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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到电话那边有汽车驶过的声音。
“你在哪?”我问他。
“学校外面,我想去上网。”
“那明天上午的课?”
“我会去上的,我困了就趴这儿睡会。明天接你吃早饭好吗?”
“嗯。”
“那早点睡吧。”
“嗯。”
“晚安。”
“晚安。”
我把手机拿开的时候,我仿佛听见他在那头说,“其实我更喜欢网络上的你。”当我想听的更清楚一点的时候,电话里传来的只是断线的嘟嘟声。我想我是有些幻听了。
我们还和以前一样在一起,只是现在几乎是寸步不离的,仿佛是更亲密了些。但我知道,他的寸步不离里面多少有些看守的成分,我们之间多了一堵墙,墙上密密麻麻刻着一个人的名字——刘浩民。
这是大学里最后一个完整上课的学期了,等到下半年,进了大四,就算进入了实习阶段。我不打算考研,赵寒和莎莎说要试试看,田晨说他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还是算了。
实习、就业,这些曾经看来很遥远的事情一眨眼就到了眼前了。田晨家里已经提前给他联系好了单位,深圳的一家媒体,如果实习期间还合适,就留下。他想叫我和他一起去深圳,他说我可以住在他家里,他爸爸妈妈还有妹妹都是很好的人。
他也有妹妹,我想。
“可是我去哪个单位呢?”我问他。
“就去我们的那个网站好吗?正好那里在招实习编辑。”他说。
我说我考虑一下吧。
他说我已经帮你发了求职信去了。
我有点儿不高兴,这不是强迫我嘛。
他看出我的心思来了,“对不起。我只是不想把你一个人留在这边,我想天天都能够看着你。反正我们早晚也是要过去的。”他说。“我还要在银湖旁边买房子给你呢。”
我想他记错了,要住在银湖边的是苏苏,不是我。
那个周末在家里上网,收到了对方的回复,说欢迎我去实习,不过需要面试一下,时间是越快越好。
我直接从屋里出来跟爸爸妈妈说了,家里忽然一片安静,静的吓人。
“你的新男朋友是深圳的吧?”妈妈问我。
我没说话,算是默认了吧,“新男朋友”这个词让我听着浑身别扭。
“是你们班上的同学?”
我点头。
“那你抽时间让他到家里来吃顿饭吧。”妈妈说。
“还是算了。”不知为什么,我不想带他到家里来。
“那怎么行,我们不见见面怎么能放心让你去呢?”
“只是先去面试,那边还不一定要我呢。”我说。
“你妈妈说的对,不管你去不去深圳,我们都应该见见他,他叫什么名字?”爸爸问。
“田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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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卷 第四十六章 玻璃鞋碎了,梦醒了
饭终于还是一起吃了,不过不是在家里,是在外面的饭店。我告诉我妈说田晨在别人家吃饭会紧张,其实这是我的主意,在我的潜意识里一直认为,那个以我的男朋友身份坐在我们家餐桌前的人只应该是刘浩民。
那天田晨很紧张,据说在宿舍里把所有的衣服都翻出来换了一遍,拉着人给他当参谋。不过表现倒还好。我妈妈说他还不错,但我能听的出言外之意,那是比不上刘浩民的。论家境、学习、才干、长相,田晨都比他差了那么一级,但是有什么办法呢,正确的不错总比错误的完美要强,如果他真的是正确的话。
下了飞机,扑面而来的是湿热的空气,黏黏的在脸上,让人总忍不住想伸手去擦,仿佛涂了层糨糊似的。与北京的干冷完全背道而驰。
田晨爸爸的司机来接我们,车里有浓重的烟味。我是那种闻到烟味就会晕车的人,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晕车吗?”田晨问。
我点头,不敢张嘴,怕会吐出来。
“那就睡一会吧,到家还得一会儿呢。”他把车窗摇下来,把我揽在怀里,我半闭着眼睛,看到司机知趣的把后视镜扭到一旁。一道光轻轻在车内划过。仿佛北京的街灯沿着车体的曲线似水流过的痕迹。
“小晨,是去你家还是先送她去酒店?”司机问。
酒店?一直都说是住在他家里的,他说他家的房子够住,怎么如今又提到酒店呢。
田晨低头看了一下我,我装作睡熟了。
他低声问司机,“什么酒店?”
