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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以为,又要忍受一段时间,却不料,一个属于男性的声音突然插入,截断了中川的责骂——“发生什么事了吗?”
那真是很好听的声音,清澈得如同泉水淙淙流过,我顺着声音抬头望去,一瞬间,我以为自己……看到了天神。
从来未曾见过那般清俊的男子,鸢紫色的头发柔顺贴着脑门,白皙秀净的脸庞上,一双明眸灿若星辰,唇角勾着淡淡的笑,温润如同上古暖玉一般……若不是刚才听到的分明是男声,我几乎以为这是一个大美女!
那种糅合了柔美与英气于一身的气质,相信即便是艺术行家的姐姐,也会惊叹不已。
在我震惊于他美貌的同时,我听到中川讶异地惊呼:“幸村学长,真田学长!”
我这才发现他身后还有一个头戴鸭舌帽,帽檐压得很低的高大男生。他明明是那般魁梧,但我方才竟被那个比女人还美的男生攫取了全副心神,而不曾注意到他的存在!
我还在发愣,一只白玉般的修长的手映入了视线。我呆呆地望过去,那个男生温和的笑颜便占据了我的全部视线,他半蹲着,把手伸向了我。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还维持着跌坐在地上的狼狈姿态,但此时,脑袋的运转似乎已经跟不上身体自行反应的动作,待我再次回过神时,我已经把右手放上了他的手心。
霎时间,我仿佛听到自己心房擂动的声音,脸颊也“刷”地开始发烫。
就着他搀扶的力度站起来,我拍了拍裙子,低着头简直不敢看他,困窘地说了句:“谢谢……”
“不用客气。你还好吧?”润泽的声音,就在我身畔响起。
“我……没事。”我讷讷地说着,也不知道这等音量对方能不能听清。
“没事就好,下次不要这么不小心了。”他的声音还是那如甘泉般令人心安。
“幸村,集训时间快到了,还是赶紧过去吧!”一道低沉的声音突然响起,硬生生地断绝了我们之间的对话。
我抬起头,看到他礼貌地向中川她们点了点头,便随着那个鸭舌帽男生一同匆匆走远。
中川接续而来的讽刺我没听进耳中,但从此之后却有个人的名字刻画在我心头——幸村精市。
我想,自第一次见面开始,我就已经喜欢上他了吧。
知道他在网球部,我就每天放学都忍不住过去看他训练,总是被他在球场上勃发的英姿吸引,常常忘了时间搞到练琴迟到。他的每一场比赛,我都不会缺席。虽然我此前对网球并不感兴趣,但我也看得出,在立海大,二年级的他实力恐怕已经凌驾于所有人之上!
谁能想到,拥有那样一张漂亮脸孔的男生,竟会有这样的能耐呢?
我想,我对幸村的感觉,已经称得上是“迷恋”了。
只是,这份感觉,我只敢埋藏在心底。从来不敢对他开口,就连在校园里偶然碰到,我都只能低下头小声地对他说一声“学长好”……我讨厌自己的懦弱,却仍是不敢在他面前抬起头。
更何况,幸村学长,几乎是全校女生的偶像。每天守在网球部外只为欣赏他飒爽身姿的,又何止我一人?
想到这里,我不由得叹一口气。
但,即便只是暗恋,我还是想留在有他的地方。能够每天远远地看着他,我就心满意足,不会奢求再多了。
所以,我不能让爸妈把我这仅有的卑微愿望也捏碎。
轻抚上手臂上的瘀伤,我又拉了拉袖子,才走出房门走到楼下。
这些伤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们发现的。他们可不像姐姐那么好说话,这一回,他们一定会把我赶到冰帝去的!
我一直觉得,我是不受老天眷宠的。
它一定是在造云上家的女儿时把过多的福分和天分都揉给了姐姐,所以给我剩下的,已经无几。
我知道,不管怎样,都不该埋怨自己的亲姐姐。毕竟,姐姐她什么都没做,她没有夺走过我的任何东西,她拥有的一切都是靠自身的努力和才华获得的。而且,她还很疼我。
但我还是时时忍不住想,既然老天已经给了云上家一个那么优秀的女孩子,为什么还要让什么都不及她的我出生呢?
