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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室里的人在对新来者完全失去兴趣之后,造化一步步把郭柯拉到了浦槆卿的身边。因为,此时还有浦槆卿对自己还有一张温情的笑脸。
两个人的冬天,因为彼此的存在,而使心远离了现实中的凛冽。。。。。
离美术高考还有一个多月了,郭柯觉得自己是在不能在这种并没有随着春天的到来而升温的氛围画室里浪费时间了,也许自己好好把文化复习一下还能考上一个不错的专科。
在决定离开之前,一个星期天早上,郭柯带着完全不知情浦槆卿来到了绕过大半个市区的花鸟市场上。逛了一整天,最后在一个鱼摊前止住了脚。
用本来准备买彩虹乐队新专辑CD的钱,买了一鱼缸的鱼送给浦槆卿。
十三条。老板快收摊了,将剩下的鱼卖给了郭柯。
鱼儿大大小小,很平常。叫得出名字有红龙睛、红凡凤、红绒球、草金鱼之类,还有一些自己也没见过。颜色上有红色、黑色的之外,还有带斑点和条纹的;外形有圆形,像水泡,单个的水泡 、或者是三个水泡拼在一起;扁形,如同竖着的飞碟;三角形,典型的热带鱼。。。。。。所有的鱼和郭柯有一样相同:露出眼白的面积,很大。
一大缸的鱼!郭柯抱着鱼缸在回城的路上走着的样子,真的很十三点。
至今,那个样子已经被浦槆卿主观的加上了很多的白圈,在自己的脑海里反复晃荡。之后在平日分手的地方说:“生日快乐!再见!”
浦槆卿一愣,忽然之间明白这个家伙也是一个细心的人——三月快过中旬,所有的双鱼座也快过完生日了。只是,自己虽然也思考过送什么给他,可是一直不好意思。
看了这么多言情小说的浦槆卿,也隐隐的感到了有什么会发生,但又说不准。只是按捺住自己的热情。
离开画室的郭柯虽然打过几次电话给浦槆卿,却让盼女成凤的浦妈妈生生的扣住了。
郭柯就像过客一般离开了浦槆卿的生活。
时间流逝,依然像我们未曾注意它时一样。转眼黑色六月过去了,接着又迎来了金色九月。仿佛一切就应该这样的发生和结束。
画室里的那群人的影子淡过了,换了下一届的学生;学校里刚刚毕业的学生,也通过各种各样的方式进了或好或差的大学,除了那些复读生;老师喝酒打牌的技术也更加的专业和纯熟。。。。。。
变化,也包括了浦槆卿。
说起来,老师不看重浦槆卿很有理由:外省的美术单招加试,她一连考了十几个,居然一个都没过;而本省的美术统考也没过关。
就这样,浦槆卿就只好靠老爸亲戚的亲戚的关系,在本地找了一所三流的寄宿制大学,进了。
学习生活等于没有。因为大家翘课,自己也不好意思做另类,不否认自己不想上课。
宿舍生活过的极其平淡,除了和其他女生逛街买衣服和讨论化妆以外,就是参加学校以各种理由为噱头的活动。
除此之外就是在星期天偶尔回来看看金鱼。
下一个冬天时,十三条鱼只剩下了两条,褪光了黑色鳞片的金鱼,白白的,就像没有了魂魄的躯壳。过一段时间,才会动动那近乎透明尾巴。
时间长了,只看那白色,却也渐渐混浊了。
大一过年时,画室相聚。再怎么说也是在一起度过那么多日子的老同学。看看同学,考上名牌大学脸上有傲色;有好老爸的脸上也有傲色;有好男友或好女友的脸上也有傲色。。。。。。而看看自己的样子也没有多大的改进,甚至连算得上男友的人也没有。
喝酒。
浦槆卿没有郁闷的值得喝酒的事,在一旁看着其他人喝酒。
生活就是这样,好像身边发生的事统统与自己无关。这种情况似乎很少改变,从出生到现在一直这样。难得大家喝酒还记得自己,呵呵。在大家还没有完全喝醉之前,浦槆卿整理完自己的东西,和大家说再见——只是在潜意识中,想让大家记得自己。可是,大部分人只是和她做了一个拜拜的手势而已,就继续喝自己的酒。
一丝涩涩的感觉开始在心头蔓延。
二月的夜风吹过那条在画画的日子里经常经过的那条回家之路。浦槆卿裹紧了大衣的领子——没有人追出来送自己。心和身体在寒冷的黑夜中同时降到了零度。
哪一条鱼不渴望大海的广博与自在!
