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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微笑,尽量使用平和的口吻,很大度地说:“他也很忙吧,我也有些天没看到他了。”
“哦,你还真体贴。”
废话,欧阳良明你快讲重点吧,这种浪费时间的废话还是不要说了。
“你男友就是那个叶桀奇吧,长得很帅气的?”
我点头,终于到重点了!紧张紧张!
“就是……那个……”
欧阳良明,你可别怯场啊!在桌底下我猛地踩他一脚,千万别选在这个时候紧张!
“呃……那个长得比女人还漂亮的?”
终于说出来了,我立刻、马上,义正严词地道:“欧阳良明,你怎么可以这样说别人!没有一个男人希望别人用‘漂亮’来形容。这种话,你最好不要再说第二遍!否则,我第一个饶不了你。”
“他可是公认的不良少年,做他女朋友没好处吧?”
我气愤地站起来,大声说:“他不是!如果你知道他是为了一个受欺侮的小孩才打架,你就不会这么说了,你不懂就别说!”
演得太入戏,女招待员急匆匆地过来了。
欧阳良明讪讪地笑,“看来你还真喜欢他呢,那么激动!”
“是啊,我不久前才发现自己喜欢他。”我放低了声音说,有些不好意思。这句——当然不是演戏,如果不是因为喜欢,我需要这样大费周章吗?
“小姑娘好了好了,别动气。朋友之间拌拌嘴是常有的事。”服务员正劝我时,我始终注意的那方也有了动静。
“洁奇。”
“……大嫂。”
听到声音,我猛地转过头,看到脸色微红吟吟笑意的叶桀奇和钟洛。我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你,你们怎么会在这?”
“我们早就在这了。”钟洛说。然后他一把冲过来,抓住欧阳良明的衣领,“喂,你小子,竟说那种侮辱桀奇的话!”
欧阳良明吓得面如土色,我相信这次他绝对不是装的。
“钟洛,他是我同学。”我忙扯住正举拳的钟洛,“让他走吧,我相信他下次不敢了。”
“我不是故意的。”欧阳良明看了我一眼。
“走吧你!下次别让我再看到你。”
叶桀奇示意,钟洛一放开,欧阳良明慌忙跑出去了。
我着实松了口气,戏终于演完了。
“你们怎么会在这?”
“阿奇请客,这几天我们一直在他家帮忙,终于忙完了,当然要由他请客!”钟洛接着挤眉弄眼地说,“真让人感动哪!”
叶桀奇近乎腼腆地,“刚才你说的话我都听到了。我家中有事,这几天才没法和你联系,其实我也很想你。”
我面孔一阵燥热,原来效果那么显著!平时的叶桀奇绝不会有“想你念你”这种甜言蜜语,尤其还摆着钟洛这个大活人的面。
“呃,没关系。”我也有些别扭地说。
“好了好了,你们两个别再肉麻了!”钟洛撞了下他的胳膊,附在他耳边小声地嘀咕,然后大笑。
叶桀奇瞪他一眼。
钟洛在同他说什么呢?不会是被看穿了吧?我望着他的笑脸疑神疑鬼,直到叶桀奇牵了我的手,我才料定钟洛说的一定是没什么大不了的事。
第42节:不知不觉酝酿的错(4)
在我快忘了找工作这事的时候,阿娅却帮我找到了一份家教的工作。
本想拒绝,因为我已经有钱了,又觉得不好意思出尔反尔。后来听说小朋友的家住在港口那边,就毅然去了。
不要说我会误人子弟。就算成绩再不好,我教小学一年级的小朋友总该绰绰有余吧?