司机说了一个酒店的名字,说是他来之前刚刚去订下的。
“先回家吧。”田晨说,语气里有些不安。
我带了一只大箱子来,里面一多半东西都是王平的爸爸妈妈要我捎给他的,因为王平说他会过来看我。我自己的东西倒带的很少,就是几件随身的衣服。妈妈说这怎么够呢,从小到大我一个人出门都不会很久。我说这就够了,反正也和旅游差不多。也许是一种微妙的预感吧,我预感到我不会在深圳待上很久。
车子驶进市中心,田晨把我叫醒,他说你应该看一下市容。
椰子树和许多不知名的植物。深圳是我迄今为止所到过的最南的地方。
“什么感觉?是不是很好?”田晨问我,他一直都是以自己是深圳人为荣的。
“《天堂向左,深圳往右》。”
慕容雪村的书,我经常拿来讽刺田晨,他在郁闷了几次之后终于想出了对策,他说那只能说明深圳是另外一个天堂,左天堂和右天堂。
“快到我们家了。”田晨说。
我从包里翻出小镜子来照了照,把头发抚平,又重新拿出唇彩来涂。既然田晨妈妈喜欢的是苏苏那类的女孩,我知道该把自己打扮成什么样子。
来开门的是个打扮的很时髦的女孩子,田晨介绍说这是我妹妹,我微笑,可她冷冰冰的,看也不看我们一眼就走进屋去。
田晨有些过意不去,低声说,“她大概心情不好,她心情不好的时候总是这个样子的。”
我微笑表示没什么。
书上经常会说到许多妹妹都认为是嫂子抢走了她的哥哥,因此或多或少总会有些恨意。他也有一个妹妹的,他的妹妹也是一样的冷漠吗?
田晨的家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奢华些,房子很大,但有一种莫名的压迫感,也许是因为天花板吊了顶的缘故。相比之下,我更喜欢那样的房子,哪怕只是两室一厅装修简单,却让人在第一次走进它的时候就感觉很亲切很熟悉。
“妈,我们回来了。”田晨一边换拖鞋一边打招呼。
没人回答。
我说我也要换鞋吧。
他看了看空空如也的鞋柜说算了,待会去买一双吧。
客厅的沙发上坐着三个女人,面朝着我们的是田晨的妹妹,敌视的目光。背对着我们的两个中那个烫着卷发的中年妇女应该是田晨妈妈了,而另外的那个,看上去好眼熟,难道是她?
田晨拉着我走过去。
真的是她!
“田晨你回来啦!”苏苏站起来拉着他的另外一只手,然后看着我微笑,完全是占领者的姿态。
我也只得报之以微笑,我知道我们一定会在深圳再次见面,却没想到会这么快。她显然是经过一番精心修饰的,很家常的衣服,但却合身,脚上一双半旧的拖鞋,她是在暗示我她已经成为这个家的一部分很久了。
“苏苏?”田晨的表情很尴尬。
“苏苏这些天都在这儿陪我呢,”田晨妈妈说。
我这才看清田晨妈妈的样子,略略有些发福,穿的很正式,化了妆,能看的出年轻时候她应该是个美人儿,不过是那种南方的美人,和北方是不同的。田晨妹妹的相貌多半是随她。而田晨也许更像他爸爸。
“妈,这是凌缇。”田晨说。
我说阿姨您好。
她妈妈上下打量着我,跟田晨说了一番广东话,我一句也听不懂,不过大概是对我不满意,因为田晨的脸色很不好看,苏苏则在极力不让自己的得意表现的更明显些,田晨妹妹走到她身后不知小声跟她说了句什么,两个人一起笑起来。我忽然感觉我是在面对三个女人孤军奋战。
田晨妈妈说完了,田晨又说,然后田晨妹妹也说。听语气像是起了争执。语言不通实在是最大的障碍。这种情景就像是一个人牵了一头牛去卖,卖主拼命夸牛好,而买主则要挑出些毛病来。而我就是这头牛,如果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