可是鱼缸中的人生注定了鱼即使撞破了头来到了大海,却只能悲哀的发现自己不会轻松自由的在大海里呼吸。而回去,满路的尖刃般的玻璃,已一地。
回家,开灯。
鱼缸里,那两条小家伙终于漂到水面上。金鱼撑过了年,却没撑不到春天的来临。
韧01
A 我记的那一年的雪来的特别的晚,一直到外公的葬礼办完之后才开始。我觉得是外公的在天之灵起了作用。
那一年我十七岁,在葬礼上默数自己的生日。
与很多人惊天地泣鬼神的故事不同。我的,只有细细点点一些琐事。
我想,这一辈子中,再也没有像外公那样的人对我那么好了,那种与父爱不同,来自家族长辈的庇护之爱。
我不信鬼神,不过在外公的丧事过程中,让我对于考大学有了平生以来所未有过的兴趣,后来,我这不知道者之间有什么必然的联系,然而事实上还我还是付之于实践了。
考虑了一下以前的成绩,我只能用“不稳定”来形容,因为非常的想考大学,所以迫切的希望找到稳定的东西来确定自己的信心。于是,我选择了考美术这一条路,因为我是真的很喜欢画画。
我来到学校的画室,很自然的看见了你。外公走后,我固执的以为,你是外公安排到我的身边照顾我的人。
其实之前,我认识你,只是那个时候,我们没有任何的共同点,我并不知道你在画室是一个怎样的位置,虽然也知道你是我的师兄,可是上课时间将我们错开来了。
补充一句,那个时候,我看你并不顺眼,甚至觉得你这个人太过于自负。
我一直在想,怎么讲述这个故事?
是从我们初一时第一次在画室相遇,你匆匆地闯到我们画画的房间开始呢;还是从高二的我在画室出现时,看到了你一脸年少气盛的模样;或者是大一那一年的寒假回家时,我们在最最繁华的南大街的那次邂逅……
或者说,是从你那次来画室,后面跟着你非常时尚的女友,和还是青涩模样的我直直相视;还是你第二次落榜之后对我冷漠的模样;或者还是你发来短信说在大学里遇上了现在这位可爱而又聪明的现任女友呢!
也许还有在暑假里扮演你的女友和你美丽成熟的的第一任女友在ktv里面k歌的样子也可以矫情的说上好一会儿;可能到医院里面来看你,并不是像你所想得那样的漫不经心的决定哦!
而这一点,在后来我和你表白时候,我只说了一句“其实之前我就注意到你了”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因为各种莫名其妙的原因至今仍然没有澄清。
韧02
B还有一点,我其实不喜欢欧洲画种,我只喜欢表现自己感兴趣的东西,甚至只是一个局部,当然这对于你们这些追求回归古典的造型主义者来说,或许很幼稚。看实在我看来,这只是因为你们还太过于落后,不能接受时尚的老土。
比如说,我喜欢流行音乐,我可以滔滔不绝,口若悬河的和一个人聊上半天,当然这人不会是你,因为你对于这一方面了解的太少,在你的面前讲没有任何的交流意义。
再比如说,我喜欢漫画,这东西在你们看来只是一种造型欠佳业余人员的垃圾而已。甚至很多人无法摆脱大多数人物设定的五官相似的局限。
我不讨厌工业,甚至是喜欢在商业运作下的市场体系中的工业制造,比如安迪。沃霍尔的 “西红柿罐头”,在今天只需要复制加张贴就可以完成。
我没有兴趣临摹石膏还是瓷罐之类东西,如果说我还是喜欢安格尔的“大宫女”的话,仅仅是出于对于女性原始美的一种最最单纯的赞赏,并没有其他的任何感觉。
就这样子,我们以一种比较正式的方式认识了彼此。
时至今日,已经四年了。
韧03
C手机又一次地响了起来,“小猪”。手机已经直接的键入收件箱里面。
不知是不是因为他是你的老同学,所以一直没有拒绝的原因。
想起你不会在我的身边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