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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我在开学之后才发现她在信末的最后一句所写的『有缘的话,我们一个月后学校再见』是唬烂我的。她的父母亲动用了关系,很快地把她转到别的学校去。我是在寒假过后,问过日本芭比才知道她已经离开本来的班级,至於转到哪里,日本芭比也说她不清楚。
「所以,这个意思是什麼?」我对著日本芭比说。
『什麼这个意思?』日本芭比不解的说。
「我跟她呀。这是分手的意思吗?」
『子云学长,说真的,我也不清楚耶。』
「那我要怎麼求证呢?」
『对不起,我帮不上忙,我们班没有人知道她的电话。』日本芭比说。
那阵子,我很失意。书也念不下,吃也吃不下,睡更是越来越少。我常常在翻来覆去中找到睡意,又在快要睡著的时候醒了过来,然后继续翻来覆去。
我回想那天她的父亲指著我的鼻子说我算什麼东西的时候那副嘴脸,我就开始气愤难平地捶打著枕头,嘴里脏话狂飙,脑袋一整个乱七八糟。邱吉跟周石和还有阿不拉当时常扮演著要听我吐苦水的角色。
「干!把她爸爸call出来扁一顿啦!不然难消你心头之恨。」邱吉说。
「他爸爸只是站在保护女儿的角色上嘛,他这麼做有什麼不对咧?不过要扁的话记得叫我。」周石和说。
「哎呀,你们都很坏,开口闭口就是打人,学学我,我是和平主义者。」阿不拉说。
「和平主义者咧!如果我们三个现在就扁你一顿,看你还会不会是和平主义者?」我说。
「那我就去打他爸爸抵帐!都是她爸爸害我被打的。」阿不拉说。
然后,一天晚上,我妈妈接到一通电话,她说是一个女孩子打来的,但当时我在洗澡,所以没有能够叫我听。我妈妈说,那个女孩子说她是我的朋友,想要寄东西到我家来,所以向我妈问了地址。
我问妈妈她的名字,妈妈说她姓谢,我一整个开心了起来。
我又问妈妈她有没有留电话,妈妈说没有,我心想也对,如果她留了电话,我打过去是她爸爸接的,那我就吃不完兜著走。
现在想想,很庆幸当时没有诈骗集团,不然我妈妈就不可能把地址给她了。
几天之后,我收到一个包裹,还有一卷录音带。
那上面的字迹确实是谢蓓云的,我很开心地打开包裹,却在放到音响里播放之后后悔了。
那卷录音带里面是她自弹自唱的一首歌,而那首歌叫做《Without you》。
「No I can''t forget this evening; or your face as you were leaving
(无法忘记今晚,当你离开时的脸庞,)
But I guess that''s just the way; the story goes
(但我想那就是故事的过程。)
You always smile but in your eyes; your sorrow shows
(你总是微笑著,哀伤却从眼里流露,)
Yes it shows。
(是的,它流露著。)
No I can''t forget tomorrow; when I think of all my sorrow
(我无法忘记明天,当我想起我的哀痛)
When I had you there; but then I let you go
(当我拥有你,却又让你走了)
And now it''s only fair; that I should let you know
(而现在我只想诚实地让你知道,)
What you should know 。
(那些你该知道的。)
I can''t live; if living is without you
(我无法活得下去,如果生命中没有你,)
I can''t live; I can''t give anymore
(我无法活得下去,我已经不能给得再多。)
I can''t live; if living is without you
(我无法活得下去,如果生命中没有你,)
I can''t give; I can''t give anymore
(我不能再付出了,我已经不能给的再多。)
Well I can''t forget this evening; or your face as you were leaving
(无法忘记今晚,当你离开时的脸庞,)
