人。”
“还叫,我说德明,你就不能改一改,也叫我从谦叔,试试看,嗯?”看还是徒劳,转而冲着盛向东,“小子,你就命令他,必须称呼一声叔叔。”
侍者端上菜肴,盛向东懒懒地:“从谦叔,别打歪脑筋了,没用。”
韩紫意外地看到一向不动声色的郭德明脸微微一红。
“韩小姐,你不知道,从谦打看见德明起,就嚷着要认他做儿子,结果人都不理他。”夫人笑了笑,“德明,快坐,明儿有空叫你媳妇带孩子过来,你从谦叔可想着呢。”
“是。”
郭德明必恭必敬地,又迟疑了一下,“是,叔叔。”
那个男人突然激动起来,夫人的眼里也潋滟着水光,“太好了,德明。”
盛向东拍拍郭德明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