我喜欢港口那块地方,那里有大大的船只。小时候爸爸总是带我去看各种各样的船,鸣笛的、扬帆的以及一叶小舟,更有甚者许多渔民用个汽车轮胎做成的,就能到江里撒网。小时候常常想,那些大大的船会开往哪,会经过哪些我陌生的地方?爸爸会刮着我的鼻子说,港口是它们停泊的家。
今日故地重游,异常的亲切。小朋友的家就在港口对面那个半山坡上,穿过马路就行了。
坡并不陡,没有台阶,由细碎的鹅卵石铺成。走在上面很容易,只要我不回头往下看就行了。
可惜我总是不听话,时不时往后看慢慢延长的路。我已经走了很多了,现在离地面的高度应该有一重楼了。这样一想,晕眩感来得更快,我无力地停下来喘息。住在这种地方,对于我这种惧高的人来说真是不安全。
停下来休息的空档,有个头发银白的老奶奶从我身边走过。福态的身体一步一步向上移。我回头看了眼后面,再看看前方的老奶奶。
真、危、险!
一不小心打滑,滚下去就太太危险了!
我脚步打颤,仍然小碎步上前,“老奶奶,我扶您走吧?”
她回过身来,饱经沧桑的脸上一双精明的眼睛锐利地看我,我被挂在她脖子上一串翡绿的佛珠吸引。一颗一颗大如婴儿拳头的绿色珠子,发着幽绿的黯淡光芒。是不是天气太热头脑发晕的原因,初看的时候竟然会和一个个骷颅头联想到一块。
“你有什么企图?”沙哑沉声从喉咙底发出来。
我吓了一跳,敢情她以为我对她的玉珠有了歹念?“我……我只是怕你走不好,所以想过来扶你。”我指指地面,不明白自己对一个老人怎么会无故害怕起来。
“不用了。我在这条路上上下下走了六年,认识这里每一块石头,它们不会害我。你顾着自己吧,小心夜路走多了撞鬼。”
我摸了摸脖子,背脊一阵寒意,“那……再见。”三步并作两步地离开这个怪老人,我都忘了刚才连走路还很困难。
老人的目光如影随形,直到拐进一条小路还能清晰地感受到。
不会是白天撞鬼了吧?我一抖,看了看手中的地址,还是快点找到于家吧!
三区三幢……于家,到底在哪里?
我转了几圈,停在一幢样式新颖的房子面前,应该是这里没错吧?透过铁栅门朝里面张望,我的预感一向是挺灵的。
“你在这里干什么?”一道厉喝声吓得我忙直起了身子,回头一看竟然又是刚才那个老婆婆。
这句话应该由我问您才对吧?跟在我后面干什么!幽灵似的,走路一点声音都没有。
“我找人。”我如实回答,不解释的话她还真把我当贼了。
“谁?”
“我要找的是于家,三区三幢的于家。”
“你找他们家做什么?”
“我是于铮小朋友的家庭老师,跟他爸妈说好了,星期六上午过来教他数学,今天是第一天。”
她上上下下看了我一眼,似乎很不敢相信的样子,“你当老师?”
怎么?不行啊!心里这样想着话还是说得很动听,“这样也可以锻炼自己嘛。”
她听我这么一说,明显缓和了语气,“在这之前的一排,第一幢就是于家的。”
我一喜,连声道谢。她睬都不睬,转身离开。
因为老婆婆的帮忙,我马上就找到了于家,见到了于铮那个小男孩。
我的小学生倒是生的聪明伶利,人见人爱。围着我一口一个小老师,叫得我好感顿生,马上就和他打成一片。
他妈妈见过我之后,交待了于铮的一些小习性,数学课程上的小毛病倒是没交待。说完之后就上班去了,家里就只一个五十多岁的保姆。
在二楼的起居室,我教他数学题。
教完几道题目,趁他做习题的空档走进阳台,这里的空气真好!我深吸一口气。因为建筑是在山上的关系,望眼之内皆是郁郁葱葱的绿色。
而且还能看到远处的江面上来来去去的船只,以及那在童年记忆中一声声熟悉的鸣笛声,拖着长长的尾音在我耳边飘过……好怀念。
似乎这中间又加了某种踢球的声音,我左右四望。
鹅卵石路上,有个身着米色运动装的男生正踢着足球跑。向上踢的足球,因为坡度的关系向下滚,他狠狠地补上一脚。足球飞滚到更上面一些,然后又朝下滚,他向前跑几步,又补上一脚。如此反复,到他踢到离这幢房子的附近时已经是几分钟后的事了。
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