But I guess that''s just the way; the story goes
(但我想,那就是故事的过程,)
You always smile but in your eyes; your sorrow shows
(你总是微笑著,哀伤却从眼里流露,)
Yes it shows
(是的,它流露著。)
I can''t live; if living is without you
(我无法活得下去,如果生命中没有你,)
I can''t live; I can''t give any more
(我无法活得下去,我已经不能给得再多。)
I can''t live; if living is without you
(我无法活得下去,如果生命中没有你,)
I can''t give; I can''t give anymore。。。。。。 」
(我不能再付出了,我已经不能给的再多。)
一整个晚上,我的音响不停地播著她的录影带。我的眼泪很轻易地被歌里的每一个旋律和音符操纵著。我一面拿出她在过年前交给我的那封信,一面听她唱给我听的《withou tyou》,我心里那道自以为坚强的防线彻底的被撕裂。
我终於发现她早就告诉我她没有办法再回到学校来的事实,在她给我的那封信的第一句话。
从那天开始,我会在家里没有人时候偷偷地从爸爸的菸盒里拿出几根菸,然后在深夜里躲在自己房间的窗户边,用打火机轻轻地点燃。
虽然那时我还不会抽烟,但我想要那种感觉。那种白烟飘袅,月光流泄的空气中,搅拌著我嘴里吐出的烟,还有浓浓的寂寞的味道。
26 情人节还要上班的感觉,真是凄凉。
第二次体会到爱情里的寂寞,是在大学三年级的时候。
她是班上跟系上公认的美女,能跟她在一起,有时我自己也觉得莫名其妙。当时跟我一样同时卯尽全力在追她的还有机械系与电子系的几个同学,而且他们的作风甚至都比我要来得大胆,没想到最后她竟然会选择我。
就读电子系的R同学就是一个很敢行动的大个子男生。他曾经为了她,不知道是用什麼方法买通了当时负责管制学校里广播扩音系统的管理员,让他利用一整个中午的休息吃饭时间播放他要送给她的歌曲,而且还附带念了一首诗。
只是比较爆笑的是,R同学播放歌曲的那天中午,她人根本还没到学校来。所以所有的努力都白废了,她根本就没有听到。不过,这也不能怪R同学,因为我相信他已经做好查询她的课表的功课了,只是他千算万算都不可能算到她当天早上第三四节的课临时取消。
另一个在机械系的Q同学作风更是大胆,他在我们班还在上课的时候冲进教室来,讲台上的教授本也不以为意,以为是来旁听或是迟到的学生,但后来定神一看才发现这位Q同学的穿著非常怪异。他全身上下都穿著白色的衣裤,甚至连鞋子都是,当你仔细地看清楚他那些白色衣裤上的花纹时,你会发现那不是花纹,而是一个个大约拳头大的字,上面写著:「刘郁萍,我爱你。」
这位Q同学向教授借了两分钟,他说他说完话就走。教授笑著点点头,他的表情就是一副等著看好戏的样子。
接著,Q同学走到刘郁萍的位置旁边,拿出一封信,他说:「我的衣服跟裤子上一共写了四十五次我爱你,但我的心里大概说了四十五万次我爱你,这是要给你的信,我会等你的回信的。再见。」
说完,这位Q同学转头对著教授说声谢谢。也对我们全班同学点点头,然后就快步走出去。在他离开教室的那一刹那,全班都笑了起来。
这时教授看著刘郁萍笑著问说,「刘郁萍,这个男生很有诚意耶!你感觉如何啊?」说完,全班都转头看著刘郁萍。
只见她微笑著看了看教授,再看了看那封情书,她说:『他写在衣服上的字好丑。』
这句话把全班都笑歪了,连她自己也捂著嘴巴大笑了起来。教授也笑著开玩笑说叫他回去练柳宗元书帖之后再来告白一次,他愿意再给Q同学两分钟时间。不过,当时坐在旁边的我心里七上八下的,虽然我也被她的话给逗笑了,但我感觉到我的笑容并不诚实。
是的。我跟她是同班同学,坐在离她两个位置远的距离。
如前面所叙述的,她叫做刘郁萍,一个算是常见的名字。她有著高佻而且脱俗的外表,一双很大的眼睛还有一身白皙的肌肤,很多同学当时都说她长得像陈德容,但我觉得她比陈德容更美丽。
本来这种超正妹级的女孩子出现在我身边时,我是连想都不敢想的。毕竟我会秤秤自己到底有几两重,我不会去做癞蛤蟆吃天鹅肉的傻事。所以当我在一年级刚开学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