从小到大,我真的是,没有一样东西能与姐姐相比。学业、体育、性格、人缘,就连艺术细胞,都差了大大一截。她一直都是优等生,在学校里就已经担任重要学生职务,相交满天下,更是人称“画绝青川”的日本名画师伊势青川的得意门生。如今,她拥有自己的事业,经营画廊之余不时搞些画展,每次都有声有色,又有一个同样优秀的未婚夫……
反观我,学习马马虎虎,体育完全无能,没有姐姐的绘画天分,学琴是学得七零八落,就算不跟姐姐比而跟同龄人比,我只听过柳生海蜃的琴声一次就自惭得不想再碰琴键了!就连我喜欢的人,都是因为姐姐的关系才会相熟,在那之前,他恐怕压根就意识不到我的存在……
好吧,那些主观客观的什么都不说了,为何我,连运气都比不上姐姐,每次都能那么倒霉?!明明一直都小心地掩饰着臂上的瘀青,却在吃完饭帮妈妈切水果的时候被她眼尖地看到!
在她愕然地发出一声惊呼时,我闭上眼,知道,我所小心翼翼地维护的一切,在今夜,就将破落成碎片。
事实证明,虽然爸爸妈妈爱姐姐更多一些,但我还是很了解自己父母的,我此前的猜测半点没错,不管我反对得有多激烈,他们这回还是铁了心不让我在“老是会受伤”的立海继续呆下去,还在当晚就拜托姐姐的未婚夫,在冰帝任职的太郎哥尽快为我办理转学手续。
木然地从教工办公室里踱出,爸妈的效率确实很高,短短一个星期不到,他们就已经为我搞定离开立海大要做的一切。攥着刚刚给班主任签字的文件,我缓缓地拖着步子走在教学楼的走廊上。剩下来,我在立海大里要做的,只是把教室里属于自己的东西全部打包带走而已。
今天离开以后,我可能……很难再有机会见到他了呢!
想到这里,我甚至忍不住鼻头一酸。一分神,在收拾好东西即将走出校门时,竟差点迎面撞上来人都不知道!所幸对方闪得快,我低垂的视线才映入一角衣尾,他就已经侧身闪开。
但我还是习惯性地抬头要道歉,然,一触及对方的脸,一声“对不起”就噎在了喉头!
我断没想到,在立海大的最后一天,竟会遇上他!而且,还是如此近距离的面对面!
舌头就好像不再是自己的一样,几乎僵直了不会说话。好不容易,我才挤出像蚊子嘤咛般的一声“幸村学长”。
“云上,日安。”他礼貌地对我微笑,那浅浅的笑容已足以令我眩晕。
幸村学长低头看到我手上拿的大堆东西,问:“转学手续都办好了?”
“你怎么知道我要——”他的问话,让我一惊之下倒是很顺畅地脱口反问。但我马上就想到了原因,“是……姐姐告诉你的吗?”
“嗯,云上前辈前两天来看望我的时候提过你要转学的事。”幸村点头。
幸村学长,同样是伊势青川大师的学生。这还是我有一次去画居替姐姐送东西的时候无意发现的,我很难说得清得知这件事时的感觉。我很惊喜在那里能碰上他,而且姐姐与他师姐弟的关系无疑让我们的关系进了一层,不再仅限于普通的学长学妹。但想到我一直只敢远远看着的学长,竟然能跟姐姐一同学习有说有笑,就又觉得有些不是味。
但那些都不重要了,他的话倒是提醒我一件重要事情,让我再次惊呼:“对了!学长现在不是该在……医院休养的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之前我明明听姐姐说过,他快要动手术的。那时我还小小地嫉妒了一下能名正言顺去探望他的姐姐——可一个理应调养身子准备手术的人,怎么会回来?
学长又是微微一笑,说:“嗯,这几天休养得好,身体负担不是太重。所以请医生放我两小时的假回来看一下……全国大赛马上就到了,我想看看网球部的伙伴们准备得如何。”
原来是这样……我马上了然,在幸村学长的心里,最重要的莫过于他的网球部吧!任何一个认识他的人都能看出他对网球的狂热,如今他因病缺席了好几场重要比赛,他一定很难受吧!
看着他看似澹然的面容,以平淡的口吻说着网球部的事情,我的心却有些抽痛。不管发生什么,他总是能把温和的笑容端在脸上,让人看不清他内心的真正想法。他的这种波澜不惊,诚然是他优